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楊宗保不說日鬼還真的準備殺一儆百,把外面的人找地埋了。可是既然楊宗保發話了,那就只能意思意思。
“把錢交出來。”大門被踢開了。
楊宗保和日鬼同時愣了,這是怎麼回事?搶錢的?
日鬼可不管對方什麼來路,下手一點都不手軟,對方喊出聲的當會,就迅速的折斷了三隻手臂。
“關門,關門。”楊宗保一個指頭都沒動,三人就被日鬼搞定了,急忙叫着:“把門關上。”
日鬼在三人身後腳一踢,門關上了。
“你們要幹什麼?”狗哥握着自己的手腕,防備的盯着楊宗保和日鬼,生怕他們再有什麼動作,還算是有些膽氣,沒有像另外兩個鬼吼鬼叫。
楊宗保聽得煩躁直接對着兩人的脖子敲了兩下,隨後兩聲沉悶的倒地聲,楊宗保順利擊暈狗哥的兩個小弟。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狗哥咬着嘴脣說。
楊宗保揮了揮因爲兩人倒地揚起的灰塵說:“你問反了吧,你們到這裡來幹什麼?”楊宗保坐在了沙發上。
“我,我們就是來看看。”狗哥支支吾吾。
“看看?破門而入的看看?”楊宗保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嘲笑狗哥還是嘲笑狗哥以爲能夠用這種藉口糊弄過去。
“你心裡明白,你們到底要幹什麼?”狗哥豁出去了。
“叫什麼名字?”楊宗保卻問。
“啊?”狗哥沒聽清楚。
“問你叫什麼名字?”楊宗保很有耐心的重新問一遍。
“李浩民。”
“名字不錯,乾的事就太上不了檯面了。”楊宗保評價道:“搶我們?膽子不小。”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李浩民擔心另外兩個人。
“沒事就是暈了。以後這事別幹了。”楊宗保突然沒了興致,走到竈臺前面開始煮方便麪。
“老闆,吃什麼?”日鬼也有點餓了,幾天都沒吃好了。
“方便麪,我們上車之前我在家裡拿的,吃飽才能做事吧。”楊宗保不喜歡裡面有油袋的方便麪,所以專門挑了那種非油炸型的,起碼心理上覺得健康一點。但是天知道,所有的方便麪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很快麪條的香氣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香,老闆,我發現你不管做什麼都好吃。”日鬼有些迫不及待。
“嗯,其實有的時候做廚師也蠻好的。”楊宗保開玩笑。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越是這樣,李浩民就越覺得可怕,不清楚對方的意圖要幹嘛,也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不是變態,所以悄悄的往後退想奪門而出。但是他的意圖很快就被楊宗保發現了:“李浩民你要不要過來吃點?”
“你們到底要幹嘛?”李浩民用最後一點勇氣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不倒下。
“沒幹嘛,其實這事是你們惹上的,我們只是被動的接受。”楊宗保把面分成了三份。
日鬼端起來一碗吃了起來,楊宗保也選擇了一碗。李浩民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麼做。
楊宗保有些失望,正準備放棄的時候,李浩民終於下定了決心端起了剩下的一碗,因爲左手被日鬼折了,只能忍着疼用右手挑麪條。
“爲什麼找上我們?”楊宗保問。
“你們出手大方。”李浩民嘴裡含着麪條含糊的回答。李浩明現在有種奇妙的感覺,覺得對方是友非敵。
“是個好理由。不知道我們危險嗎?”楊宗保想了想,指着日鬼改正說:“他危險嗎?”
“危險,但是我缺錢。你別怪他們兩個,都是爲了我。”李浩民想開了,索性也就沒心沒肺的放開了。
“爲什麼缺錢?”楊宗保問。
“你管那麼多幹嘛?你要給我?”李浩民自嘲的說。
“爲什麼缺錢?”楊宗保再問了一遍。
“我妹妹在醫院需要錢。”李浩民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傷感。
“什麼病?”楊宗保看出了李浩民似乎不願意說,但是這不代表楊宗保會放過他。
“燒……傷……”李浩民似乎覺得說出來很痛苦。
“全身都被火燒了,需要很多錢。”
“嗯。你妹妹多大了?”楊宗保問。
“1歲。”李浩民需要發泄,也急於找人分擔自己的痛苦,他自己感覺到好像每說一句話就會覺得身上的負擔輕了一些,所以對楊宗保的問題知無不言。
“怎麼回事?”
“是我,是我在看小孩子的時候抽菸,結果牀單燒着了,悲劇就發生了。”李浩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我也沒辦法,醫藥費太貴了,明天就得交,否則醫院就停止治療了,我能怎辦?”李浩民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看樣子是傷心到了極點。
“缺多少錢?”楊宗保問。
“2萬。”李浩民找到了希望。
“我給你,但是有條件的。”楊宗保的臉隱藏在了香菸的背後。
“什麼條件?”李浩民猶豫着問。
“不要你死,你就是去給我放放哨,有事你就走。”楊宗保是覺得門口需要有人守着,自己和日鬼要充分休息好才行。
“只要通知你?”李浩民似乎不相信。
“嗯。”
“老闆,你能不能買下我啊,我很能幹的,我妹妹的後期治療。”李浩民有些語無倫次。
“你……”楊宗保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浩民,染成金黃色的頭髮,髮根的地方已經長出了黑髮,看起來不是那麼順眼,一張臉長得更是不分男女,仔細看的話,李浩民的眉毛缺了一塊,有塊小小的疤痕。
“真的,我真的很能吃苦的。”李浩民着急的推銷自己。
“你有特殊嗜好嗎?”楊宗保問。
“什麼意思?”李浩民不理解。
“老闆是說你長得不男不女。”日鬼也覺得李浩民腦子長得不好。
“沒,沒有,我正常的。”李浩民急忙解釋。
“嗯,我們現在去看看你妹妹吧。”楊宗保說完就站了起來,穿好衣服。
“現在?”李浩民不知道楊宗保要去看孩子是什麼意思。
“嗯,我不希望你說謊。”楊宗保堅持,李浩民給自己很特殊的感覺。自己的朋友很多就是這樣來的。或許李浩民以後能給自己驚喜。楊宗保雖然不迷信,但是相信命運,現在這個非常時期,做做好事沒有壞處。
“嗯,他們呢?”李浩民和楊宗保說話的當會地上的兩個人醒了。
楊宗保看了看他們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他們手上有針眼,還是新紮的,你說呢。”
“那我讓他們先回去。”李浩民把兩人打發走了。
李浩民的妹妹正在京都兒童醫院接受治療。本來晚上了是不允許探視的,但是因爲情況特殊,李浩民說是交醫藥費的,就讓他們進了。
孩子在保溫箱裡待着,全身都纏上了紗布,只有一雙眼睛露了出來,看到李浩民很喜歡。
李浩民一見女娃,眼淚就下來了。
“這女孩很難。”楊宗保看了一會說。
“怎麼?”李浩民不理解。
“全身百分之九十燒傷,能活着就是奇蹟了。即便是現在情況好轉了,但是隨着孩子身體的長大,幾乎每半年就會處理一次身上的疤痕,孩子會很痛苦。這種情況一直要持續到18歲以上,身體不再發育爲止,然後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全身的整形……”楊宗保和李浩民說了實話。
“這話醫生也說過,但是總歸是一條命啊。”李浩民不敢去想以後的事情,先保住命再說。
“先在這裡做手術吧,做完之後半年後去我的醫院,但是我不是免費的,你給我打工吧,18年沒有工資,只包食宿。每天工作18小時,只有6小時的休息時間?”
楊宗保這話明顯是李浩民一條活路,否則女娃高昂的手術費用李浩民就算賣器官都付不起。
“真的?”李浩民沒有考慮直接答應。
“但是這次的手術費我也交不上……”
“你……”楊宗保無語了。
“老闆……”李浩民當真是賴上楊宗保了。
“你的價值呢?”楊宗保問。
“老闆在京都有什麼事需要打聽的都可以找我。”李浩民拍着胸脯說。
“你去和這家醫院說,你請了個國外西雅圖醫院的醫生過來做手術,剩下的事情我去聯繫。”楊宗保決定親自上陣,錢也不是大水淌來的,能省一點是一點,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能在京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想到這裡,楊宗保就給穆言去了個電話。
電話鈴聲就響了一下,對方就接了。
“什麼事?”
雖然語氣生硬,但是掩蓋不了急切的心情,楊宗保突然覺得有些抱歉:“我有點事。”
“有事就找我?你今天在沈家鬧得很好啊……”穆言電話那頭一陣霹靂嘩啦的說教。
楊宗保聽着,等着穆言換氣的時候。
終於穆言覺得楊宗保那頭沒聲了:“說吧,什麼事?”
“我想在兒童醫院做臺手術。”楊宗保直奔主題。
“你自己做?”穆言問。
“嗯。”
“以什麼藉口,你知道不在其位不謀其事,跨院手術不行的。再說你的精誠醫院還沒建好。”穆言有些猶豫,這件事不是那麼好辦的。
“西雅圖聖母瑪利亞醫院醫院的院長,這身份可以嗎?”楊宗保問。
“這個身份沒人會拒絕你。”穆言也乾脆:“什麼時候?”
“明天,豬皮和醫療藥品你能夠拿到免費的不?”楊宗保考慮成本。
“你就窮到這份上?”穆言不相信。
“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楊宗保不覺得丟人。
“……”對方沉默了幾分鐘,接着說:“剛纔確認了,我可以找到藥商贊助,但是對方希望你可以打對方的名號。”
“我大概每半年需要一次免費的,他同意提供我就同意。”楊宗保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