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玉是個很識時務的女人。
錦繡從她第一次步出房間來吃飯就知道了。
這樣逗弄起來怪沒有意思的，接下來的幾天錦繡便沒再讓二妞爲難過她。
反而剪了幾尺布丟給她。
“入了這個家門，就必須做點什麼，這個家沒有義務花了銀子買你回來還花銀子養着你。”
白如玉接了那些布料針線，倒是沒有生氣。
正好時間太難熬了，做些針線可以過得快一點。
*
傍晚，天際擦黑。
錦繡和董氏兩個將豬雞等牲畜伺候好之後，便約到了一塊兒在主屋裡烤火做繡活。
一邊還聊聊天。
“大嫂，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我瞧着你身上的衣服好像是又大了？”
現在的董氏，不再像最胖的時候那樣，老穿那種死氣沉沉的深色衣服，偶爾也穿個鮮豔明亮的顏色，看起來年輕了不少。當然，體型也變了不少，不然她也不敢穿。
聽到錦繡的話，董氏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是嗎？我只是覺得之前腋下這塊兒有些繃，最近到沒有那感覺了。我還以爲是我把布料撐鬆了呢。”
又瘦了嗎？
真好。
她最近也不需要特意忍耐，就能少吃少喝了，應該是病症得到了緩解吧？
“那我這病是不是就好了啊？錦繡？”
錦繡擺了擺頭。
“還是不要大意，等再減一減，以後可以適量的吃一些水果，但不能多吃。”她不敢告訴董氏這個病無藥可醫，但看董氏前期症狀不太嚴重，應該還沒有出現什麼併發症，只要控制得當，應該沒有問題。
董氏現在最是聽錦繡的，自然欣然應下。
“錦繡，嫂子以前對你不好，可你現在卻對嫂子這麼好，嫂子以前，真是對你不住。”
以前董氏和羅氏因爲吳氏沒來由的就維護錦繡，寵着錦繡，沒少拈酸吃醋，在背後說錦繡壞話。
可誰也沒想到有一天，家裡的情形會變成這樣。
董氏偶爾想起自己以前的作爲，真的是有些尷尬不已。
“嫂子說什麼話呢？我……呀，大哥回來了？那嫂子，我就先回屋了。”錦繡話說一半，就看到趙明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她急忙撩開小被子下了火桶，抱着自己的針線笸籮越過了趙明德，揚長而去。
董氏也緊跟着下地，走到了趙明德身邊。
“去哪兒了？你肚子痛好點沒？”
“好多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有一陣兒了，天也不早了，你快進來休息吧。”說着，上手扶住了趙明德。
只聞一陣淡淡的香氣隨着門外打進來的冷風灌入了自己的鼻息裡。
脂粉味？
董氏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你到底去了哪兒？”
趙明德忽然想到了什麼，忽地一把推開了董氏，“我當然是去瞧病了，還能去哪兒？你給我走開點，我要睡了，別打擾我。”
董氏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脂粉味，不耐煩的脾氣，他、他莫不是又跟哪個女人糾纏起了？
這一晚上，董氏都沒睡着。
第二天一早勉強起了牀，眼底就是青黑一片。
錦繡見了，還以爲是她和趙明德昨夜做了別的事，累的，怕她尷尬也就沒當一回事。
直到傍晚時分，董氏剁豬草的時候，不小心把手給剁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