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今看着這小小的院子,開心的摸摸這摸摸那,雖然是租的,但她還是有了家的感覺,她打發紅娟出去買日用的東西,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前世她就想有個小院子種上三角梅那種鋪天蓋地的花,現在她有了這樣的小院子,雖然不是一個時空,她第一次不是罵老天爺,讓她穿越了,而有些感激給了她這樣一次機會。
紅娟要了一輛馬車把買的東西拉回來,兩人收拾了半天,累的癱坐在榻上不想動了,阿今歇了口氣,拉着紅娟去了街口的劉家湯麪鋪子,湯麪的種類還真豐富,炒雞面、三鮮面、鹽煎麪、辣筍面,筍潑肉面…阿今選了辣筍面,紅娟選了炒雞面,一碗麪下肚,阿今感覺沒吃飽,湯頭鮮美,她和紅娟商量又要了一份鹽煎麪。主僕二人吃的心滿意足,剛走出店鋪,有一人擦身而過,阿今右手攥緊,那人給了她一張紙條。
她對紅娟說:“呀!我荷包拉在店裡了,我去看看,她進了店裡在一個角落打開紙條,小心貨郎四個字”
她和紅娟說說笑笑走回家,在快到家的時候,徑直衝一個貨郎走過去問:“絲線怎麼賣?”
貨郎看她走過來有點緊張有聽她要買東西說:“三文錢。”
阿今又問:“都是三文錢嗎?”
貨郎點點頭。
阿金的臉色沉下來說:“回去告訴你主子,下次派個機靈點的,要是再讓我發現,我就把東西送到它該去的地方。滾。”
貨郎嘴硬的說:“你說什麼,不買別搗亂。”
阿今冷笑着說:“真是絕無僅有的蠢貨。”轉身回了院子關上門。
貨郎想了想,擔起扁擔就飛快的走了。
欒暉回到候府,一個人去了玉竹院,所有的東西都沒動只有女主人不在了,他用手撐住額頭,金娘跳出了他的掌控,心裡似有把火,燒的他難受極了,他想把這裡砸個稀巴爛。不是現在,不是現在,要冷靜,等金娘死的那天,把這些東西送下去陪她。
應該有很多人看到那封貼在布告欄的下堂書了,自己還要貼一份放妻書。他慢慢走出玉竹院。走到書房,寫了放妻書讓小廝去貼。自己坐在書案前一動不動。
蕭鈺看了抄回的下堂書,難得的笑了笑,這麼快她就辦成了,柳南看他心情很好就說:“欒候的事有眉目了?” щшш★ тTk án★ C ○
“快了,把蔡衡給我叫回來。”蕭鈺說。
“是”柳南應聲出去了。
阿今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一聲巨響吵醒了,手裡拿着下午剛買的匕首,就看見蔡衡用手揉着肩膀呲牙咧嘴的,紅娟也出來了,阿今一個手刀又昏了過去。
“你這布的什麼機關差點要了我的命。”
阿今打着哈欠說:“現在就我們兩個女子能不小心點嗎!下午的送紙條的是你派的人。”
“嗯!公子派的人,說了要保你安全。”蔡衡用手揉着胳膊說。
“謝謝你家公子,我這裡正好有事要找他。”阿今倒了一杯茶給蔡衡。
“密信解開了?”蔡衡忙問。
阿今挑眉笑笑點頭。
“公子說要是解了密信,明天兆豐樓見。”蔡衡也很高興。
蕭鈺看蔡衡受了傷,就問:“怎麼回事?”
蔡衡把阿今屋裡有機關的事說了。蕭鈺聽了倒是有些意外。
何添貴和鄒太太今夜也是無眠,下午欒府送信說欒暉和金娘和離了。何添貴氣的去欒府找金娘質問,結果告知金娘已經不在欒府了。他又找欒暉,欒暉倒是見了他,一番表白自己對金孃的愛重,怎奈金娘一意要和離,只能先依着她,再慢慢勸,也請岳父好好勸勸金娘。何添貴氣的想打死這個蠢女兒,他氣呼呼的回了家,鄒太太又是一番哭鬧,說指不定是自己的原因讓金娘連欒家也恨上了,可自己真是一心爲她好啊!怎的如此任性。一夜折騰,何添貴、鄒太太拿着欒暉給他的地址找到了阿今租住的房子。
阿今帶着紅娟,一早就出了門,吃過朝食,主僕二人一路逛街一路買,大多都是衣料和成衣。阿今還給紅娟添了兩個簪子和兩個耳鐺。紅娟看阿今都沒有買,死活也不同意,可阿今勸她說:“以後我男裝的時候多,要這些沒用,你以後也別叫我夫人,叫我姐姐吧!好不容易出來了,我們要把日子過得有滋有味,歡歡喜喜的。”
紅娟紅了眼睛,她自小伺候人,主子不當她們是人,阿今一開始雖然威脅她,但自從自己投靠了她,她倒是護着自己,從不打罵,吃飯也是一起吃,從不讓自己吃剩飯冷飯。現在給自己買的布料首飾也不是下人的。從沒有人這樣對她好。她心裡暗暗發誓自己要一輩子跟着阿今,照顧她。
二人讓夥計未時之後送到家裡,留了地址就又逛街去了。一直到快午時二人才到了兆豐樓。
阿今給紅娟要了吃食,就上樓等蕭鈺了。
沒想到蕭鈺先到了,坐在桌前,手指輕輕敲擊桌面,阿今忙上前行禮,蕭鈺點頭說:“不必多禮,何姑娘坐吧!”
阿今聽這稱呼笑了說:“還要多謝公子相助。”
蕭鈺嗯了一聲看着她。
阿今不再寒暄拿出信來擺好,她指着最上面的提稱語說:“我看了十三封信是一個人寫的,對比了一下發現他的提稱語出現了尊鑑和崇鑑兩種。”說完指給蕭鈺看,蕭鈺看了看點了點頭,阿今繼續說:“出現尊鑑的書信裡有個規律,在每一個吾字出現後的第三個字,就是這封密信的內容,您看這一封,連起來是,王庭易儲,二王上位,可來使。”阿今一個字一個字的指給他看。又把提稱語是崇鑑的規律告訴蕭鈺,蕭鈺把其他的信件一一對比,拍了一下桌子。心中怒火中燒,當年欒侯爺和大兒子欒鈞何等英烈,現在欒候真的私通北漠王庭。
阿今坐在一旁默不作聲。蕭鈺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對阿今說:“一會讓柳南陪你去立女戶。”又拿出一疊銀子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了。
阿今看着一旁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行禮說:“麻煩您了,柳公子。”
柳南點點頭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阿今叫上紅娟,隨他出了兆豐樓,一路柳南都未曾與她搭話,阿今也不是那種話多的人,一行人都得無比安靜。
開封府衙裡,柳南拿出一個黑底金邊的小牌子說:“把樑主薄叫過來。”
那小吏看清了牌子一溜煙的跑着去找人了。
阿今雖看不懂牌子,但猜測他們一定是個特權部門。可惜紅娟對朝廷的事不清楚,她這次一定找個有見識的人,普及一下,這個朝代的事,不至於兩眼一抹黑啊!
那樑主薄小跑着過來氣喘吁吁的行禮到:“副統領大人有何指教。”
柳南敷衍着回禮說:“請教不敢當,是有求你樑主薄。”阿今總感覺這個柳南說這句話有點陰陽怪氣的。
“副統領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上次不是小人不配合,實在是府尹大人封了庫!”樑主薄愁眉苦臉的解釋道。“但凡小人能做主的一定麻利的給您辦好。”樑主薄馬上又說。
“這位夫人要立女戶,你看看需要什麼手續啊!”柳南說。
樑主薄飛快的掃了一眼阿今,昨天見過的跟欒暉和離。
其實現在的女戶立戶的條例不太嚴謹,社會風俗對其有很大的影響,鄉鄰家族也是重要因素,所以操作的彈性也很大。
樑主薄看着柳南要死不活的臉,也不敢跟阿今要和離書,嫁妝單,以及叫何家的人來。只能硬着頭皮讓管戶籍檔案的小吏,把謄抄的和離書和嫁妝單子拿出來,很麻利的辦完了。
走的時候柳南對樑主薄說:“要是有人問起來。你怎麼說。”
“何姑娘,立女戶,合理合規。”頓了頓又說:“是何姑娘自己來立的女戶。我們也是依律行事。”樑主薄不急不緩的說。
阿今聽樑主薄回答想笑,這是被威脅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