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衍知道他這話說得很對，眯了眯眼眸，沉聲道，“我知道該怎麼做，如果父親真的是被謀殺，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兇手。”
姜亦寒皺起眉頭，俊臉露出擔憂的表情，“可是，父親已經去世了二十多年，那麼久之前的意外，怎麼可能查得出兇手是誰？”
“只要是爲蓄意而爲，總會露出蛛絲馬跡，這件事交給我。”陸時衍擰着眉心，思考了幾秒鐘，又道，“你現在要做的是安靜養病，其他的事不要想太多。”
姜亦琛眼底有什麼情緒飛快地閃過，不過並沒有表露出來半分，“我會的，不過你在陸家也要小心。陸遠崢父子很狡猾，如果你需要幫手，可以找母親，她會幫你。”
他還不知道有關慕靜柔和慕婉慈的事，而陸時衍擔心他知道後，對他的病情不利，便打算暫時不告訴他真相。
“我有分寸，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姜亦寒眉頭蹙緊，語帶擔憂，“你不用天天過來，如果來得太頻繁，很容易惹人懷疑。”
“我會小心的。”陸時衍又朝他看了一眼，淡淡道，“我走了。”
“嗯。”姜亦寒點點頭，再次叮囑道，“萬事小心。”
“你好好休息。”陸時衍轉身離開，並且替他把病房的門關好。
等病房的門一關，姜亦寒突然彎下腰，拼命捂着嘴巴。
可是，嗓子眼又疼又癢，他頓時止不住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他咳嗽得很厲害，彷彿連五臟六腑都要咳出來一般。
“咳咳……咳咳咳……”
咳着咳着，忽然喉嚨口一陣腥甜，隨即手心裡一熱。
顫着手臂將手從嘴拿開，姜亦寒低頭一看，手心裡那灘血漬鮮豔到刺目！
他闔了闔眼睛，拼命緩解着紊亂的呼吸。
雙手吃力地滾動着輪椅，他走到病牀前，擡起手臂按緊急救護鈴。
等顧止汀趕到的時候，姜亦寒坐在輪椅，雙手死死攥着牀單，臉色煞白如紙。
他嚇了一大跳，連忙前來扶他，“喂！你怎麼樣？”
姜亦寒聽到他的話，慢慢擡頭看了他一眼，費力地動了動脣瓣，“顧醫生……我不叫‘喂’……我有名字……叫姜亦寒……”
他的話說得斷斷續續，顧止汀心繫他的病情，只聽了個大概，“我先幫你檢查一下身體，然後再討論什麼寒的問題！”
說話間，視線不經意瞥到他嘴角的血跡，顧止汀臉色頓時一變，“你又吐血了？”
“不礙事……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姜亦寒邊喘氣邊說話，說得有些費力，“顧醫生……你別告訴他……”
顧止汀臉表情一滯，有幾分爲難，“幫你隱瞞真實病情，我這心裡頭已經很惶恐了，要是讓他知道我跟你串通一氣欺騙他，非拆了我的醫院不可！”
其實，姜亦寒的病根本不可能治得好。
他現在看似恢復了不少，實際是顧止汀幫他用藥，在提前透支他的體力和生命。
姜亦寒扯了扯脣角，“他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說得嚇人……其實下不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