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非夜打發了賀鬆這件事,事後並沒有瞞着紅杏,而是把事情給紅杏說清楚了。
紅杏只是愣了一下便滿不在乎道,“主子不說,這件事我都要想不起來了。”
等到晚上的時候,松香過來房裡值夜,季非夜便問了一句,“你和紅杏睡一個房間,她現在怎麼樣?”
“今晚,我記得好像是香巧值夜?”
“主子,紅杏嘴上雖然說得不在乎,其實心裡還是很難受,她回去就哭了一場,我覺得她可能更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便做主和香巧換了值夜。”
季非夜聞言嘆了一口氣,便不再說什麼。
第二日風平浪靜,到了第三日,賀鬆娘便登門了。
季非夜過去接待了她,“賀嬸,許久不見。”
只是一個尋常的招呼,但是賀鬆娘回去聽了賀鬆對自己的指控,倒覺得季非夜這話別有深意,忙陪着笑道,“這段時間本來該多過來拜訪夫人的,只是家中事忙,我那大兒子請了假從軍中回來成親,我這忙着給他娶媳婦,後來他媳婦懷孕,我又伺候兒媳婦懷孕坐月子,這忙的不可開交,就沒怎麼過來探望夫人。”
季非夜相信賀鬆娘說的都是實情,但是再忙,逢年過節帶個話都是可以的,就是去年的年禮,都是季非夜先送過去,賀家那邊纔有的反應,後來各種節日,季非夜不再送,賀家也從來沒過問過,季非夜怎麼看不明白呢?
“那確實是比較忙,我瞧着這回賀鬆高中回來,估計馬上就要趕着去富陽縣上任了吧?賀嬸估計也給賀鬆看中了姑娘家了,要是沒看中,那媒人大概也要踏破賀家的門檻,如此我先給賀嬸道一聲喜了。”
賀鬆娘頓時訕訕,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她確實不想再給賀鬆求娶季非夜身邊的紅杏,自家兒子怎麼着也是個官老爺了,就跟她大兒子說的那樣,以後賀鬆的媳婦是要和那些官太太打交道的,若是讓那些官太太知道賀鬆的媳婦原本只是個丫鬟,那叫人家怎麼看賀鬆?
只是這件事原本就是他們先找季非夜說起的,然後又是他們反悔的,賀霆說什麼都不同意她突然就跑去反悔,賀鬆娘便想着,反正當初說了要等賀鬆高中之後再談,到時候他們再把道理和季非夜一說,想必季非夜這邊也就明白了,自然不會再追究什麼。
誰知道賀鬆回來之後,甚至連家都不回,就跑到季非夜這裡來了。
賀鬆娘這才一臉尷尬的趕忙跑過來解釋。
只是她也明白,這樣一來,以後賀家想和孟家再來往什麼的,就難了。
當初她向季非夜求娶紅杏,也是爲了兒子的前程,如今也是因爲紅杏的緣故,兒子前程上最大的助力就這樣沒了。
賀鬆娘心裡這彷彿火灼一般,難受的緊。
季非夜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昨兒個賀鬆突然跑了過來,我想大概賀鬆也沒和賀嬸你商量就跑過來了,所以就讓賀鬆回去跟賀嬸你們商量商量,如今看來也是商量好了。”
“正好我讓人備了一份賀禮,祝賀賀鬆考中進士,到時候賀嬸你們是辦酒席也好,不辦也罷,我這邊是沒什麼時間過去了,還請賀嬸見諒。”
說完季非夜就讓紅杏去取了一套文房四寶,然後客客氣氣的把賀鬆娘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