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哥,大傢伙,長個角我都以爲是龍了。”土肥圓興沖沖的對楊宗保說。
“哦。”楊宗保目測了一下十米是有的,今天全營的戰士們可能吃頓好的了。
“怎麼樣?”沈紅邦得意的問楊宗保。
“好。”楊宗保迅速的蹲在了大蛇的身邊,找軟、肉下手。可是這大蛇,一身銅皮鐵甲,刀槍不入,還真的不知道怎麼下手。
“嗷……”沈紅邦沒有得到預料之中的反應,有些負氣。
“厲害。”楊宗保仔細檢討了一下自己的態度,想了想,開口道。
果然,沈紅邦的情緒一下子就扭轉過來,馬上絮絮叨叨的說:“其實也虧了你打瞎了這畜牲的眼睛。我們過去的時候,它正在滿地打滾呢,所以撿了個便宜。”
“哦。”楊宗保現在腦子裡在思考怎麼把這東西處理乾淨。
土肥圓也湊在楊宗保的身邊和他並排蹲着,也盯着大蛇,思考。
突然,楊宗保感覺到腳蹲麻了,站起身。
土肥圓驚喜道:“楊哥,想到怎麼吃了?”
“嗯,你們先去把這蛇的內臟給處理了。”
這就是楊宗保在過去的二十分鐘裡,想到的辦法。
土肥圓當然不知道楊宗保的想法,認爲楊宗保腦袋裡想的完全是另外一種事情,所以當然楊宗保讓他去清理內臟的時候,馬上招呼自己的兵擡着大蛇走了。
趙亮走了之後,楊宗保總算鬆了口氣。
一邊的沈紅邦這個時候對楊宗保耳語說:“你是不是自己不想清理。”
“……”
楊宗保半天沒回話,沈紅邦就知道了自己猜想沒錯。
那麼大一條蛇,趙胖子他們也清理了不少時間,等送回來的時候,大蛇被開膛破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楊宗保的了。
因爲蛇的體積太大了,所以只能用在地上作業。楊宗保本來還擔心伙食團的菜刀會不好用,沒想到這點不用楊宗保擔心。菜刀切起蛇肉來竟然很輕鬆,就在楊宗保懷疑菜刀材質的時候,幾天沒見的趙鬼突然冒了出來說:“菜刀好用吧?那可是我我弄來的。”
趙鬼一說話,就一股子酸腐之氣,楊宗保皺起了眉頭,拉開了距離:“你太臭了。”
“是嗎?”趙鬼沒生氣,擡起胳膊聞了聞腋下,然後什麼話沒說,消失了。
用蛇骨頭熬的湯,天然就有一股極鮮的味道,所以不多時整個營地就都是濃郁的香味。不用任何人招呼,所有人都端着碗等待着。
楊宗保一邊熬着蛇湯,一邊烤着剩下的蛇肉。烤蛇肉其實很浪費,但是這條蛇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也就奢侈了一把。
“好香啊。”土肥圓吸着口水湊到楊宗保的身邊,問:“哥,能吃了不?”
“急什麼?”楊宗保一腳踏在凳子上,一腳着地,一手夾着煙,一手用筷子迅速的撥弄着烤架上的蛇肉。
“是、是、是……”趙胖子連聲稱是,爲了美味甘心在一邊等着。
楊宗保手掌大勺,一時風雲無二,隨着他的動作,幾百號人的眼睛滴溜溜的亂轉。
終於,楊宗保大吼一聲:“開吃。”
“等等,等等,平均分配,我們要平均分配……我們是社會主義社會……”
任憑土肥圓如何扯開嗓門喊叫,但是在食物面前誰還管他的。如同潮水一樣,戰士們涌了上來,退去的時候,蛇渣滓都不剩下了。
“好蛇,好蛇。”趙鬼在一邊咂咂嘴吧,端在手裡的竟然是臉盆。上身來不及穿衣服,下身也就簡單的套了條馬褲,就那麼不着形象的蹲在地上呼呼大喝起來。
“這是蛇膽。”楊宗保把一個巴掌大小的綠色物質遞給趙鬼看。
趙鬼急忙搶了過去,研究了一下:“龍肝鳳膽,其實龍哪有什麼肝,無非就是這東西。你看這東西已經半實質化了,帶在身上吧,蛇蟲不親的。”趙鬼看了下就把蛇膽還給了楊宗保。
楊宗保接過去,把玩了下,感覺很油,和肥皂有些像。
“別弄丟了,好東西。”趙鬼見楊宗保不當一回事,急忙提醒說。
“知道了。”楊宗保直接揣進口袋了。
“真不知道最近怎麼啦,這些個奇奇怪怪的東西全部出現了。還都讓你小子給碰上了……”趙鬼重新端起了臉盆大吃大喝起來。
楊宗保也沒把這話往心裡去。整個營裡也沒剩多少人,差不多就200來個吧,其它的全部在外面駐紮着。大家吃完了,收拾的工作,楊宗保自然是不會做,只是看着天空發呆。
“怎麼啦?”趙鬼走到楊宗保的身邊問。
“沒什麼,就是今天的月亮看起來不對勁。”
天上的月亮周圍有一團黃色的暈光,看起來不是很清透。
“嗯,有大暴雨了,走吧,進屋子。”趙鬼縮回了寢室。
楊宗保隨後也跟着進去了。
一進寢室差點被嗆死,急忙打開房門通風:“你到哪裡去了?怎麼一股子屍臭味?”
“你小子鼻子挺靈,這幾天我在山裡找到點東西。”趙鬼獻寶似的攤開了一個黃紙包,裡面都是一團團的菌狀物。
“什麼東西?”楊宗保一見趙鬼打開,就跳得遠遠的,那東西味道不怎麼好,和腐爛的屍體味道相差無幾。
“這東西?你別小看。如果你身上生了什麼毒瘡啊,不能癒合的傷口,把這個敷上去立馬見效。”趙鬼賣弄的拿起一小支在楊宗保的眼前左右晃晃。
“謝謝你,我知道了,收起來吧。”楊宗保對此敬謝不敏。
“你啊,不要覺得這東西長在墓地上就看不起。中醫上講究相生相剋,所以腐爛的東西上面長出的東西最可能是防腐爛的。當然這也要有條件。不管怎麼說,這麼一小包東西折騰了我好幾天。”趙鬼把那包東西當做寶貝一樣小心翼翼收起來:“等天晴了曬曬,磨成粉,留着備用。”
“不管怎樣,趙軍醫能不能放出去?”楊宗保捂着鼻子,實在是不願意和這東西同處一室。
“沒點眼力勁的。”儘管趙鬼不滿意,但是領着東西出去了。
楊宗保不得不把門窗打開,讓屋子通通風。
過堂風帶着絲絲的溼氣吹了進來,不知道爲什麼,楊宗保絲毫沒有感覺到涼爽,心裡總覺得沉甸甸的。
……
“不去打招呼?”海子問已經走到門口的沈紅邦。
“打什麼招呼?走吧。”沈紅邦豪氣的一揮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了。
海子隨後和其它的警衛員跟上了。
……
沈紅邦走後,楊宗保的生活重新恢復了平靜,可以有時間看看書。營地裡依舊有戰士來問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特別是趙鬼又消失了,所有的人都把希望寄託在楊宗保的身上。更有甚至就連家長裡短都來找他來談心,尋求解決方法。沒有辦法,楊宗保只有耐着性子一個個的解答。
“楊哥……”
楊宗保一聽到這個故意裝出來甜得發膩的聲音,全身的雞皮疙瘩就全部起來了:“趙亮,怎麼又是你?”
“哥,怎麼這麼說話呢?我最近沒犯什麼事啊。”土肥圓無辜的撓撓頭,感覺特無辜。
“說吧,什麼事?”楊宗保正好從無邊無際的苦惱的心理顧問的角色中擺脫出來。
“嘿嘿嘿嘿,對面出事了,似乎是流行病,反正就是不好,我是怕傳到我們這邊來,問問你需不需要做什麼措施?”趙亮總是想起了自己要說什麼。
等趙亮剛說完,楊宗保的人就不見了。
“人呢?”土肥圓問其它戰士。
“楊哥,出去了。”戰士也是一臉的呆滯。
“真是的。”土肥圓扔下戰士,也衝了出去:“等等我……”
很快來到邊境。
邊界線的另外一邊圍着一大羣人,看穿着打扮應該是普通羣衆。
“你來了?”李營長看到楊宗保打了個招呼。
楊宗保多日不見李營長了,發現他消瘦了不少。
“怎麼回事?”楊宗保問。
“不知道,那邊出現了恐慌,很多羣衆要往我們這邊衝。所以僵持着。”李營長也是頭疼的很。
“我們這邊有感染的沒?”楊宗保問。
“暫時沒有。近期去過那邊的都隔離起來了。”李營長覺得自己和楊宗保的地位對調了,憑什麼他問什麼自己就得回答什麼,所以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就立刻閉上了嘴巴。
楊宗保往鐵絲隔離網那邊前進了幾步。
那邊也有人急忙趕了過來,過了一堆的話,楊宗保是一點都聽不清楚。
終於來了個能說蹩腳中文的:“我們這邊發生了瘟疫,希望你們救救我們。”
“你該找你們的zf,你們要相信zf的力量。”李營長也派人拿着大聲公喊話。
“如果你們不開放邊界,那不排除發生什麼暴力事件。”對方開始威脅了。
回答威脅的是一排排冰冷的槍管子。
“營長如果對方真的衝過來怎麼辦?”指導員鄭生問。
“那就開火。”李營長也艱難的說。
“可是對方是貧民啊。”鄭生非常不忍心。
“那怎麼辦?總不能開放邊境吧。萬一裡面混入了某些人,這些責任你擔當的起嗎?”李營長也不想發生這個最壞的結果:“現在就是弄不清對方到底怎麼啦?情況嚴重到什麼地步。”
“我過去吧。”楊宗保插話道。
“你?”李營長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了。
“爲什麼?”楊宗保問。
“你問我爲什麼?你不瞧瞧自己做了什麼好事?”李營長似乎受不了楊宗保不長記性的腦子,馬上提高了聲調:“你能不能讓我多活兩年?”
“老李,老李,別生氣……”指導員安撫快要氣炸肺的李營長。
“你說,他說的是人話嗎?他不知道他鬧出了什麼亂子嗎?還想過去?他過去了就被別人剁成肉泥……”李營長的怒火再一次上到了頂點,差一點動手了,還好被鄭生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