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楚庭訓那人還有如此造化,那麼狠絕而周全的手段之下,竟還是給他楚家留下了一絲血脈,老天爺,這也太不開眼了!
他們,只能認栽!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吶。
“怎麼?都不想說話?衛太師,護國公,當年這起案子可是從你們兩位而起的,你們……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見所有人都緘默其口,蕭景璃抿脣一笑,只好點出了名字。
“迴避下,臣當時只是奉先帝之命行事,並無話可說。”
“臣,亦然。”
看着兩個老狐狸一副敵不動我不動的深沉樣,蕭景璃恨得是牙都癢癢的,恨不得前一人給一巴掌的好。
事已至此,兩個人還連話都不想說。
看着蕭景璃盛怒的樣子,趙明暄不由前一步,主動挑起了話頭。
“陛下,既然二位大人不想說,那沒關係,讓臣來說吧。”
視線落到了趙明暄的身,蕭景璃覺得又是愧疚又是欣慰。
事到如今,真是虧得當初他和意意偷偷離開了京城去了北疆,碰到了同樣剛剛入軍的趙明暄,一來二去有了交集在先。
但凡時間稍微差那麼一點點,他們絕不會是今日的局面。
“好,你來說吧。讓他們知道知道,有些事,一旦做了,不是不說出來,不存在的!”
趙明暄倒是不急了。
既然都已經開了堂,皇帝金口玉言要重審此案,那代表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他緩步走到了衛嚴明和樓策的面前,來回看了他們好幾遍,而後站定在兩人正間的位置,視線來回在倆人臉掃視。
“不知兩位大人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倆人已經老僧入定般,對他的話,甚至堂所有的動靜都保持緘默態度。
趙明暄也不急,更不氣。
雙手握拳,唯有兩個食指不停的對着,倒顯得格外的悠閒了。
如今鐵證在手,他不愁這案子翻不過來。
“算了,這些東西,兩位大人,別裝穩重了,都先看看再決定今日開不開口吧。”
說着,趙明暄把手裡的東西徑自一人給了一份,而後自己開始繞着一羣人一邊走,一邊敘述起來。
“許久之前,先帝還未稱帝,那會兒天下已經亂了許多年,多地有人揭竿而起,佔地爲王,先帝是其之一。楚庭訓則是先帝手下一員猛將,數年來替先帝南征北戰,東征西討,終於在三十五年前,助先帝登地位,穩住大縉江山,先帝覺得他能登地位,與楚庭訓的一力扶持相助有莫大的關係,便封了楚庭訓爲異姓王,賜封地譽陽……”
楚庭訓受封譽陽王的初衷,其實只是爲了安心待在譽陽,爲蕭氏皇族鎮守譽陽府。
後來,楚庭訓多次與北辰開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讓北辰人聞風喪膽,許多年不曾再生是非。
闊別已久,蕭祁灃有些懷念故友,便找了個由頭將楚庭訓召回了京城。
悲劇,便是從那一刻埋下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