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之行的第一站,德國科隆,終於在暮色降臨時到達,此時的天已經完全黑了。
張家安排的接機人員,早就在科隆機場等候着。此時雖然已經天黑,但是透過飛機上面的窗口,秦天還是能看見飛機下有不少人在等着。
“秦先生,您好!我是張家在德國的產業負責人,張鑫,很高興見到您。”張鑫見到飛機停穩,秦天從登機口出來,連忙迎了上去。而他身後的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也紛紛跟了過來。
“你好!”秦天禮貌的點了點頭,和張鑫握過手。
“秦先生,先讓我給你介紹一下。”張鑫熱情的拉着秦天的手,回頭看了站在原地不動的三人:“這位是華人共助會的會長,田未明。”
隨着張鑫的介紹,三人中站在最中間,穿着簡單唐裝體型消瘦的老人看了秦天一眼。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既不熱情,也不冷淡,一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模樣。
秦天也笑着點了點頭,這位華人共助會的會長,同時也是一方勢力的大佬,由不得他不小心應對。
“這位是副會長,賀軒轅。”張鑫又介紹道,站在田未明會長左側的那個光頭大漢,虎背熊腰,如一頭大熊一般。如果不是那張標準的漢人臉,幾乎沒有人會認爲他是華人。
賀軒轅那雙有神的小眼睛盯着秦天看了一陣,又看了阿成一陣,臉上露出一分鄙夷和輕蔑,哼了一聲。
“軒轅,來者是客,不可無禮。”見賀軒轅對兩人明顯有敵意,會長田未明連忙訓斥道。
“哼,大哥你當他們是客人,我可不待見!”賀軒轅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就是一個佔了張家光的小子嗎!”
“你啊……”田未明搖了搖頭,衝着秦天抱歉的笑了笑:“秦先生,我這個兄弟口直心快,說了一些胡話,你可別往心裡去。”
“不礙事,不礙事。”秦天也笑着搖了搖頭,他早已過了爭強好勝的年紀,面對這種挑釁,自然也不會往心裡去。
“賀先生誤會了,秦先生是我張家的貴客,並不是我張家的人。這次小姐出事,也是不得已才找來秦先生出手。”
秦天沒往心裡去,但是一旁的張鑫卻彷彿自己受辱了一般,連忙出聲道。
“哼,這麼個毛頭小子,會有什麼本事!”賀軒轅脾氣火爆,與長相相當,即便是張鑫他也不放在眼裡,“若不是被大和會佔了先機,我們早就可以將張小姐救出,又怎麼會輪到這小子來逞威風?”
聽着賀軒轅不屑的語氣,秦天卻不動聲色,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站在他身側的張家死士阿成,也一動不動,臉上表情如常,彷彿眼前這羣人不存在一般。
田未明目光一閃,看着秦天兩人的眼中閃過一陣讚許,旋即又喝止道:“軒轅,不得胡言,否則我可要生氣了!”
顯然,這位老會長的“生氣”,讓賀軒轅這個如熊一般的大漢也忌憚不已。田未明的話一出口,他立刻就噤了聲,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秦先生,這位是……”張鑫繼續介紹着,上下打量了一陣,卻發現站在田未明會長右手邊的那年輕人他也不曾認識。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
“秦兄,在下田詩,很高興認識你。”那少年身子健壯,面龐如刀削,五官湊在臉上顯得十分陽光,一頭的短髮顯得幹練精神。
“秦先生,張先生,這是犬子,剛從東南亞回來,你不認識也很正常。”田未明笑着說道。
張鑫和秦天各自點了點頭,接着張鑫又說道:“這位秦天先生,相信也不需要我多做介紹,田會長恐怕早已經知曉。”
“不錯!能把江海市攪得一塌糊塗,讓浮雲組織損失慘重,秦先生可以稱得上是前無古人。”田未明顯然早已經做好了調查工作,秦天的事蹟,他也早就打聽清楚。
“僥倖而已。”秦天嘴角微翹,拱了拱手謙虛道。
“一次兩次或許是僥倖,但是浮雲組織扶持下的天龍門也栽在你的手裡,這就恐怕不是僥倖兩個字可以解釋的。”田未明看人極準,眼光毒辣。
“小小天龍門算得了什麼,我共助會出馬,三天之內就能一舉殲滅……”賀軒轅見田未明對秦天稱讚有佳,立刻出言反駁道。
只不過,他話才說到一半,就被田未明一眼給瞪了回去,剩下的話只能咽回肚子裡。
“天龍門可不是什麼小勢力,他們手中的龍文區,可不比咱們在丹麥荷蘭的地盤小。而且手中有數千人,比大和會都不算差,你又知道什麼?”
賀軒轅不知道,但是田未明卻清楚,秦天以一人之力和天龍門對抗,難度何其大?
華夏地廣,人傑地靈,往往一個地市級的城市,就比得上歐洲一個國家。
賀軒轅沒有太大的概念,自然心中無畏,可是經田未明這麼一說,頓時心裡就沒了底。
掌握整個龍文區,擁有數千成員的天龍門,若是放在歐洲,那也是轟動一方的大勢力。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瘦弱的小子,居然可以建立起與之對抗的勢力!
他並不是傻子,只是脾氣火爆而已,想通了這些關節,他看向秦天的目光又有了變化。
“好了,先到酒店再說吧。在天上飛了一天,秦先生恐怕也早就餓了,先走吧。”張鑫招呼了一聲,那幾輛豪車立刻就開了過來,幾人先後鑽入車內,旋即絕塵而去。
汽車緩緩從郊外開入城市,尚在老遠衆人就看見了一座燈火輝煌的不夜城。
霓虹閃爍,無數的燈光將科隆城點綴成了一座不夜城,無數狂野的青年男女,都露出狂熱的表情。
不少人臉上還塗着五顏六色的迷彩,一雙雙顏色各異的眼睛中,閃爍着瘋狂的喜悅。街道上可見三兩成羣的人們聚在一起,都在熱切的討論着什麼。
這場景,秦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阿成雖然臉上沒有表情,不過一雙眸子也四處打量,顯然也是初次見識。
張鑫笑了笑,正要解釋,卻聽見那田詩已經熱情的給秦天介紹了:
“秦先生是第一次到歐洲吧,你可來對時候了。”
秦天笑着點了點頭,心中卻無奈的暗道:如果以前在軍隊中執行任務不算的話,這確實是第一次到歐洲。嗯,以遊客的身份。
“這些人在做什麼?”秦天順着他的話問道。
“這是全德國最大的狂歡節,也被稱爲第五季節,科隆狂歡節。”
年輕人更容易談到一起,田詩和秦天都是二十來歲,自然也容易熟悉,更何況這田詩還是個自來熟:“明天就是狂歡節的第一天,現在街上的市民們,都在熬夜等着狂歡節的到來。”
“這麼多人……”秦天看了一眼街道上越聚越多的市民,不由得沉吟。
“這是自然!整個科隆近百萬人,再加上不少的旅客,每年的狂歡節都是一次盛會,所有的商店都會關門停業。”田詩到底是在國外長大的,說到興起時還手舞足蹈的比劃着。
秦天也不禁點了點頭,一百萬人的聚會狂歡,也難怪這些市民如此狂熱。只不過,他心裡所想的,卻不是如此。
一般人此時或許會想到如此盛大節日的喜慶和新奇,可是秦天心中想的卻是危險。如此多的人羣,浮雲組織若是在人羣中暗藏幾個殺手,趁機刺殺自己,這幾是一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情。
秦天笑而不語,臉上表情依舊。誰又會想到,此時他的心思,已經想到了如此的地步?
未雨綢繆,秦天做任何事都要有萬全的準備。即便是此時看上去風平浪靜,絕對安全,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放鬆。
這裡是在歐洲,在德國,就連土地他也不認識。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他必須時刻保持警醒。
一路無話,衆人穿越人羣,來到了一幢豪華的酒店大樓之外。酒店外閃爍着看不懂的外國文字,光是這豪華的裝飾,就已經能看出其中的不凡。
“到了,今天就暫時先請秦先生住在這裡。等明天天亮,我再派人將幾位送到荷蘭。”張鑫從車上下來,將幾人迎出,“我已經擺好宴席,給秦先生接風洗塵了。”
“有勞了。”秦天衆人從車上走下。
不遠處,幾個正在玩滑板的異國少年眉頭一動,目光中露出幾分兇惡。互相點了點頭,旋即朝着秦天衆人滑了過來。
“秦先生請。”張鑫踏上樓梯,做了個請的手勢。
就在這時候,一陣吵鬧,幾個玩着滑板的少年剎不住車,衝了進來,撞在了幾人身上。
“對不起,先生,請問現在幾點了?”那少年用有些蹩腳的荷蘭語問道。
田未明笑了笑,擡手就要看手錶。
就在這時候,秦天一個跨步,跨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隻手如閃電般抓出。
翻手一轉,那異國少年手立刻傳來一聲脆響,手腕登時被秦天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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