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身影才消失在衆人視野中,降龍會的成員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卻又登時聽見秦天急急忙忙的聲音:
“快快快,把傢伙都收起來,小陳你也趕快藏起來……”
衆人不解的望着他,降龍會的成員更是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秦天這個幕後boss在搞什麼鬼。 陳見正嘴角扯了扯,悄悄拉了秦天一把,帶着所有人的疑問開了口:“天哥,怎麼了……?”
“靠……天龍門大舉進攻我們降龍會,不過此時撤退,以龍爺的性格來說,自然不會肯輕易罷休。”
“原來是這樣……誒,天哥你脫我衣服幹嘛,我可不是基……”
秦天一邊說着,一邊把陳見正身上的防彈衣、手槍等一系列的作戰裝備給扒了下來。其他降龍會小弟看着這個幕後boss把陳哥的衣服給扒了,不禁覺得菊花一緊,暗中揣測,這傢伙該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秦天白了他一眼,手上動作不停,嘴裡卻解釋道:“如果是我帶着你們去天龍門的地盤打砸搶,完事後會做什麼?”
“做什麼?解開褲腰帶對着天龍門場子尿尿?”陳見正撇了撇嘴,卻被秦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得一旁的耗子心中一陣心疼——好歹也是他精心培養的接班人,要是被秦天這一巴掌給糊傻了,他找誰說理去?
“當然是報警!咱們降龍會雖然沒有兩個老牌勢力天龍門和虎興社團根基深,但是這段時間吞的場子也不少。這幾十個場子都遭受了不同的損失,甚至還有幾個場子完全給燒了,單單是處理這些事情,就足夠我們喝一壺了。”
“這事情不可能藏得住,龍爺只要一報警,條子肯定會來。本來事情就足夠麻煩,再來一堆警察每天盯着,又是調查又是取證,只怕這段時間咱們的場子就不用開了。”
“你這傢伙身上又是手雷又是手槍,隨便拿一樣出來,就足夠你小子吃花生米了。再加上場子裡少不得有些傢伙,被條子找出來,也是麻煩一件……”
說到這裡,陳見正眼皮一跳,立刻明白過來。
警察介入到是小事,但是因爲警察介入而導致所有的場子都癱瘓,不能運營的話,這對降龍會來說,可是致命的打擊。
降龍會平日的經營和發展,全部依仗的就是這些場子生意帶來的收益,一旦資金鍊斷裂,降龍會就無法繼續運營下去……
想到這裡,陳見正身上不禁滲出一身冷汗,一旁的耗子也心中暗自一驚,古怪的看了秦天一眼,由衷的佩服他的深謀遠慮。
衆人還沒有時間思考的時候,他卻已經將事情想得如此長遠,可見秦天的可怕之處。
幸好自己沒有選擇和秦天作對,不是敵人,而是朋友。
“我明白了。”陳見正點了點頭,乾脆的將身上脫了個精光,就留下了一條印着哆啦a夢的卡通印花內褲,看得衆人不禁老臉一紅……
不過陳見正卻沒有半點羞澀之情,大手一揮,指揮衆人道:“大家都把傢伙收起來……等一下,把傷的不是很重的傷員留下,然後帶着手套,把傢伙丟地上沾點血,讓後扔到門外的垃圾桶裡去!”
“千萬不要留下指紋!”
陳見正原本指揮着衆人準備將酒吧內的傢伙給藏起來,說到一半,卻眼珠子一轉,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秦天一聽,也眼前一亮,這小子腦袋聰慧,用在這種地方確實讓人防不勝防……
既然龍爺要來一招借刀殺人,借警察的手來干擾降龍會的經營,那麼就不要怪其他人用同樣的方法來反擊。陳見正這一招也算是絕境逢生,既然龍爺請來了警察,那麼如果不利用一下,他也就不叫陳見正了。
現場擺幾個受害者,把矛頭往天龍門身上一指,再加上這堆沾了血的傢伙,只怕警察第一個要找的就是天龍門!
耗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陳見正大局觀沒有秦天厲害,但是這種反應和對策,和秦天相比也不遑多讓。
降龍會衆人雖然不太理解陳見正的意思,但是既然老大都已經發話,那就照做便是。很快,一大堆明晃晃的刀子、鐵管,就被這羣傢伙從各種神奇的角落中掏了出來……
陳見正一邊指揮着衆人將這些傢伙沾上血,然後隨意的丟在酒吧、垃圾桶、走道內,一邊又打電話通知了其他場子的負責人,讓他們把傢伙收起來,順便蒐集證據。只等警察來到,立刻就反咬龍爺一口!
果不其然,才堪堪布置好一切,衆人就聽見不遠處傳來的警笛聲,降龍會的成員都是眉頭一挑,心中暗自緊張。唯有秦天耗子陳見正三人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三個人嘿嘿一笑,彷彿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似的……
“快,叫起來,有多慘叫多慘,有多大聲叫多大聲,就像老婆被人搶了一樣!”陳見正大手一揮,底下受傷了些輕傷的傢伙,立刻鬼哭狼嚎起來:
“額滴腎呀……”
“啊,我的腿,我的腿沒知覺了……”
“快救我,我要死了!啊,我要死了!”
衆人一嚎,秦天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陳見正和耗子嘴角不自覺的扯了扯,笑容凝固在臉上。
早知道這羣傢伙不靠譜,沒想到不靠譜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
“這羣傢伙是被人搶了老婆還是怎麼了,怎麼聽着這麼滲人……”
警車開到酒吧門外,警車內穿着制服的警察只覺得背脊一陣發涼,差點撞到牆上,衆人又是一陣罵罵咧咧。
武輪山頂,陸義天的來到,讓所有戰士都好奇起來,無論走到哪,陸義天和護送他的兩名戰士都成了焦點。
陸義天臉色露出幾分惶恐,一雙眼睛害怕的四處亂瞟。這種劫後餘生的表情,戰士們見得多了,紛紛報以善意的微笑。
“這傢伙就是被解救的人質?也是倒黴,居然被其中一個恐怖分子抓了做人質,恐怕嚇得不輕。”
“可不是?你看他脖子上,繃帶滲出了血,應該受了傷,看樣子也吃了不少苦。”
“恐怖分子呢?被擊斃了嗎?”
衆人低聲議論着,很快陸義天就被兩名戰士帶到一幢處於武輪山頂供遊人臨時居住的賓館內。這裡已經被改造成了臨時作戰指揮室,只不過現在來來往往的戰士,已經將不少東西給搬走了。
畢竟行動已經進入尾聲,這臨時作戰指揮室也就沒有必要再折騰了。
兩個戰士帶着陸義天上了樓,來到了頂樓一個露天的大陽臺,陽臺上擺着辦公桌和幾張椅子。
陽臺的玻璃落地窗外,站着兩名挺拔如鬆的戰士,見三人走來,點了點頭,敬了個軍禮:“同志,請出示文件。”
陸義天眼皮一動,看見陽臺上背身站着的那名高大身影,立刻就明白過來,這人應該是江南軍區的一名首長。
兩名戰士也啪的一聲站直,挺胸擡頭,回禮道:“江南軍區第二師第一戰鬥旅二營戰士,護送人質前來,請通報。”
“請稍等。”其中一名戰士點了點頭,轉身進入陽臺,在那首長耳邊說了幾句。很快就看見首長點了點頭,那名戰士敬了個軍禮,再次走了出來。
“交給我們吧,你們可以下去了。”那戰士絲毫不客氣的下達了逐客令,兩名一路護送陸義天的戰士鬆了口氣,這意味着兩人的任務已經完成。
這兩名看門的戰士和其他戰士有着明顯的不同,陸義天可以感覺出來,兩人無論是從裝備制式,還是身手心思,都與一般戰士不同。
這兩人,應該就是那首長的警衛員。
還在這樣想着,陸義天就已經被兩名警衛員搜過身,其中一名領着他,走入了露天的大陽臺。
“陸藝銘?”那首長依舊負手,背身看着武輪山大好的風景,頭也不回,開口問道。
“是的,請問您是?”陸義天點了點頭,一雙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精光,轉瞬即逝,又露出唯唯諾諾的模樣。
“這位是江南軍區的老總,蔣華強首長。”站在陸義天身邊的警衛員,恰到好處的解釋道。
陸義天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暗自心驚,蔣華強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含義,可不單單就是一句“江南軍區老總”就能帶過的。
“呵呵,陸同志受驚了!”首長轉過身來,國字臉上寫滿了正義和和藹,五官端正,讓人看了就有一股安全感。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壞人:“我已經聽二營營長報告過了,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
陸義天臉上露出受寵若驚的模樣,畢恭畢敬的點了點頭,同時一邊擺手說到:“沒……沒事,麻煩這些戰士們來救我,我心裡也十分過意不去,下次再也不冒險了。”
陸義天深惡痛絕的模樣,一副十足的後悔樣,一旁的警衛員也不禁莞爾一笑。
“不過……”
但是,陸義天的表情很快就凝固,因爲蔣華強臉色一變,一雙眼睛盯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