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魔門新蹤

月上柳梢時,人約黃昏後。

每一天的黃昏後,都是瑞祥客棧一天當中最忙碌的時候。

津樑城是個大城,冀州的中心郡城,水陸交通,四通八達。

瑞祥客棧是個百年老店,酒菜一般,客房尚算乾淨,一點都不像個百年老店應有的樣子,但它就是存在了百年之久,而且生意一向興隆的很。

原因不是別的,就是這家一種名叫“紫松蘿”的好酒最爲出名。

整個津樑城,別家的酒不是不好,總是不是失之於濃,就是失之於淡,不如瑞祥老店的酒,腴而不膩,淡而味永,無論喝得多醉,恰似春天人倦欲眠,懶洋洋的,只有甜美,而無煩躁,色香味三者俱全。

時至今日,這裡的生意更是好上了幾籌。

原因不止是這裡的酒,還因爲這裡的老闆娘。

樓下的飯廳裡每張桌子都有客人,跑堂的夥計也忙得滿頭大汗,連嗓子都有點啞了。

樓上是八八六十四間客房,也已全都客滿。

客人們大多數都是佩刀掛劍的江湖好漢,誰也不懂這平時很冷落的地方,怎麼會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

老闆娘就端坐在櫃檯後面,噼裡啪啦地打着算盤,愁眉苦臉地算着賬。

她的確是個非常美的女人,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睛,嘴脣玲瓏而豐滿,看來就像是個熟透了的水蜜桃,無論誰看見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

但是她身上最動人的地方,並不是她這張臉,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種成熟的風韻。

只要是男人。就會對她這種女人有興趣。

按理說,這種女人是絕不該坐在眼前這幫子羣兇極惡的江湖好漢們的眼前,這就像是小綿羊入了虎口一樣,隨時都有可能被吞得一乾二淨。

可老闆娘就這麼坐在那了,而那幫平日裡吆五喝六、純粹一幫臭流氓的江湖好漢們沒有一個人上前搭訕。更沒人敢往這邊多瞥上一眼,情形詭異的很。

突然間.蹄聲急響兩匹快馬竟從大門外直闖了進來。

健馬驚嘶,滿堂騷動,馬上的兩條青衣大漢卻還是紋風不動的坐在馬鞍上。

一匹馬的雕鞍旁掛着一副銀光閃閃的大刀,馬上人古銅色的臉,滿臉大鬍子。眼睛就好像他的刀鋒一樣,鋒銳有光。

他目光四面一閃,就盯在店小二的臉上,沉聲道:“老闆在麼?”

店小二回頭看了一眼老闆娘,見到老闆娘絲毫擡頭的意思都沒有,方纔說道:“老闆在後院。還在天字號房。”

虯髯大漢又問:“琴姑娘在哪裡?”

哼!

這次老闆娘突然不經意地怒哼了一聲,彷彿有什麼算不清楚的賬惹到了她,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縮脖子……

店小二苦笑地撓着後腦勺,畏懼地看了身後一眼,輕聲說道:“跟老闆在一起,也在天字號房。”

老闆娘在前面忙活,老闆跟別的姑娘在後面……

這話讓夥計說出來。心裡也是發虛的,尤其是當着老闆娘的面說出來!

虯髯大漢暗自吐了下舌頭,不再說話,甩蹬下馬,風馳電掣一般穿堂過室,竄向了後院。

另一批馬上的人動作也不慢,這人左耳缺了半邊,臉上一條刀疤從左耳角直劃到右嘴角,使得他鐵青的臉看來更猙獰可怖。

前邊的虯髯大漢剛一衝出去,他的人已離鞍而起。凌空倒翻了兩個跟頭緊隨其後,突然半空中一頓,想起什麼似地落下地來,趕忙衝到老闆娘的櫃檯前,從懷中掏出一包女子用的胭脂水粉。放在桌上,轉身就跑。

老闆娘被香氣一薰,詫異地打開來一聞,面上立即閃過一絲驚喜之色,嘴裡嘟囔道:“還算你這個王八蛋有點良心……”

突然感到四周目光注視過來,老闆娘猛地一擡頭,一拍桌子,“啪”地一聲巨響,怒吼道:“都看你媽的看,沒見過老孃擦水粉啊!”

全飯廳的江湖豪客們幾乎立時嚇得跳了起來,趕忙轉過身去不敢再瞧一眼,整個飯廳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

嘭!

又是一聲巨響,老闆娘的怒嚎聲再次爆發:“都他媽的熱鬧點,大老爺們喝酒,一個個憋得像個娘們,活該你們這羣王八蛋找不到媳婦。老孃今天還差幾千兩的進賬,都他媽的給我快點喝出來!”

滿廳的江湖好漢們一個個滿臉露出悲苦之色,立即推杯換盞地大呼小叫了起來……

百年老店,屹立百年……

果然,有幾分道理。

**********

後院,天字號房。

同樣一臉悲苦之色的還有這間百年老店的老闆。

一個年過中旬、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以他的肚子來講,果然很有老闆的樣子,這個明顯應該到了中年危機年紀的老闆,此時面色惶急地不停擦着汗。

因爲他的面前,咫尺距離之內,坐着一位貌比天仙的大姑娘。

如果老闆的老闆娘是個水蜜桃,那麼眼前的美女就是盛開的百合花,清新脫俗,望之聖潔異常,屬於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對象。

面對這樣的妖嬈,是個男人都像褻玩一番,尤其此時的美女,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緊盯着老闆,一副只要你說,我就給你的表情。

可老闆臉上的汗冒得更快了,甚至後背也開始冒汗了。

嘁——

一聲冷笑,這位應該姓琴的姑娘翻了翻白眼,說不出的好看,取笑道:“怎了麼?想不到天下鼎鼎大名的青衣樓樓主‘青帝’徐希羽,竟然如此怕老婆,怕到連鳳儀閣的邀請都不敢應下了麼?”

此話若是傳到江湖上,定然引起軒然大波。

原來這個窩囊的胖老闆竟然就是“天下十大門派”排名第六的“青衣樓”樓主、“三十六天絕”排名第八的“青帝”徐正弈。

而此時此地,這家百年老店。就是傳說中青衣三百六十樓當中最神秘的“青衣第一樓”了麼?

徐正弈一臉生意人模樣的嬉笑着,同時不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說道:“素清姑娘說笑了,我青衣樓自家的買賣還忙不過來呢,對於貴閣的關照就算心動。也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琴素清哀怨一嘆,素手芊芊,揉了揉額角,做苦惱狀,說道:“徐樓主這話真是傷了人家的心意,要知道只要徐樓主一點頭。不但我鳳儀閣立即便成青衣樓的盟友,我那幾位外門之中千嬌百媚的師妹們也可以隨時嫁入樓中,給樓主當妾,樓主如此絕情,讓小妹回去如何向姐妹們交代,要知道那些姐妹們可是對樓主萬分的敬仰啊……”

徐正弈慌忙搖手。同時拼命搖頭地說道:“謝謝姑娘厚愛,謝謝姑娘們美意。徐某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實在是無福消受,家中有山妻一人足矣,這一個女人我都是侍候不來,再多幾個實在要我的老命……這,呵呵……”

琴素清暗自大怒。恨不得罵他一句“窩囊廢”!

自從大師姐姮素雅辦事不力,被閣主貶到外門反省,內閣的事務,便同時交由內三閣的弟子同時處理,而三名女弟子也是使出渾身解數在閣主面前表現,因爲誰都知道,能出現數名弟子同時向閣主負責的情況,同時也說明了閣主有可能會在這些弟子當中挑選一位表現傑出的弟子作爲下一任的閣主人選來培養,所以容不得衆人不出力。

在四處招攬同盟者的行當之中,類似“青衣樓”這樣的龐然大物。無疑也是衆弟子爭取的目標,無奈這個徐正弈爲人實在油滑,拋出自己的老婆當擋箭牌,自己數次出手都是無果而終。但若是自己能夠爭取“青衣樓”站在鳳儀閣的一邊,無疑讓自己在閣內的份量上升一大塊。遠遠將其他師姐妹拋在身後。

琴素清心中爆罵,臉上卻是一片雍容華貴的神色,剛要再次開口相勸,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衣袂破空的聲音,徐正弈臉色一正,立即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出聲喝問道:“什麼人?”

“屬下祝雄……”

“崔長齡……”

“求見樓主!”

徐正弈吼道:“混蛋,不知道我現在身有要事麼?”

外面傳來祝雄粗豪的聲音說道:“屬下實在有萬分緊急的事情要呈稟樓主……”

徐正弈連忙衝着琴素清露出一絲歉意的表情,琴素清恨得咬牙切齒,心說你個肥豬就給我在這裝吧,不過表面上卻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進來!”

房門吱呀一聲便被推了開來,虯髯大漢的祝雄和臉有刀疤的崔長嶺走進屋來,先是向着徐正弈一禮,接着掃了琴素清一眼,都是一齊愣了一下,顯然被這位送上門美女的花容月貌好好傾折了一番。

咳咳!

徐正弈連忙咳嗽了兩聲,提醒手下注意儀態。

青衣樓原本是黑道大派,就算轉正了白道上百年,但這手底下收羅的高手,向來不考究成分,不少人也都是從良的山賊土匪,這禮貌上卻是不敢恭維。

祝雄看了看琴素清,猶豫了一下,徐正弈卻是威嚴正坐,淡淡說道:“琴姑娘乃是鳳儀閣的使者,乃我白道領袖代表,你們旦說無妨……”接着臉色突然一變,率先盯着一旁的崔長嶺,問道:“東西送到了麼?”

崔長齡連忙躬身說道:“屬下聽從樓主的吩咐,剛剛已經交給了……”

“好了好了……”徐正弈立即打斷了崔長齡的話,同時臉色大好,一副活過來的模樣,卻讓琴素清大爲驚奇。

她哪裡知道,爲了安撫自己老婆大人,這位青衣樓主特意飛鴿傳書,讓百里外的手下花費巨金買了攬月軒最近出售的胭脂水粉,算是穩定老婆的情緒,總算不會家法伺候他了。

接着一點頭,示意祝雄繼續說。

祝雄恭敬說道:“啓稟樓主,咱們從十萬大山那頭定的貨在荊州的時候被劫了個乾淨……”

徐正弈一皺眉。“哪批貨?”

這批貨物極爲重要,大部分都是給手下高手練至先天期服用提高功力用的丹藥材料,價值千萬兩白銀,想要先天高手效力賣命,銀子不是最重要的。這些能夠提升修爲的助長實力和性命的丹藥纔是最重要的資源,而其中最爲重要的一件貨物,乃是給歸虛高手活化經脈和融魂的“天晶珠”。爲了保險期間,分爲了數批上路,各有高手保衛,所以一旦出事。也頂多是其中一兩批貨有問題,還是會有其他的貨物能夠運抵冀州。

可是祝雄的表情卻讓徐正弈心中一沉,只聽祝雄說道:“一共七批貨,全部被劫!”

“全部!?”徐正弈意有所指。

“全部!”祝雄當然明白樓主問的是什麼東西。

此時就算琴素清在場,徐正弈也難以保持冷靜,“這怎麼可能?”

徐正弈難以保持冷靜。敵人如此清楚自己一方的佈置,弄不好就是內部有內奸,不過這種事不會當着外人的面說出。

徐正弈原本是想着找個藉口擺脫琴素清,想不到此時竟然真的遇到了大問題,連忙起身對着琴素清歉意地說道:“琴仙子恕罪,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容在下與手下商議一番。琴仙子稍後。徐某去去就來。”

這種事,去去之後,就基本不會回來了。

琴素清暗罵一聲倒黴胖子,盈盈起身說道:“徐樓主不必如此,幫務爲重,小女子改日再來登門拜訪,告辭!”

“我送送琴仙子!”

“不必!”

琴素清帶着一頭的懊惱離開之後,徐正弈臉色倏然一正,雙目中精光一閃,威風無匹。那裡還有猥瑣胖老闆的架勢,一方霸主氣勢陡然而生。

祝雄緩緩說道:“稟樓主,據活下來的弟兄易東行交代,下手的人是同一時間,不同地點對我幾個隊伍同時下手的。手段極辣,幾個隊伍之中幾乎沒有幾個人活下來,就算活着的也是身受重傷拼命逃竄才得以逃脫的。”

“‘千里無蹤’易東行,那兄弟是個輕功好手。看出什麼人下的手了麼!?”徐正弈狠聲問道。

“據說行兇之人身份極端神秘,但全部都是先天高手,易東行本是遼北人,看出其中有一個出手的使得是絕傳的【黑山虎絕手】,而且出手之人年紀不輕,怕是老一輩的巨盜!”

徐正弈倒吸了一口冷氣。

在他心中,倒不是覺得這門絕技有多厲害,而是這門陰毒的功夫早就隨着“黑山洞”的剿滅而失傳了,而世上最有可能使出這門功法的人物,只怕就是當年被關在“鎮魔塔”中的“黑山洞”掌門的黑山老祖了。

這羣人當年因爲朱雀逃脫鎮魔塔,將其中所有重犯盡數救出,其中就有這個黑山老祖,難道說,這次的行動是魔門主使的麼?

徐正弈眉頭緊皺,陷入從未有過的沉思,少頃片刻,方纔悠悠問道:“你怎麼看!?”

祝雄和崔長齡一愣,不知道樓主此時問的是他們中的誰,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正要詢問,卻見裡屋的門簾一掀,老闆娘徑直從房內走了出來,看得二人一陣目瞪口呆。

老闆娘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靠,旁若無人地說道:“魔門出手,荊州必然有他們的藏身點,找到那裡,就能找到貨物,能怎麼辦?搶我們的東西,殺我們的人,老孃不拔光朱雀的鳥毛,姑奶奶就他媽的不姓盧。”

老闆娘如此剽悍,老闆徐正弈卻是一臉苦相,說道:“魔門不是這般好相與的,你不要去。”

老闆娘怒目圓瞪。

徐正弈訕笑道:“你知道,這鳳儀閣對我這邊糾纏不清,沒你我搞不定!”

老闆娘臉色這纔好了一些,只是立即卻陷入了無奈,說道:“那你說派誰去?”接着用手一比劃眼前的祝雄和崔長齡,“這兩個慫蛋連朱雀的模樣都見不到就會被人家給烤成肉排!”

祝雄和崔長齡立即一副苦相。

徐正弈嘿嘿笑道:“外人我當然信不到,還是有本事的家人最可靠。你看看,老婆大人是不是給咱們的大表哥寫封信,讓他出面幫着解決一下。你知道,大表哥這個人跟魔門不共戴天,跟咱們又親近,這件事跟他一說,不用咱們開口求,他自己就……”

“唉?姓徐的,你什麼意思啊?”老闆娘眼睛一立,語氣冷冷地說道:“那是我表哥,親姨家的大表哥,你要想求他,就正了八經的求,別讓我寫信,也別說什麼讓他自動幫忙,怎麼?你還記仇啊?還記得他指着你鼻子罵你勢利小人的事麼?徐正弈,你他媽的就是個勢利小人。這事我不幹……”

老闆娘一發脾氣,老闆立馬慫了……

“別,別啊媳婦!我這不都按照咱們大表哥的意思把咱們暗中的那些見不得人的營生都停了麼?咱們大表哥爲人太正直,我也怕有一天他拎着長劍上門要跟我一決生死啊……而且你們,大表哥說咱們羽兒跟着我怕學壞嘍,我不也同意讓他帶走,親自教導了麼……寶貝,咱不生氣,不生氣!”

徐正弈在這哄媳婦,旁邊二位緊抿着嘴,生怕樂出聲來。

三哄兩哄,老闆娘才息了火氣,伸手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來,徐正弈趕忙備好筆墨,老闆娘唰唰唰寫好一行字,打頭的幾個字中的名字就是“沈江平”。

“清江俠隱”沈江平。

“三十六天絕”排名第二十三位。

徐正弈看着老闆娘寫的字,眉頭一皺,哭笑不得地說道:“老婆大人,說好請他出山的信,怎麼成了拜帖啊?”

老闆娘站起身來,直了直腰說道:“這件事,還是咱們親自登門拜訪的好,況且我也想我兒子了……”老闆娘將信疊好,交給崔長齡,吩咐道:“立即飛鴿傳書過去!”

看着手下們走出房門,老闆娘嘻嘻一笑,看着房門外的天空,說道:“再說了,魔門生事,竟然膽敢找到我們‘青衣樓’的身上,老孃說不得也要回趟孤霞山,請我師父爲我主持公道,再請我大師姐下山走上一遭了!”

徐正弈小眼睛精光一閃,暗道一聲:好傢伙,惹怒了我老婆大人,能請動這幾位高手出面,這次可佔便宜了。

孤霞山,蜀山劍盟六大山之一。

掌門是老闆娘的大師姐“萬妙手”丁敬音,而她的師父,便是以無上針法織造“天蠶錦”的妙針姥姥。

想到能夠藉助如此之多的高手幫忙,徐正弈笑容滿面,舔着臉問道:“這麼說,老婆大人還是要親自出馬嘍,我會想你的……”

老闆娘嘿嘿一笑,一把揪住徐正弈的耳朵,怒聲吼道:“怎麼地,盼着我走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跟鳳儀閣的小賤人眉來眼去的看我不順眼,想趁我不在偷腥?告訴你,沒門,不但我要去,你也得跟我一起去!”

“放手,不要!耳朵掉了,掉了……”

後院老闆的慘叫聲無法遮掩地傳到了前面飯廳,江湖好漢們都是倏然一震,喝酒的速度趕忙又快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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