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力不能及

紅衣女孩看着索加無力的表情,羞紅了臉蛋,尷尬的說道:「我也知

道,每天只給你十個金幣的話,確實太少了,可是我們已經不可能拿出再

多的錢了。」

索加皺了皺眉頭,苦笑著說道:「如果說到錢的話,別說一天十金幣

了,就算是一次十金幣都太便宜了,通常的價格都是一百金幣一次啊!」

紅衣女孩聽到索加的話,俏臉「唰」的一下,羞得通紅,確實價格方

面的事,她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她們雖然都是擁有雙屬性的天之嬌女,但

是他們的屬性天賦一般,父母都是普通人家,並不富裕。

索加看着紅衣女孩羞澀的表情,平靜的說道:「我現在之所以在這裡

立下帳篷,一來確實是爲了賺點錢,但更多是爲了感謝光明神的庇佑,如

果單只是爲了錢的話,我不會這麼做的,最起碼不會只收一個金幣啊!」

索加的話讓紅衣女孩更加羞澀了,一天十個金幣,這確實是無法理解

的價格,甚至就算索加現在立刻更改收費規定,每人十個金幣,也會有大

量的人羣涌進來的。

雖然很難爲情,但是爲了將來,女孩不得不繼續懇切的對索加說道:

「我們也知道,這些錢確實少了點,可是這已經是我們從午餐裡節省出來

的錢了,再多的話,我們也拿不出來了。」

紅衣女孩頓了一下,哀傷的說道:「風火雙屬性的戰士雖然很強大,

但是卻只能是女子,風屬性可以讓火更加的旺盛,同時我們的肌膚也更加

飽受摧殘,如果你不幫我們的話,那我們就完了,雖然未來我們可以成爲

最強悍的戰士,可是在那同時,我們也必然終身躲在長袍之內,不敢以真

面目示人了。」

索加唏噓的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終日都要將自

己包裹在巨大的斗篷內,一個是死靈法師,另一個就是風火雙屬性的女戰

士了。

死靈法師的斗篷是灰色的,而風火女戰士的斗篷是紅色的,上面描繪

著金色的花紋,雖然看起來很美麗、很神秘,但是事實上,如果不是不敢

以真面目示人,一個女孩子又怎麼會舍的將自己的美麗隱藏起來?

也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容貌不容貌的,根本不在話下,就算肌膚粗

糙點也毫不在意,這樣也許還會增添幾分男子漢的氣概呢!

可是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容貌就是她們的第二生命,沒有美麗的容

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簡直就是災難,尤其是當一個女人滿頭滿臉,甚

至是渾身上下全部佈滿赤紅色,龜裂的溝壑時,那簡直比鬼還嚇人啊!

現在紅衣女孩以及她的一羣姐妹們,實力已經進ru到了一個相當的境

界,風火對她們肌膚的摧殘已經開始顯現作用了。

在風火雙屬性的肆虐下,終日與風火爲伴的風火女戰士的肌膚,比尋

常人的肌膚老化速度快上十倍,尤其是二十歲到三十歲這個年齡,在實力

逐漸朝巔峰邁進的同時,她們的肌膚老化速度更是誇張到了極限,三十歲

的風火女戰士便已經渾身褶皺,滿臉溝壑了,看起來和一個百歲的老太太

沒什麼區別。

現在由於世界大戰剛結束,所以最新一代的風火女戰士,紅衣女孩和

她的姐妹們都正處在十八歲左右的年紀,雖然已經擁有了一定的實力,但

是還沒到高速增長期,可是就算如此,她們的肌膚也已經開始出現蜘蛛網

一般的裂紋了,繼續下去的話,要不了多久,褶皺、裂紋將陸續出現。

索加看着對面的紅衣女孩,從遠處看的話,你會覺得她非常漂亮,可

是離稍微近一點兒的話,你會不敢看她的臉。

紅衣女孩在風火的侵襲下,那紅通通的臉蛋上佈滿了妖豔的紅色紋

路,非常的鮮豔、非常的刺眼,索加知道,要不了多久,這些紅色的紋路

就會變成皺紋,然後龜裂開來,露出裡面的紅色嫩肉,到那個時候,她們

就不得不穿起紅色斗篷了。

自古以來,風火女戰神的評價都是非常不好的,脾氣又急又暴,一個

不好就動手殺人,其實這與她們容貌被毀是有著直接的關係,一個如花似

玉的女人,眼看着自己嬌媚的容貌一點點的褶皺、龜裂,內心所積壓的怨

氣豈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索加思索間,沉吟了起來,紅衣女孩看着沉吟的索加,心跳瘋快的加

速,她知道索加的一個決定將關係著她們三十五個姐妹的第二生命,對於

她們來說,所謂的第二生命甚至比第一生命更加的寶貴啊!

紅衣女孩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懇切的說道:「我知道我們給的錢太少

了,可是我們沒錢,你知道的,我們風火女戰士,學院每天發給一個金幣

的餐費,我們三十五個姐妹,每人每天省了三十個銀幣,才能湊夠這十個

金幣啊!我們也想多擠點出來,可是如果不吃飽飯的話,我們根本無法堅

持完大量的訓練。」

「唉……」索加嘆息一聲,無奈的看着紅衣女孩說道:「你們的處境

我很同情,可是我的情況也不比你們好到哪去,我和媽媽住著二十坪都不

到,又黑又潮溼的小房間,媽媽還生著病呢!」

索家說到這裡擡起頭,無奈的說道:「我也很想幫助你們,可是我還

要上課,放學後的時間也很有限,更何況憐憫之心是不可以當飯吃的。」

紅衣女孩絕望的紅起了眼圈,她知道自己提出的請求真的太天真了,

正如索加所說,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容易,憐憫之心誰都會有,可是憐憫不

能當飯吃,在索加自己都無法照顧好自己的時候,他是沒有能力去憐憫她

們的。

紅衣女孩頹然的交了一個金幣後,落寞的走出了房間,出了帳篷,迎

面而來的是三十五雙期待的眼睛,紅衣女孩看着圍成一團的姐妹們,淒涼

的搖了搖頭。

雖然本來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可是確定對方不會答應時,所有女孩

還是無法接受,如果希望從來就不曾有過的話,也許她們會認命,可是當

希望就擺在眼前,卻又只能眼睜睜看着希望破滅時,那種失落感簡直是致

命的啊!

接下來的十多分鐘內,索加遭遇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哀求,三十五個女

孩輪番上陣,可是索加卻無能爲力,不是他不想幫助她們,只是那得先把

自己的事都解決好了纔可以。

所謂「窮則自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現在的索加還遠不到憐憫別

人的時候,在他們母子的生活得到確切的保障前,索加絕對不會爛發善心

的,這天下的可憐人有千千萬萬,索加不是不肯幫,但是卻只幫那些力所

能及的,而紅衣女孩的請求卻已經超出他目前的能力範圍。

每天上學的時間,索加都要用來學習新的魔法知識,放學後的時間,

除了修練滋潤術外,更多的時間,索加要用來研究和思考,揣摩著水系的

奧義。

當然每天抽點時間,給那三十多個女孩子滋潤一下,是費不了什麼時

間的,可是最重要的是,索加很清楚,一旦幫上了這些女孩子,恐怕未來

的若干年內都甩不下這個包袱了,金錢上的收益太少,光是靠憐憫的話,

索加是不可能照顧她們一輩子的,試問,誰願意十幾年如一日,每天都要

近乎免費的幫三十多人服務?憐憫可以,但是要量力而爲啊!

終於,所有女孩都失望的離開了,索加的耳邊總算是恢復了清淨,索

加看着最後一個女孩絕望的背影,很想開口把她叫回來,答應她們的請

求,可是索加的理智告訴他,他不可以這麼做,最起碼現在還不可以。

風火女戰士又稱爲「風火女神」或「風火女戰神」,她們是最強的戰

士,擁有著風一般的速度,火一樣的攻擊,是戰士界最強的存在,可是更

讓人津津樂道的是,風火女戰神的實力一向是與容貌成反比的,越是醜陋

的風火女戰士,實力就越是高強。

從有歷史以來,風火女戰士很少有結婚的,少數幾個結婚的風火女戰

士,婚姻也大多以失敗而告終,事實證明,男人雖然可以不介意女人醜一

點兒,但是一個足以讓人作惡夢的面龐,絕大多數的男人還是敬而遠之

的。

索加思索間,帳篷的布簾再次被掀了開來,與此同時,一個肥胖的大

女人挪動著她那臃腫的身軀蹭了進來,本來非常寬闊的帳篷,居然因爲她

的到來,而顯得狹小了起來。

大女人上下掃視了索加幾眼,隨意的坐在了索加的對面,那動作看起

來既優雅又嫵媚,如果是一個漂亮的女人做出來的話,想必足以讓大多數

男人的眼珠子掉到地上。

可惜的是,這個可以用「大」字來形容的女人實在太胖了,放在美女

身上很好看,很優雅的動作,放到她的身上卻只讓人想吐。

好在索加還不算是個男人,對於任何人事物都沒有偏見,在索加看

來,對面的大女人也只是一個比尋常女人大上好多圈的人而已。

大女人見到索加一臉的平靜,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開口說道:「正

好,我的滋潤師最近不在,你幫我滋潤一下肌膚吧!」

索加點了點頭,也沒有廢話,輕輕探出右手食指,右臂飛快的移動

著,很快一道複雜的滋潤術法陣便完成了,細密的雨絲,絲絲縷縷的朝肥

胖的大女人落了過去。

大女人見到索加竟然不依靠法杖,便可以如此流利的施展出魔法來,

大女人的雙目中再次閃過一屢精光,雖然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

滋潤術而已,可是索加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八歲孩子而已啊!

大女人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滋潤術所帶來的清涼感覺,一直以來,

這始終是她最喜歡的感覺。

「這裡是怎麼回事?誰在這裡立帳篷啊!」正當滋潤術的雨絲正細密

間,一連串嘈雜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嘈雜的聲音中,夾雜著媽媽驚慌

的解釋聲。

索加猛然站起身來,正準備衝出去看看究竟的時候,帳篷的門猛然被

掀了開來,兩個全副武裝的城防兵,一臉怒氣的走了進來說道:「是誰允

許你們在這裡立帳篷的,你們經過批准了嗎?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樣隨便

立攤是要遭受一萬金幣罰款的嗎?交不起罰款還要坐牢,一千金幣一

年。」

索加聽到城防兵的話,面色猛然變得煞白,竟然還有這樣的事嗎?以

前他從來沒有做過生意,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老天啊!一萬金幣罰

款,把他賣了也不夠啊!如果坐牢的話,媽媽該怎麼辦啊!

「哼!」正當索加彷徨無助的時候,一聲低沉的冷哼聲響了起來,那

個肥胖的大女人頭也不回的說道:「這個攤位是我允許擺設的,這裡沒你

們的事,都給我退下去吧!」

兩個城防兵聽到大女人的聲音,先是迷惑了一會兒,可是當他們的視

線終於鎖定在那個大女人肥胖的身體上時,渾身劇烈哆嗦了一下,屁都不

敢放一個,乖乖的溜走了。

索加看着那肥胖的大女人,感激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纔好,他很清

楚,今天要不是這個女人,自己和媽媽可就要進監獄了,無論如何,他們

交不起那一萬金幣的罰款。

一旦進了監獄,索加的一生固然是就此完蛋,媽媽的處境也更加不

妙,媽媽本來就有病在身,以她現在的身體條件,如果去坐牢的話,真的

會死掉的。

「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索加感激的對著肥胖的大女人連連鞠

躬。

「呵呵……」大女人搖頭說道:「沒什麼大不了的,舉手之勞而已,

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以後如果再有人問起的話,你就說是溫沙公爵允許的

就可以了。」

「溫沙公爵!」索加聽到大女人的話,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溫沙公爵

很出名,索加也知道他,不過他是男的,顯然不是面前這個肥胖的大女

人。

索加想到這裡,誠懇的說道:「請把您的大名留下好嗎?無論如何,

今天的事情,我索加一定會回報給你的。」

「哦!」大女人有趣的看着索加,搖頭說道:「我倒想不出你可以幫

助我什麼,以我的身分和能力,也不需要別人來幫我,所以這名字還是免

了吧!我幫助你只是因爲你很對我的口味,沒有因爲我的肥胖而用異樣的

眼光看我。」

大女人自卑的看了看一身的肥肉,嘆息著搖了搖頭說道:「這一身的

肥肉真是醜死人了,可是這又能怎麼辦呢?我就算天天喝涼水,這些肥肉

還是一個勁的長。」

大女人說話間,輕輕站了起來,雖然那一身的肥肉絕對夠分量,但是

很顯然,這個大女人的實力絕對不俗,就算這麼胖卻依然給人一種靈巧的

感覺,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

大女人對著索加擺了擺手,晃動著一身的肥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帳

篷,索加看着大女人龐大的背影,感覺到了她心底的無奈和絕望,一個女

人無論如何還是會在意自己的容貌啊!

索加知道,這個大女人雖然可能有著很高的實力、很高的地位、很多

的金錢,可是她卻是很可憐的,因爲所有人都因爲她那一身的肥肉而嘲笑

她,不然的話,她也不會僅僅因爲自己沒有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就出手幫

了自己這麼大的忙。

從懂事以來,索加的媽媽就教過索加不要欠人家的東西,無論是金錢

還是感情都是這樣的,現在人家既然幫了自己那麼大的忙,他是不可以裝

作什麼都沒發生的。

那個女人雖然肥胖,但是對索加母子來說,卻擁有著再生的恩德,雖

然對她來說,幫助索加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可是對於索加來說,不但免除

了罰款、免除了坐牢,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經濟來源得到了保障,從現在

開始,他們就可以大膽的在這裡立帳篷了,再也不需要擔心有人會來罰款

之類的事情了。

索加知道,從金錢、權利、地位……這些方面,自己很難幫上她什麼

忙,就算能幫上,那也是不知道多少年後的事情了。

可是索加還是堅持的認爲,自己可以幫助她,索加已經知道她最大的

遺憾,那麼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努力幫她解決這個遺憾,她賦予了索加和母

親新生,那麼索加也要賦予她全新的第二生命,讓她再也不需要因爲自己

的外在而自卑了。

一整天下來,索加滋潤了兩百四十多個顧客,每到精神枯竭進行休息的時候,索加便開始思索,到底該怎麼做纔可以讓一個人瘦下來,直到夜

幕降臨,索加才收起帳篷趕回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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