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夜接到孟嬌杏讓江家小廝傳過來的口信之後,輕嘆了一口氣。
孟天久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平時他心裡真是扭曲了,給那小廝打了賞之後,季非夜一個人坐在那裡思索着什麼。
紅杏在一旁忿忿不平,“他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就算是氣話,那主子的大哥和大嫂聽了得有多難過啊?”
“是啊。”季非夜輕輕嘆了一聲,然後喊了一聲,“小九。”
小九立刻出現在季非夜面前,“找一下雲京的弟兄,幫我查一下孟天久在雲京唸書這段時間結交的都是什麼人,他在學堂裡最好的同窗都是些什麼人?”
“再……”
季非夜頓了一下,“再幫我看看,那些人和我大哥大嫂所在的那條街上那個書鋪老闆吳家有沒有什麼關係。”
等小九走了之後,紅杏才試探着開口,“主子你懷疑那吳家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得查過了之後才知道,看看情況吧,我也聽說了,韓熙這兩年爲了適應陛下的節奏很辛苦,前段時間嬌娥懷孕,他估計也沒空去關心孟天久的情況,孟天長在同州,更是不清楚。”
“我大哥大嫂……”季非夜嘆了一聲,“說白了就是老實人。”
紅杏連忙點頭,“那倒是,不僅老實,耳根子還軟,還有些盲目。”
“不過也比翠縷的老子娘好太多了,翠縷的老子娘,那簡直就是一對爛人。”
不怪紅杏這麼生氣,前兩天她才把翠縷老子孃的情況打聽清楚,當然她剛開始去找翠縷老子娘費了點兒時間,翠縷原來的家裡已經換了主人了,輾轉打聽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裡,結果沒等紅杏找過去,那對夫婦就找上了門。
原來他們聽說季非夜回雲京了,是過來找自己女兒的,當時紅杏跟他們說翠縷沒回雲京,這對夫婦兩還打算大鬧一通,直接被秦祁的人給帶走了,帶去牢裡呆了幾天才放出來,這幾天老實了不少。
後來紅杏纔打聽到,爲啥這對夫婦那麼急着來找翠縷,那是因爲他們兩個把翠縷抵押給了翠縷哥哥賭錢的那個賭坊老闆了。
氣的紅杏頭腦一熱,直接衝到他們家門口,對着他們家破口大罵。
要不是實在是下不去手,她都想找人把翠縷的哥哥那個爛人拖到巷子裡打一頓出氣。
季非夜瞅着紅杏這模樣便有些可笑,她抵着嘴脣咳了兩聲,“你也別生氣了,咱們不是使人給那賭坊老闆說了嗎?翠縷在咱們這裡是簽了賣身契的,而且當初翠縷老子娘爲了能多拿銀子,籤的是長約,只要我不放人,翠縷就跟他們沒關係,那賭坊老闆要人可以,去找她老子娘去,沒有女兒反而許個女兒出去,那是他們的問題。”
紅杏跟着嘆了一口氣,“我知道的啊,但是一想到這件事,我就氣得不行。”
“好了,彆氣了,你要想想,翠縷她哥哥欠了賭坊那麼多錢,賭坊知道要不回來了,會放過他們嗎?”
紅杏眼睛一亮,“對哦!”
“既然想開了,不如想想明天我們七夕怎麼過吧,明天晚上去上元大街看花燈,然後你們小姑娘們回來之後拜月乞巧,還有什麼別的想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