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晴等了一會兒,見方秀娥出手狠辣,頗得天山童姥之風,便搖了搖頭,不以爲然。
但卻不會阻攔,剛纔她跳過來,這幫人話也不說,直接要殺自己,顯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死有餘辜。
她手掌如玉,懶洋洋的抵擋,打量着場中少女的武功。
果然不愧是靈鷲宮的,武功不俗,圍攻她的個個不是庸手,卻不能討得了好,反而一個一個被刺中,倒了下去。
這一會兒功夫,她刺中五人,對方又補上五人,彷彿殺不完,她卻毫無疲憊之態,目光冷漠,平靜無波動。
“公子……”她轉頭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皺了皺眉,搖搖頭,右手食指在虛空中劃了一個字。
江面上風雲突變,大風起兮,呼嘯聲中,狂風猛烈襲來,他們所在的畫肪在江面上打着旋兒,似乎置於一個漩渦之中,越轉越快。
正在動手的衆人顧不得別的,紛紛跳出船艙,站在甲板上張望,個個面色慌張,鎮定者寥寥無幾。
方雪晴退後一步,站在蕭月生身邊,彷彿紮了根兒,穩穩當當站着,歪頭望他一眼,知道是他搗的鬼,利用金文的玄妙,引來了這陣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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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走吧。”蕭月生轉頭對那黑衣女子喚道,輕飄飄浮起,在虛空中蹈出兩步,落到了自己畫肪上。
這艘畫肪緩緩飄蕩,隨着江水而下,周圍沒有狂風,彷彿與另一艘畫肪置身於兩個世界中。
“好!”黑衣女子輕輕點頭,縱身躍起。
她身在空中時朝後一甩袖子,漫天銀光閃過,頓時空中數人墜落如石頭,有的摔到甲板上,有的掉到江裡。
這一下狠辣無比,令衆大漢忌憚,不敢追上來。
三人落到畫肪上,畫肪隨風飄走,順江而下。
狂風呼嘯,那艘畫肪仍在江上打着旋兒,越轉越快,一會兒功夫,終於散架了,江上飄起一片一片的碎木。
這些大漢個個都是旱鴨子,緊緊抱着一塊兒木頭,死也不鬆手,腳下撲騰,往岸邊游去。
此時,湖上的狂風消失,恢復平靜,江面澄平如鏡,剛纔的一切彷彿是幻相,回想起來,極不真實,生出一股詭異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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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方秀娥不甘的瞪了那些人一眼,輕哼一聲,轉頭看一眼蕭月生,又望向方雪晴,抱拳道:“多謝二位相助!”
方雪晴抿嘴笑道:“謝什麼謝,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況且,咱們都是女人,自然要幫忙!”
黑衣女子點點頭,沒再多說感謝的話。
方雪晴又道:“說起來,咱們也不是外人,我家公子姓蕭,與童姥相熟,前一陣子還去了一趟靈鷲宮!”
“姓蕭?!”方秀娥一怔,雙眼陡的亮了一下:“可是蕭觀瀾蕭先生?!”
蕭月生笑着點點頭:“正是蕭某。”
“見過先生!”方秀娥直接跪倒在甲板上。
蕭月生一拂袖子,將她托起來,溫聲道:“不必多禮,這是爲何?”
方秀娥起身,揭下臉上黑紗,露出真容,恭恭敬敬說道:“弟子昊下部方秀娥,奉尊主之命,前來給先生送信!”
“原來是童姥來信。”蕭月生恍然點頭,笑了笑。
方雪晴打量一眼方秀娥,膚如凝脂,欺霜賽雪,彎彎的眉毛,杏眼桃腮,嬌美秀麗,看起來溫柔如水的模樣,只是眼神冷了一些。
方秀娥自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舉到頭頂,彎腰呈上。
方雪晴上前接過了,笑眯眯的遞給蕭月生。
“在我跟前不必多禮,”蕭月生一邊接過信,一邊笑問:“那幫人是何方神聖,爲何窮追不捨?”
方秀娥撇了撇嘴,雪白細膩的臉龐冷了一下,哼道:“我在路上殺了一個銀賊,卻是他們的少幫主,追着要殺我報仇。”
“銀賊?”蕭月生抽出信箋,搖搖頭:“算他不走運,竟遇到了你!”
方秀娥抿嘴輕笑一下,低聲道:“我奉尊主命令,送信給先生,不想節外生枝,耽擱了路程,……他若做別的壞事,我也懶得理會,可他是個銀賊,無論如何要除去的!”
蕭月生呵呵笑起來,點點頭,大是明白,她們身爲女子,最恨的便是這些銀賊,見一個殺一個的。
他展開信箋,掃了兩眼,輕輕頜首,收了起來,擡頭對方秀娥道:“童姥要解去所有人的生死符?”
“是,尊主決心已下!”方秀娥用力點頭。
蕭月生點點頭,眉頭慢慢皺了起來,語氣遲疑:“這本是一件功德無量的好事,好是好,可……”
方雪晴忙問:“公子,有不妥嗎?”
蕭月生皺眉沉吟着,負手走了兩步,又停下,接着走,走了四個來回,搖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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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晴也沉吟着,片刻後擡起頭:“公子……?”
方秀娥一直盯着蕭月生看,彎彎的眸子波光閃爍,滿是好奇。
對於這位蕭先生,靈鷲宮上下莫不好奇,能打得過尊主,一身武功可謂是天下無敵了,在她們眼中,尊主的武功天下無敵,無人比得過。
尊主修煉的八荒[***]唯我獨尊功,可是能返老還童的,修煉了很久,所以功力精深,他年紀輕輕,卻能敵得過尊主,委實匪夷所思。
蕭月生搖搖頭,嘆了口氣:“童姥這一步走得有些急呀……”
他望向方秀娥,神情溫和:“秀娥姑娘,童姥身體無恙吧?”
方秀娥點頭,肯定的道:“尊主精神健旺,身體很好呀!”
蕭月生輕輕點頭,沉吟着,又搖了搖頭,佈滿了不解之色,隨即笑了笑,一揮手:“好了,見到童姥再說!”
“公子,難道童姥做得不對?”方雪晴疑惑的問。
方秀娥臉色微變,看了方雪晴一眼,她將天山童姥奉若神明,聽到方雪晴如此說,心中不愉。
蕭月生輕輕點頭:“人吶,最奇怪不過,照理來說,童姥一舉解去了他們的生死符,他們該感激吧?”
“那是自然,脫離苦海,豈能不感激?”方雪晴點頭,方秀娥也跟着點頭,疑惑的望着他。
蕭月生搖頭苦笑:“其實呢,不然!……他們不但不會感激,反而會羣起而攻之,以泄心中不平氣!”
方雪晴抿嘴輕笑,不以爲然:“他們就不怕童姥再種生死符?!”
“他們仗着人多,膽子壯,法不則衆,定要動手的。”蕭月生搖頭笑了笑,神情篤定。
見他如此神情,方雪晴信了,皺了皺黛眉:“這如何是好?”
“哼,一羣烏合之衆,諒他們翻不起大浪!”方秀娥撇了撇櫻脣,不屑的哼了一聲。
方雪晴撫掌輕笑:“那倒也是,童姥武功驚人,自有法子收拾他們,公子就不必擔心了!”
蕭月生笑了笑,沒有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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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分,蕭月生醒來,榻上空空,方雪晴已經出去練功了,這一陣子她練功甚勤,好像到了突破的關口。
蕭月生搖搖頭,輕咳一聲,窗外響起溫柔如水的聲音:“公子醒了?”
“春娘,進來罷。”蕭月生揭開錦被,穿着一身月白中衣,長長伸個懶腰,打了個呵欠。
房門被推開,春娘嫋嫋進來,一身湖綠羅衫,剪裁合適,曼妙的曲線若隱若現,勾魂攝魄。
“公子。”她笑容溫柔如水,帶着蕩人幽香到榻前,彎腰幫他穿衣。
蕭月生懶洋洋伸着胳膊,由她穿戴,嗅着她的體香,道:“吃過飯後,你們都隨我一起去靈鷲宮。”
春娘停下動作,明眸盈盈:“咱們都去嗎?”
“嗯,你們四個,加上雪晴與語嫣。”蕭月生點頭。
“再好不過!”春娘露出雀躍神情,動作輕快了幾分,很快幫他穿戴整齊。
這時候,方雪晴端了水進來,穿着月白勁裝,彷彿後世的太極練功服,英姿颯爽,別有一番剛健婀娜風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