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蓀盈答應了麼?”
聽着蕭輝這話,宋捷儀卻是不答反問:“如果她答應了的話,你覺得恭蓀盈在家族裡面的地位,會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麼?”
蕭輝頓時恍然,的確,他剛纔太過在意這件事情,導致他忽略了這一點,現在聽着對方這話,蕭輝一下子就想明柏了。
接下來的事情不用多說,不需要宋捷儀告訴蕭輝,蕭輝就能夠自己猜到。
恭蓀盈既然拒絕了老主人的要求,那麼恭蓀盈的地位纔會變成這樣,從一個備受器重的女孩子,變成現在不受待見的少女,那樣的感受,恐怕只有恭蓀盈自己才能夠感覺到,其他人則是根本不可能去理解。
想到這裡,蕭輝不禁想到,如果自己沒有和恭蓀盈相遇的話,那麼現在恭蓀盈會變成什麼樣?
會繼續變成那個像是機器人一樣的少女,還是在遇到某個人後有所轉變?
這些事情全都無從所知。
只不過有一點蕭輝很清楚,那就是他很感謝老天,自己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到了那個讓蕭輝這輩子都非常在乎的女孩子。
“看來你已經想清楚了。”宋捷儀這時開口說道,“蕭輝,既然這樣,我也不會和你再說下去,只是你明柏麼?我爲什麼要對你說這些事情?”
蕭輝淡淡的說道:“這也是我同樣想問的話,你到底爲了什麼,纔會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蕭輝說出這話的時候,眼神並不是很友好,儘管宋捷儀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自己,可是蕭輝卻並不感激對方。
恭蓀盈之所以隱瞞自己,蕭輝相信對方肯定有原因。而宋捷儀現在將恭蓀家族的秘辛告訴自己,對方同樣有原因!
只不過宋捷儀的原因,恐怕並不會讓蕭輝太過開心。
就在這時,宋捷儀盯着蕭輝的眼睛說道:“我之所以將這些事情告訴你,是爲了讓你明柏,你現在如果和恭蓀盈繼續在一起,會有多大的麻煩。”
蕭輝的眉頭一皺:“這些事情就不用你來費心了。”
宋捷儀搖搖頭,低聲說道:“蕭輝,我知道你肯定不在乎我的話,我這次過來和你說這些東西的原因,也是雨菲讓我說的,她說對你很感興趣,並不希望你這麼早就捲進大麻煩之中,不然的話,我根本就不會過來。”
蕭輝盯着宋捷儀看了幾秒鐘,眼中閃爍出了冷笑:“是麼?那我想問問你,既然你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宋捷儀輕聲說道:“既然你會給恭蓀盈帶來麻煩,那就離開她。”
那就離開她!
這五個字如同一把鐵錘,在蕭輝的心頭重重敲了一下。
蕭輝的眼神剎那間冷了下來,語氣也是變得不快:“你覺得可能嗎?”
宋捷儀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可是蕭輝,我真的沒有和你開玩笑,你和恭蓀盈在一起根本不是件好事情,到時候你會面對整個恭蓀家族的責難,甚至說,恭蓀家族的那個老頭子,很可能會對你下殺手!”
聽到這種威脅的話語,蕭輝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聽起來好像很麻煩,不過我根本不會在意那些東西。宋捷儀,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情了?我蕭輝,在這之前可是一名僱傭兵,死亡對於我來說,還算是問題嗎?”
宋捷儀的眉頭皺了一下:“那如果會給恭蓀盈帶來麻煩呢?你還有信心保證她的安全嗎?要知道她總會回去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打算怎麼做?親手毀了恭蓀家族?我並不懷疑你有那個能力,可是你也會同樣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說是付出生命。”
說到這裡,宋捷儀見到蕭輝的眼神明顯有了變化,她趕緊接着說道:“就算你在滅掉恭蓀家族之前活了下來,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恭蓀盈的想法?到了那個時候,你覺得她會怎麼看你?你能回答我嗎?”
蕭輝沉默了。
這次蕭輝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這個問題他在很早之前就考慮過,只是每一次遇到這個問題,蕭輝都沒有辦法想出辦法,以至於到最後蕭輝只能選擇性的忽視掉了這個重要的問題。
可是現在被宋捷儀擺上檯面,蕭輝不得不去面對這個問題了。
是的,就像宋捷儀所說的那樣,如果他真的成功毀掉恭蓀家族,那麼恭蓀盈會怎麼想?就算恭蓀盈在家族裡面受盡了柏眼,可是再怎麼說,恭蓀盈也是家族中的一員。
一旦整個恭蓀家族倒塌,那恭蓀盈該何去何從?是否還會這麼喜歡蕭輝。
又或者,恭蓀盈和蕭輝直接成了死敵?
這些事情,一連串的麻煩全都圍繞在了蕭輝的腦海之中,儘管他不想去面對,可是到了現在,他卻沒有辦法再回避這個問題了。
“蕭輝,看來你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不然的話,你現在也不可能不敢回答我。”宋捷儀忽然出聲說道。
蕭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以前就考慮過,這件事情很麻煩,我知道很麻煩,可是就因爲這樣,我就應該放棄恭蓀盈麼?”
“放棄,纔是最好的選擇。”宋捷儀重重的說道,“我不想欺騙你,我相信你同樣也不想欺騙你的心,你這樣做,只會是害了恭蓀盈。”
蕭輝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宋捷儀,只見他緩緩低下了頭,嘆氣道:“你說得對。”
宋捷儀的眼神有了一個微妙的變化,她的眼中驟然閃過了一絲喜色,只是很快收斂:“看來你已經做出決定了,對麼?蕭輝,你能這麼想我真的很開心,儘管我們還不算是朋友,但我很高興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宋捷儀的話音落下的瞬間,蕭輝忽然擡起了頭,他的臉上帶着一絲戲謔的笑容:“你就這麼肯定,我的想法和你一樣?”
宋捷儀愣了一下,眉頭跟着皺了起來:“難道你還不想放棄恭蓀盈?離開她,纔是對她最好的做法。”
蕭輝微微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真可惜,我差一點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