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喜歡我一點點,我所有的冷酷瘋狂變態的病,都會痊癒。
爲什麼只會刺~激我、拋棄我,任由我病入膏肓、行將就木?
對於他的殘忍,每一個行爲他都自我厭棄。
可他控制不住愛她的心魔,一旦受傷,就像野獸要毀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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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裡,少女時代的蘇千沫坐在白色鞦韆藤上,樹枝盛放的蔥鬱嫩葉,陽光曬漏而下。
她念着書裡詩,穿過悠遠的記憶,變得清晰——
鞦韆邊的少年邪氣四溢,眉目清朗。
“千沫,我不會讓你離開我。”顧南城勾起殷脣,卻一點點變化,幻成北冥少璽的臉。
……
季安安昏睡了一整天,傍晚,她已經結束輸血,滴着打營養劑。
纖瘦的身體不盈一握,手指骨指分明……
北冥少璽牽着她的手,十指緊扣。
藍寶石戒戴在她手上,空落落的一圈,只是輕微一動,戒指就滑落她的指骨,跌在地上。
他一根根親吻她的手指,她的消瘦像倒刺的刀捅進他胸口,又不斷拔出來……疼得他呼吸凝滯。
季安安身體微微一動,手指彈跳了幾下。
北冥少璽啞聲問:“醒了麼?”
季安安睜開眼,對上北冥少璽的臉,她漆黑的眼眸像兩塊沒有生氣的石頭。
目光掠過他的臉,像觸過空氣,又淡淡地磕上了。
北冥少璽扶着她的背部,讓她半坐起來,按了呼叫鈴!
護士進來給她做了檢查、化驗,各方面數據都健康,交代注意事項就走了。
北冥少璽盯着檢查單看着,聽到牀上細微的動靜。
轉過頭看到季安安挪下牀,單手輕輕按着胸口的傷……
北冥少璽扔下檢查單,扶住她的肩頭:“去哪?”
季安安沒什麼力氣,但她還是駛出了全力在掙扎他。
將擱在肩上的手,用力地摘掉……
“病人是要去上洗手間吧,”進來換藥水的護士道,“我扶她去吧。”
北冥少璽高大的身形像石膏一樣僵凝,看着護士攙扶着季安安,送進洗手間……
季安安一個人進去,關上門,坐在馬桶上呆呆地看着空氣。
眼淚一顆顆,從沒有生氣的眼眸裡滴淌下來。
季安安坐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在落淚一般,微蹩着眉,淡淡地擦去淚水。
人之將死,以爲什麼都能承受。
可死之前,北冥少璽的行爲徹底寒了她的心……
如果不愛他的話,就不會受傷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