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肖一聽自己的親孃過來了,還不小心傷了臉,當下也不好繼續和人飲宴,甩了甩有些醉意的腦袋,和同窗道別之後,就往知州府過來。
他進門的時候正好和過來的大夫碰到了,便和大夫一起過去潘盈盈的院子。
“快點,走,有人來了。”兩個丫鬟躲在潘盈盈的窗戶下面,正聽着裡面母女兩個吵架,見前方來了一羣人,趕緊悄悄的矮身躲到了一旁的花叢後面,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進了旁邊的廂房,繼續整理房間。
潘肖就這樣帶着大夫走了進來。
他之前喝了一些酒,這會兒還有點醉意,聽到屋裡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也沒在意什麼,直接帶着大夫就進去了。
“我要你個不孝女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掀起簾子的那一瞬間,就聽到柳娘子中氣十足的一句話。
冬綠下意識的挑了挑眉,沒想到,這柳娘子看着弱柳扶風一般,罵起人來這麼中氣十足啊?
潘肖則是趕忙衝了進去,“娘,你怎麼了?”
柳娘子剛從牀上坐起來,手在牀欄上拍了一下,拍的通紅,這會兒正碰着手抽氣,見到了潘肖,連忙喊了一聲肖兒。
“肖兒,你怎麼樣?你妹妹在這裡有沒有對你不好?”
“娘,我聽說你受傷了,你是傷了手嗎?”
至於柳娘子臉上那一道傷,因爲耽擱的這段時間,血跡又被擦掉了,只留下一道淺淺的紅痕,潘肖一進來就看到她娘抱着手抽氣,所以就沒往臉上去注意。
那大夫也是見多識廣的,當下開口,“是哪位受了傷?”
潘肖連忙拉着柳娘子,“大夫,是我娘受了傷。”
冬綠爲免這家人繼續在外人面前丟臉,趕忙上前,“大夫,受傷的是我們夫人的大嫂,就是這位柳娘子,她的臉上被茶杯的碎瓷片劃了一道口子,還麻煩大夫趕緊給看看。”
“這要是在臉上留了疤就不好了。”
那大夫往柳娘子臉上睃了一眼,放下醫箱,“麻煩到這邊來坐着,我看看傷口怎麼樣。”
“娘,你怎麼傷了臉啊?誰傷的?”
柳娘子拉着自家兒子的手,順着他的動作往前走,“還不是你的好妹妹,她朝着丫鬟撒氣結果把氣撒到自己老孃身上了。”
柳娘子這纔想起來自己臉上有傷,這一旦注意到了,原本那很容易被忽視的疼痛一下子就起來了,彷彿傷口上被灑了一把辣椒粉一般,火辣辣的疼。
當即柳娘子輕輕捧着自己的右臉,唉唉的叫起來,“哎喲,好疼啊!”
“大夫,你趕緊給我看看,我這臉是不是毀掉了?”
就那麼細細的一條傷疤,好了之後頂多那傷疤的地方顏色淺一點兒,等以後時間長了顏色就一樣了。
大夫低頭仔細檢查了一下,拿出紙筆刷刷的寫了一張方子,又拿出一盒藥膏來,“現在去取些酒過來,不要什麼亂七八糟的酒,就那燒酒最好,拿酒洗臉之後,用這藥膏塗在臉上,不要拿手去碰。”
“不要吃辛辣的東西,不要吃含醬油的東西,什麼魚蝦之類的都不要吃,注意忌口就好了。”
“這藥方,要是想喝就喝,不想喝也可以不喝。”
“出診費加藥錢,一共十兩銀子,誰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