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見正手中獵槍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早就裝填好彈藥的老舊獵槍,發出了火光和怒吼。?.幾顆鋼珠擴散開來,朝着秦天的身體擊去,硝煙瀰漫。
作爲耗子的接班人,陳見正曾親眼見過秦天躲開子彈的那一幕。近在咫尺的手槍,幾乎頂着腦門的射擊,這種必死的局面,大鵬卻依舊射空,被秦天輕鬆躲過。
他不敢怠慢,所以選擇了接觸面積最大的軀幹作爲射擊目標。手中的獵槍裝填的是鋼珠,在火藥的衝擊下,會擴散開來。類似於霰彈槍的射擊,比一般的槍械命中範圍大得多。
同時,陳見正也知道,這種獵槍很難打死人。即便是被打中了,最多也就是在身上開幾個口子,鋼珠嵌在肌肉裡,動彈不得而已。
“不要怪我,天哥……”
藍色的硝煙模糊了陳見正的視野,摘了眼鏡的他,爲了看清楚秦天的身影,眯起了眼睛。
“很不錯嘛,獵槍、獵犬,還有這些食物和純淨水。”沒有任何疑問,這幾槍並沒有打中秦天,陳見正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也沒有看清楚秦天是如何躲過的。
他只看到那個模糊的身影一晃而過,緊接着,秦天就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這小子,果然不簡單,假以時日,定是一方梟雄!
秦天擡首望着陳見正,將他的包裹奪下,裡面是兩人在小山村裡買來的乾糧和乾淨飲用水。
大黑夾着尾巴,發出低沉的嗚咽,瀰漫的硝煙讓它感到不安,秦天更讓它感到了危險。
“如果這是在戰場上,你們兩個已經死了。”秦天毫不客氣的將包裹收起,又把做好的陷阱拆除,將繩索和鐵鏈這些派的上用場的東西裝進包裡,“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尤其是面對強大的敵人時。”
“還是大意了。”陳見正臉上露出一絲不甘,兩人太過相信大黑的嗅覺,卻忘了它到底只是一個畜生,“爲什麼大黑跑過去的時候,陷阱沒有被觸發,而且沒有發現躲在獵人小屋裡的你?”
“觸發陷阱的裝置需要施加一百斤以上的外力,才能出發,這隻狗最多也就是三十斤,當然觸發不了。”秦天事無鉅細的解釋道,“至於它爲什麼沒有發現我,是因爲我躲在它的視覺死角處,並且爬上了橫樑。”
“再加上小木屋裡常年無人打理,裡面發黴的味道,也阻礙了它的嗅覺,所以這隻獵犬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我。”
陳見正嘆了口氣,心服口服道:“原來如此,我懂了!”
“按照規則,現在我們倆已經是死人了,難道第一天就要出局嗎?”陳見正心有不甘,僅僅是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比他之前幾年、幾十年學的東西都要深刻,他不想就這麼放棄。
可是礙於遊戲規則,兩人已經被秦天“暗殺”成功,已經失去了遊戲的資格。
“話是這麼說,不過這畢竟是特訓,要是第一天就結束了,多無聊。”秦天笑着聳了聳肩,臉上露出狡猾的笑,“我改主意了,你們的死亡次數先記着吧,遊戲繼續。”
陳見正鬆了口氣,特訓繼續進行,最壞的情況並沒有發生。不過,現在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陳見正一隻腳被吊着,在空中晃來晃去:“天哥……你就打算把我一直這麼吊着?”
“當然不會。”秦天聳了聳肩,可是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努了努嘴,說道,“李峰醒來,自然就會幫你解開了。”
“……”
看着秦天的背影消失在茂密叢林間,陳見正不禁嘆了口氣,還好自己和秦天是盟友,而不是敵人。樹立這麼恐怖的一個敵人,簡直是一場噩夢,陳見正打死也不想和秦天爲敵。
武輪山主峰怪石嶙峋,重巒疊嶂,素有鬼斧神工的自然美景,不少崖邊,都有飛瀑湍流,引來不少遊客的遊玩。
秦天穿越大片的山林,停在了這個不大的瀑布面前,捧水洗了一把臉,長舒一口氣。
“這種深山老林的地方,一般人應該不會輕易進山吧?”一個聲音從瀑布之中傳出,秦天一驚,定睛看去,原來那瀑布底下,端坐着一個人!
那人光着上身,黝黑的皮膚在水流的衝擊下不斷凹陷彈起,大光頭上紋着玄奧的字符,閉着眼睛,雙腿盤坐在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
秦天皺了皺眉頭,因爲他之前居然沒有察覺到瀑布後面有人:“一般人也不會坐在瀑布後邊打坐,對吧?”
“是山裡的獵戶嗎?”黑皮膚的光頭微微睜開眼,秦天肩膀上揹着的獵槍,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納瓦信並沒有想到,這種罕有人跡的地方,居然會出現一個陌生人。
“姑且算是吧!”秦天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揹着獵槍,滿臉污頭垢面的他,和山裡獵人真沒什麼兩樣。不過眼前這個皮膚黝黑的光頭,恐怕不是山裡的土著居民吧?
秦天皺着眉頭,這人一口流利的漢語,帶着濃濃的北都口音,顯然是一個華夏人:“不知道您老是?”
“我只是一個修行人。”納瓦信端坐在瀑布下,任由水流衝擊,巍然不動,定力十足,“我在這裡也只是爲了磨練我的定力,追求更高的境界和武道。”
“……武道,修行。”秦天倒是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高深莫測的中年光頭大叔,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難道大叔你是一個修道之人?”
“武道,拳法,就是我所追求的道。”納瓦信垂下眼簾,沉聲說道。
秦天皺着眉頭,始終沒有放鬆警惕,這種深山老林,突然出現的光頭大叔,實在讓人不得不防。況且這地方也不是久留之地,還有瘋子和丁強兩人正在四處尋找自己,他不能長時間呆在一個地方。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大叔你修行了。”秦天拱手說道,轉身便要離開。
“相見既是有緣,你叫什麼名字?”納瓦信看着秦天的謹慎,臉上不禁露出讚賞的表情,點了點頭開口問道。
“秦天,秦朝的秦,天空的天。”秦天拱了拱手,對着瀑布喊道,“不知道大叔你是什麼名字?”
“納瓦信。”
納瓦信?這麼奇怪的名字……
秦天撇了撇嘴,看了納瓦信一陣,搖了搖頭,很快離開了那一潭瀑布。
同樣的疑惑也在納瓦信腦中迴盪:秦天……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是錯覺嗎?
只是,秦天離開後沒過幾分鐘,另一個身影很快就從山林的另一邊竄了出來,走到了瀑布旁邊:“師兄,一切都準備好了,可以開始進行訓練了。”
如果秦天還在這裡,一定會認出這個站在瀑布旁邊的小鬍子,正是龍爺請來的泰拳王,麥昆!
“嗯。”納瓦信頂着傾瀉而下的瀑布站起身來,在光滑的大圓石上健步如飛,很快就從瀑布後邊跳了出來。麥昆遞過一條幹淨的毛巾,納瓦信接過,擦拭身上的水珠。
“師兄你好像心情不錯?”麥昆見納瓦信臉上帶着一點愜意的表情,不禁問道。
“還行,這裡是一塊好地方,風景秀美,人傑地靈,很適合修行。”納瓦信點了點頭,顯然他對武輪山這一片未被污染的原始山林十分滿意,“剛剛遇到了一個人,我和他交談了幾句,很有趣。”
“哦?是什麼人?”麥昆詫異的問道,這種深山老林,也會有人出沒嗎?
“他揹着獵槍,是山裡的獵人。”納瓦信點了點頭,又說道,“他的名字叫做秦天。”
秦天?!麥昆心裡一緊,連忙問道:“那人長什麼樣子?”
“他的臉上抹了泥土,看不出面貌。”納瓦信疑惑的看了麥昆一眼,問道,“怎麼了?”
秦天,他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難道並不是他,只是一個同名同姓的山裡人?麥昆皺着眉頭,秦天這個名字並不是什麼生僻的名字,反而普通至極,與人重名的可能性很大。
“沒,沒事……”麥昆搖了搖頭,秦天受了槍傷,現在還沒有痊癒,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快回去吧,再不回去山裡的野兔野鹿都快被師弟們抓完了。”
“這羣小子……”納瓦信笑着搖了搖頭,兩人很快朝着另一個方向離開。
李峰被臉上的溼潤和瘙癢弄醒,睜開眼睛,就看見大黑那張狗臉,吐出舌頭在自己臉上舔來舔去。
“呸!”李峰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液,嫌棄的將大黑一腳踢開。大黑委屈的叫了一聲,夾着尾巴站在一旁。
“小陳,你怎麼樣了?”李峰爬起來很快就看見了被吊在一旁的陳見正,臉色漲紅,呼吸困難,連忙跑到了他的身邊,將他放了下來。
“咳……咳,你再不醒……恐怕……我就要玩完了。”陳見正大口的喘着粗氣,揉着自己的胸口。
“天哥呢?”李峰見陳見正虛弱無比,想要給他喂一些水,一摸背後……
“我的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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