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有零落的掌聲響起,衆人皆是一愣,看向掌聲來源處。
卻發現季非夜不知道什麼時候把手裡的東西放了下來,然後兩隻手慢慢的拍着掌,她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好一個顛倒黑白啊!”
“光耀門楣?光宗耀祖?孟家不是被除了族嗎?敢問二伯你光的是誰的門楣?哪門子祖宗啊?”
“你這個賤婦,這裡沒你說話的地方,滾出去!”
季非夜臉色不變,彷彿孟初夏說的那個人不是她一樣,反而笑意盈盈的開口,“滿口不知所謂的人,也能當官了,真不知道是哪個地方的老百姓這麼倒黴,攤上這麼一個大老爺。”
“不過我好像聽父親說過,童生想要授官,是要經過學政考覈的吧?聽爹的意思,是花錢給二伯買了官?”
“可是……買官是犯法的啊!”
孟初夏疾步上前,伸手就要給季非夜一個耳光,季非夜動也沒動。
“二伯這段時間不在家,也許不知道,前些日子,那柳橫被我打了一頓,滿地打滾嗷嗷直叫呢!”
“哦,對了,那柳橫已經死了,二伯也沒辦法去找他對質了,真可惜。”
孟初夏的手竟然僵在那裡,一時之間也沒有打下去。
“難怪聖人有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女子和小人合爲一體了,真是有辱我孟家門風!”
孟初夏轉頭看向孟啓,“爹,娘,你們怎能叫四弟娶了這樣的女人!”
王氏小跑過來拉了拉孟初夏,“夫君,你別爲了她這種人生氣,爹孃不是已經把四叔一家給分了出去嗎?他們都不是孟家的人了。”
說着王氏還得意洋洋的看了季非夜一眼。
王氏對於孟初夏和孟啓在打什麼主意並不清楚,但是她知道一點,那就是孟初夏要當官了,而她很快就是官夫人了!
她是官夫人,她的兒子已經是官老爺的兒子,王氏已經在幻想着日後家裡僕役成羣的日子,自然不把季非夜看在眼裡。
完全忘記了,前些日子她知道季非夜買了那麼大一片山地時,每晚每晚在被窩裡嫉妒的恨不得突然來一場山火,把季非夜那片山地上的東西燒個乾淨。
“阿蘭你說的沒錯,與這等小人計較,真乃有失我的身份。”
季非夜也不指望一兩句話就能試探出孟初夏的深淺,她把目光從孟啓臉上移開,“那麼爹孃這是要給孟家分家?不過向來分家,父母都是跟着長子過日子的,爹孃把田地都賣了,這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
沈氏這才緩過來,聲音裡染上了一點悲慼,“四弟妹,爹孃把家裡的田地和這房子都一起賣了,然後要把我們家分出來,他們自然是要跟着二叔一起走的。”
夠狠!
這是季非夜對孟啓的評價。
不過她面上還是浮出驚訝之色,“爹,娘,你們把我和夫君淨身出戶也就算了,怎麼能這樣對待大伯一家呢?”
“這些年來,可都是大伯一家支撐着這個家呢,如今二伯風光了,就要把大伯一家趕出去嗎?怎能做這等忘恩負義的行爲呢?莫非真的是*******,負心皆是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