“我那七弟與我一樣,喜歡大江南北的跑,原來他還曾來過增州。”
蘭七眼裡帶了些懷念,“那是好幾年前了,程大師到增州來,恰逢冬日,各大船隊漸漸回港,增州碼頭外面的海面上停滿了船隻,程大師便畫了一幅海夜月色,有幸被我收藏了。”
“原來如此,可惜我們兄弟當中,也就七弟的丹青學的最好。”
蘭七一雙眼睛卻盯着程三不放,程三被蘭七這樣盯着,不由退了一步,“可是我有什麼不妥,才惹得七爺這般看我?”
蘭七面上浮起一點羞赧,“程三先生折煞我了,七爺不過是增州那些人渾叫的,程三先生可千萬別這麼喊。”
“蘭某聽程大師說過,他有一位三哥,棋藝一絕,蘭某恨不能早些與程三先生相遇,好向程三先生好生學習一番。”
“圍棋啊,”程三彷彿聽到什麼極爲久遠的物事,“我倒是許久沒下過棋了,怕是已經手生,教人是不敢教的,切磋幾回倒使得。”
黃景山笑了一下,“來人,把棋送過來。”
不一會兒功夫,程三便和蘭七相對而坐,程三執黑,蘭七執白,兩人在方寸之間切磋起來。
孟初冬稍微圍觀了一會兒,便看出來程三雖然多年不曾碰圍棋,但是這手上的功夫並未落下,或者說天賦使然,讓程三隻不過稍微摸了摸棋子,這手感就回來了。
與蘭七偏激進的棋風不同,程三的棋風走的是詭譎一道,與他這個人一樣,讓人一眼看不透。
兩人棋藝水平終究差的太多,不過大半個時辰,這一局就分出了高低。
蘭七心服口服的放下棋子,“我輸了。”
不用算,也不用再繼續往下走,蘭七怎麼算都算不出自己的活路。
儘管輸的慘烈,蘭七還是有些開心,粲然一笑,“程三先生會留在增州一段時間嗎?”
程三正在收棋子,聞言點點頭,“大人過幾天就要回泉州城了,我得幫着大人在這邊繼續做事情。”
“如此的話……”蘭七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我能經常來找程三先生你下棋嗎?”
程三大方的笑了,“自然可以,蘭七公子想來便來。”
蘭七開心起來。
程三倒是心裡想到,這位蘭七爺聰明是聰明,這樣的人一般來說容易慧極必傷,特別是他一雙腿腳不方便,沒想到他倒有着一副極純的性子,倒是挺難得的。
下過棋,幾個人坐在一起隨便聊了一些話題,難免扯到最近增州的動靜上面。
“黃公子,最近沈家可有來拜訪過?”
黃景山點頭,“沈居哲遞了帖子過來,說過兩天過來拜訪我,孟初冬說大概沈家察覺到了鄭家的動作,心中有疑惑,來找我解惑來了。”
蘭七含笑點頭,“是鄭爺透露給沈家的,不過沈家對於鄭爺的話半信半疑,自然要找黃公子你來確認。”
黃景山想了一下,“若是沈居哲和他爹的話,說不定能抓住這次的機會,孟初冬你說是不?”
孟初冬笑着回了一句,“見過他們的是你,可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