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人擠人,人踏人的現場,到處是哀鴻,喬治不知道自己這件事是不是做對了。
人爲的流血事件時有發生……
“『射』擊。”
一聲命令,喬治突然看到封鎖線的面前,一隊官兵端起了槍,無差別『射』擊……
子彈被打進身,瞬間就有血花飛濺出來……
密集的子彈攻勢終於阻止了瘋狂的人『潮』。人『潮』開始往後退去,來不及退去的人被淹沒在了人流之、中……
『潮』水般的人羣消失之後,就連喬治都不忍心去看發生了什麼。
在如此重大事故之後,首先受到傷害的當然是『婦』女、孩子、老人……
“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喬治自言自語。
“沒什麼過分的。他們死總比外面的人死要好。何況裡面的人都是人渣。”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看起來有着指揮權的軍官走到喬治身邊說:“何況不是你報告給我們裡面的情況嗎?”
“……”喬治否認不了,裡面的慘劇有一部分確實由他而起。
“長官有人。”
前方的士兵突然叫軍官過去。
喬治也跟着看過去,臉上頓時精彩紛呈。
幾個人從遠處走來,穿着隔離服,戴着口罩,一身的菸灰,剛開始衝進去的金髮女人也在那隊人裡。儘管他們都蒙着面,但是爲首的那人的輪廓喬治是不會認錯的。
“那些人是誰?”
喬治走到軍官的身邊,軍官問。
喬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沒有說話。
“他們在做什麼?喊話讓他們離開。”軍官命令自己的士兵。
……
楊宗保走到了出事地點才停了下來。當然選擇的是先就孩子。孩子躺在地上只知道哭。
“好了,我看看哪裡疼?”楊宗保不着急移動孩子,而是先問。
“我的腿,腿很疼。”孩子不能起身,身上全是腳踏過的痕跡,右腿的小腿被人踩碎了,骨頭的碎片被擠壓着穿破了皮膚,『露』出體表,疼是肯定的。
“噓,我來看看。”楊宗保開始查看孩子身上的傷痕。
“我疼……疼……疼……”
男孩子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終於不再發聲了。
楊宗保把孩子的雙眼合上後,站起了身,目光透過的距離,直接看向了封鎖線的另一邊。
“老闆,別衝動。”日鬼怕楊宗保會當場發飆,所以趕緊制止。
“不,他們沒錯。”楊宗保沒有時間和對方來個視線交流。何況那麼多雙眼睛,楊宗保也不知道和哪一雙對峙啊,趕去救下一個傷者,根本沒有在意封鎖線外的喊話。
“他們在幹什麼?沒事吧?”軍官皺起了眉頭,很討厭楊宗保一行人不按照命令消失。
“在救人,可能是醫生吧。”喬治這個時候不說話也不行了。
“開槍。”軍官毫無感情的說。
但是這一次,士兵們不再遵循長官的命令,沒有人對楊宗保一行人開槍,大家都不忍心對着救治傷員的人開槍。
“你們瘋了嗎?開槍啊,不聽命令嗎?”軍官從一個士兵手裡奪過槍,對着楊宗保就是一槍。
血花在楊宗保的腿上綻開了。楊宗保感覺腿上一疼,救治傷員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但是很快還是把地上傷員斷了的腿給固定了以後,才照顧自己的腿。
楊宗保從頭到尾除了被槍擊中的那一瞬間哼了一聲,其它都沒在從嘴裡蹦出一個字。
“沒事吧?”薔薇處理完手術的事情,趕到楊宗保的身邊:“還好,子彈穿出去了。”
“情況如何?”楊宗保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的傷員。
“現有的條件不可救。”薔薇說了句實話。
“是嗎?”楊宗保看到了封鎖線外的喬治那裡:“扶我過去。”
“……”薔薇扶着楊宗保一瘸一拐的走向封鎖線。
“瘋子,不記得教訓的。”軍官再一起舉起了槍:“這次讓你一擊斃命。”
“長官……”被奪槍的士兵突然一掌劈在了軍官的脖子上。軍官兩眼一黑,軟癱了下去。
因爲出了這段意外,楊宗保才得以安然無恙的來到封鎖線前。
“什麼事?”看來被奪槍的士兵也是個官,否則不可能站出來說話。
“能不能讓那些受傷的人出去治療?”楊宗保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血腳印。
“不行,上面有規定,下東區的人不能出去。”士兵抱歉的說:“在疫情控制之前。”
“那我希望得到些幫助。”楊宗保退而求其次。
“什麼幫助?”士兵問。
雖然有些奇怪士兵的問題作爲一個普通的士兵來說有些多了,但是楊宗保還是認認真真回答:“大量的醫療物資,和醫務人員。”
“可是我們不能讓醫務人員冒着這麼大的危險進去。”士兵考慮了片刻猶豫的說。
楊宗保很敏銳的注意到士兵的話裡沒有拒絕醫療物資的意思:“這不就是醫生需要乾的事情?”
“需要多少?”士兵盯着楊宗保看了半響問:“你是誰?”
楊宗保瞧了瞧士兵身後的喬治,然後回答:“西雅圖聖母瑪利亞醫院的前任院長。”
“除了醫療物資和醫護人員,你還需要什麼?”士兵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斬釘截鐵的說。
“消毒和滅鼠專家。你的士兵幫我搭建帳篷,儘量疏散人羣。”楊宗保只能簡要的說說現在可以能做的事情。
“好的,給我兩個小時。不過你最好先處理好你的腿傷,我可不想等下你因爲身體的原因不能指揮救援。”士兵很快讓人搬了張椅子,給楊宗保坐下。
楊宗保這纔有時間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
“我們現在具體的怎麼做?”士兵很快就回來了。
“楊宗保。”楊宗保伸出手。
“威廉。”士兵也伸出了手。
“鼠疫的潛伏期一般是34天,我們把這裡的人隔離起來34天之後如果沒什麼反應,那就可以先撤離一部分人,把那些感冒發熱的再進行觀察。當然另外一方面要大肆的消滅鼠疫的傳染源老鼠和鼠類生物,以及一些跳蚤……所以需要一大批人對整個下東區噴灑消毒『藥』水和投放老鼠『藥』。”楊宗保任有薔薇幫自己處理腿上的傷口。
“是不是過了三四天沒有感染的人就是絕對沒有威脅?”威廉問。
“不是,撤離的這些人最好被隔離在另外一個地方,如果再過三四天沒有問題,就徹底沒有問題了。只是在下東區的三四天之內的補給問題……水源還不知道有問有問題,如果有的話……那真是災難。”楊宗保也是一時之間想到了水源問題,心裡陡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那這個問題嚴重了。”威廉思考道。
“我大概知道了方向。至於具體的事情還需要你指揮。”威廉覺得現場只有楊宗保瞭解裡面的情況,所以由他來指揮再合適不過了。
“我反對,我纔是衛生部部長。”禿頭胖男人總算沒漏聽了這句話,對威廉說:“況且你只是個士兵,你能調動那麼大的物資嗎?”
威廉壓根就沒理會衛生部部長的話,而是對着他直接下命令:“去調動ny能夠調動的醫生護士過來。”
“你憑什麼……”
“照他說的去做。”威廉身邊的另外一個士兵用槍指着衛生部部長:“相信我,你會從這件事之中獲得極大的好處。但是如果你沒做的話,你將會想像不到後果的嚴重『性』。”
“都『亂』套了。”儘管不願意,衛生部部長還是照着威廉的意思去做了。
“我已經調動了物資,現在正在緊急趕運過來。”威廉隨後對楊宗保說。
“好的,有下東區的地圖嗎?”楊宗保轉身問威廉。
“哦,有。”立刻有人從旁邊遞過來了電腦。
“茶茶過來。”楊宗保把電腦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之後說。
“什麼事?”茶茶老大不願意,因爲就在剛纔茶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佩服楊宗保了。有能力的男人總是能讓女人佩服。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多少虔誠的修女,之所以有那麼多修道院的原因恐怕還是因爲她們沒有遇到心儀的男人。
“看看這些地方,那些是人羣高度聚集的地方?”楊宗保讓茶茶看着地圖說。
“這裡……這裡……”茶茶隨後指出了那幾塊地方人口是高度集中的。
“水源呢?”楊宗保繼續問。
“在這裡,那個藍『色』的標誌那裡。”這一點就連威廉都能從地圖上看出來。
“聽着派專家過去檢查水源。專家最好由士兵守衛着。現在的下東區可不是遊樂場,特別是你們開槍以後。”楊宗保說話句句帶刺,讓威廉心裡充滿了羞愧。
“對不起,如果我能早些制止……”
威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宗保打斷:“你沒錯。如果讓是不制止人、流的話,還不知道鼠疫會不會被流傳出去。人到了沒?到了的話,開始吧。”
威廉讓人就在楊宗保的頭頂上支了一個帳篷,並在他的面前擺了張桌子,上面有三臺電腦。
當天『色』完全黑了下來之後,威廉所指的大批的物資、士兵、還有醫生護士被運送到了。
“人員準備完畢,然後呢?”威廉現在試試聽從楊宗保的調遣。
“派人進去告知每家每戶在自己家裡等着,不要隨意走動,如果家裡有死人,就把屍體扔到門前,如果家裡就感冒發熱吐血的病人就儘快通知我們。派士兵全副武裝24小時巡邏。”
“好的,馬上去辦。”威廉留下了一個專家幫助楊宗保打開接通了下東區老舊的監控系統。
從屏幕上可以看到下東區的大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出了一些肇事的人在放火打砸搶以外。
“見到這種人?”威廉徵求楊宗保的建議。
“殺了。”楊宗保出乎意料格外的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