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省一共有十七個市區,而玉雕大賽也分爲十七大區.
在三月三日那一天起,大賽的初賽就這樣轟轟烈烈的在全省展開了,據說省裡領導們也很看重這次大賽,在大賽的初賽開賽儀式之上,甚至有一位省委領導親臨賽場發表了講話,緊接着下面各地級市的一把手二把手也紛紛出面,將大賽一致推上了頂峰,整個局面就像一團燃燒着的火焰,只是眨眼的時間,就將整個中原省都燃燒了起來。
外面如何瘋傳,陳然不知,但在玉雕學校的火爆程度,即使是足不出戶的陳然也能感覺得到,走在玉雕學校裡,隨便碰到一個學員,幾乎都是在談論着大賽的事情,特別是在玉苑樓裡。
而對於參加大賽的學員們來說,更是給人一種面臨高考之時的感覺,既緊張又期待,或者說此次的玉雕大賽更像是一條星光大道,若是能在大賽之中取得一個好名次,那麼立刻就身價倍漲,很顯然,這就像是一個魚躍龍門的機會。
所有人都爲這樣的機會而瘋狂着……隨着初賽轟轟烈烈的落幕,這種氣氛也就越加的明顯。
陳然珍惜這次機會,但他並不瘋狂,外面波濤洶涌,他卻依然泰然自若。
按照他的打算,他是要在大賽開始之前,將八刀分浪刀法練到一刀下去留下兩個痕跡的程度的,但他如今卻遇到了瓶頸。
這也是八刀分浪刀法的第一個瓶頸,若是不能突破,終身都只能止步於此,而若是突破,就等於是踏出了八刀分浪刀法的第一步。
八刀分浪,一刀下去,留下八個痕跡,而一刀下去,留下一個痕跡,無疑是最爲簡單的,那麼很顯然從一變成二就是很重要的一步。如今的陳然已經將刀法練習的純熟無比,但在突破這一步之時,卻總是失敗。
練習了兩天都毫無進展之後,眼看大賽就要到來,他只能暫且放棄,轉而聽了兩天補習班老師的課,說是聽了兩天課,其實他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玉苑樓裡自己看書,這兩天時間,他收穫倒也不少。
除了將玉苑樓的書籍看了幾乎有一小半之外,對補習班參賽學員的情況多少也有了一些瞭解,畢竟這些參賽學員將來都可能成爲他的競爭對手。
補習班一共有三十多人,儘管人不多,但卻是各種勢力錯綜複雜,每個參賽學員的身後幾乎都有一大勢力支撐着,大部分都是各個珠寶公司或者玉雕作坊培養的新人,不僅僅如此,甚至還有不少玉雕世家子弟。
這些玉雕世家子弟都有祖傳的雕玉之術和祖輩們傳下來的雕玉經驗,無疑個個都是雕工精湛,整個補習班裡,可謂是藏龍臥虎,也讓陳然明白了所謂的玉雕大賽雖然只是新人大賽,但其實也是各大勢力的角逐。
隨着初賽的落幕,大賽的選拔賽也終於開始了,相比初賽,選拔賽無疑將更加的轟動,更加的激烈。
這天一大早,陳然就朝着玉雕學校趕去,他是以玉雕學校學員身份參的賽,選拔之時,要跟着帶隊老師才行,昨天學校已經通知了選拔賽的地點和時間以及一些規矩。
陳然趕到補習班教室外的時候,雖然還不到八點,但是在小樓下已經有了百來人,個個都是穿戴整齊,在場的不止參賽成員,還有很多珠寶公司和玉器公司的人。
陳然到了地方之後,目光掃了一眼,就朝着一個站在角落的小矮子走去。
“阿憨,你來那麼早啊!”
陳然走到小矮子面前就和小矮子打了一聲招呼,小矮子年齡看上去才十七八歲左右,長得虎頭虎腦的,給人一種很憨厚的感覺。
小矮子沒有名字,名字就叫阿憨,陳然去聽課的時候,就剩下了阿憨旁邊的一個空位,這樣兩人就成了同桌,而且阿憨和他一樣,也不經常聽課,總是跑到玉苑樓看書,看書的時候,雖然兩人也不說話,但每次都很有默契的坐在一起。
阿憨伸手摸了摸頭,衝着陳然憨憨的笑了笑。
陳然點點頭,就也靜靜的站在了這個角落,他才站在這裡,便聽見有人招呼自己,擡頭一看,就發現是羅胖子。
羅胖子氣喘吁吁的跑到陳然面前,瞥了阿憨一眼,就笑着望向了陳然:“陳兄弟,準備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把握?”
陳然不置可否的略微一笑,今日上午只是文試中的筆試而已,憑藉着他超強的記憶力,筆試自然不在話下。
“呵呵,有信心就好!”
儘管陳然沒有回答他,但從陳然的神色裡,羅胖子也瞧得出陳然很有自信,不過說實話他對陳然並不瞭解,在他的腦海中,陳然就是哪家的公子哥想要玩玩雕玉而已。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所以他對陳然實際上並不看好,當然,表面上自然是要捧場一番的。
“阿憨!”和陳然打了一個招呼之後,羅胖子就望向了阿憨,臉上帶着一絲戲謔得神色:“阿憨啊,你也要去考啊,要我說啊,你還是自動棄權算了,你在學校筆試的時候,哪及格過,就你那點基礎去參加大賽,也是給我們學校抹黑啊,也不知學校怎麼搞的,竟然會允許你參賽!”
陳然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卻沒說什麼,羅胖子說的也是實情,他雖然初來乍到,但阿憨的事情也有所耳聞,阿憨在學校裡已經四年時間了,每次考試都是墊底,墊底也就算了,關鍵是筆試的成績特別低。
羅胖子話說的有些重,但阿憨卻沒有生氣,只是摸着頭,憨厚的笑着。
“算了,我也懶得說你了!”羅胖子瞧着阿憨的傻樣,就也有些心煩,他瞥向陳然,望到陳然正望着一個方向,就也轉身望去。
參賽的學員有三十多人,這個時候,卻差不多都來了,除了陳然和阿憨之外,其他的每一個學員身邊差不多都圍了一些人,而其中有一個學員最爲耀眼。
這個學員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年輕人穿着一身的黑色西裝,臉上濃密的眉毛叛逆地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雙總是給人一種壞壞笑意的眼睛,特別是左耳閃着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給他的陽光帥氣中加入了一絲不羈……
當然,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這個年輕人往場中這麼一站,立刻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無論是其他學員還是各個公司的人立刻都圍了上去,學員們都和他親切的打着招呼,打了招呼之後,也不離開,就陪着年輕人說笑,各個公司的人就更加熱情了,又是賠笑又是送名片的。
“陳兄弟,應該知道這是誰吧?”羅胖子頗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但臉上卻是一臉的羨慕和嫉妒之色。
陳然搖了搖頭,在這之前,他卻未見過此人。
望到陳然搖搖頭,羅胖子當即就是一愣,緊接着就一臉訝然的望着陳然,好像再說,你也是哪家大少,竟然連這位大少都不認識,騙誰啊。
羅胖子顯然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人,陳然搖頭表示不認識,倒正好給了他話題,很快他就將此人的來歷給陳然說了個一清二楚。
在古代的時候,不管是玉雕師還是其他方面的技工,傳授技藝之時,無疑大部分都是家族式的傳承,這也是導致很多雕刻之術失傳的原因,不過也並不是所有的雕刻之術都失傳了,有些家族就這樣慢慢的傳承了下來,像苗師傅的家族其實就是這樣,只不過苗師傅家族是廚師世家。
而中原陸家同樣也是這樣的家族,只不過陸家是雕玉世家。
陸家的淵源同樣來自於乾隆時期。
說到玉,其實就不得不說一下乾隆,乾隆酷愛玉器,現在故宮博物院的三萬件玉器,多數爲他所藏,乾隆爲他的兒子後來的嘉慶皇帝起名叫顒琰,琰是美玉的名字;永琰的十六個兄弟也都以玉器的名字命名,乾隆自己則被後人稱爲玉癡。
在乾隆時期的玉雕大多題大厚重,造型整齊對稱,創造了獨有的皇家氣派,也造就了華夏玉器工藝的又一個高峰,據說乾隆每天都會讓三四個宮廷玉雕師給他雕刻玉器,而這個時期的宮廷玉雕師就被稱爲乾隆工,玉器又被稱爲乾隆玉。
乾隆玉流傳下來的不少,但創造這些藝術品的宮廷玉雕師的雕玉之術卻大都失傳了,當然,真正傳承下來的也不是沒有,像中原陸家就是。
其家族雕玉之術,帶有獨有的皇家氣派,很是受人喜愛。
而如今陸家更是有一位五級玉雕師坐鎮。
陸天明出身雕玉世家,年紀輕輕,卻已經是三級玉雕師,即便不看其身後的雕玉世家,無疑也是各大珠寶公司強力拉攏的對象,何況其背後更有一個有着五級玉雕師坐鎮的雕玉世家呢。
“這位同學也是參賽的學員吧?在下趙無庸,這是本人的名片,請同學收好嘍!”羅胖子才把話說完,就有一個嘻嘻哈哈的青年塞給了陳然一張名片,陳然才接過來,青年就又給下一個學員發名片了。
“一看就是小公司,不用管他!”羅胖子瞥了青年一眼,就不屑的撇了撇嘴。
陳然默然,擡頭望去,發現這個青年幾乎給在場的所有學員都發了名片,但大多數學員都是望了一眼,就扔掉了,緊接着就又有不少公司給陳然發了名片,很顯然,這些公司都是小公司,沒什麼實力,每個人一張名片,完全是碰運氣的。
“好了,陳兄弟,不和你多說了,我去忙了,一會在車上咱們再去聊!”羅胖子招呼陳然一聲就離開了,據他所說,此次他也會跟隊去考試現場,算是帶隊老師之一,不過在陳然認爲,羅胖子實際上就是做後勤跑腿服務的。
羅胖子才離開不久,就又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對着陳然笑了笑,就望向了阿憨:“阿憨,來幫我搬點東西!”
阿憨一愣,緊接着憨厚一笑,就跟在了羅胖子身後。
陳然眉頭又是一皺,這羅胖子顯然是欺負阿憨好脾氣呢,想是這樣想,他卻也不好說什麼。
很快很快時間就到了八點半,八點半也就是所有人出發的時間。
時間一到,帶隊的老師們也都出現了,先是和各個公司的人打了招呼,寒暄了一會,就出發了,有車的坐自己的車,沒車的就坐學校的班車,就這樣,一羣車輛浩浩蕩蕩的朝着玉石協會中都分會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