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金素素。
金家堡的堡主跟堡主夫人是我姑姑跟姑丈,不過我喜歡跟其他師兄妹一樣叫她們:師父、師孃。
我是金家堡的三師姐,在我之上有大師兄跟二師兄。
大師兄跟我一樣是孤兒,聽說他以前被帶回來時已經三歲了,那時照顧他的老乞丐去世了,師父覺得他是塊練武的好苗子,就把他帶回金家堡了。
二師兄的身世比較特殊,他是師父的好友凌女俠把他託付給師父的。
我出生沒多久,我的爹孃就去世了,師孃叫師父把我帶回金家堡。
在我之後,師父又收了很多徒弟,直到小師妹出世,師父纔不再收徒。
小師妹從小就非常漂亮,我們一衆師兄師姐都非常疼小師妹。想想,小師妹沒被我們給寵出驕縱的性子也真是不容易。
金家堡是名門正派兼釀酒世家。
因爲我們年紀小,師父師孃不准我們喝酒,我們師兄妹們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約着偷喝金家堡的名酒,因爲師父師孃越是不讓,我們越是好奇。
每回東窗事發,我們第一反應就是保護小師妹,讓小師妹趕緊躲進房間練習書畫。第二反應是大師兄快救我們,每當這時候,我就覺得大師兄真是個英雄,他每每都會攬下責任,說是他帶我們喝酒的,要責罰就責罰他。
每當這時候,大師兄都會被重罰,比如白天除了吃飯就得在太陽下扎馬步,晚上罰抄書。
我們這幫師兄妹就立馬開啓端茶倒水擦汗模式。
小師妹專門負責撒嬌求情,虧我們沒白疼小師妹。
一天的責罰在小師妹賣力地撒嬌下,往往會降至半天。
我跟大師兄都是孤兒,因而我兩頗爲投緣,大師兄也格外照顧同爲孤兒的我。
金家堡的女弟子在我的這個三師姐的帶領下,都格外喜歡看戲摺子。
我們有時候會拉上二師兄一起偷跑到鎮上,去偷偷看戲。
二師兄對我們師兄妹格外縱容,跟我們玩成一團,不像大師兄,我們都相信大師兄,但卻沒膽讓他跟我們一起犯事。
我跟小師妹總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時討論戲的劇情發展。
在情竇初開的年紀,我總幻想自己就是戲裡的女主人公,男主人公……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總幻想他是大師兄。
師孃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特地教我女紅,師妹們見女紅很好玩的樣子,都紛紛加入學習女紅。
我學得格外認真,幻想着大師兄收到我送的荷包的表情。
【2】
這天,小師妹又約大家一起玩捉迷藏。按照慣例,我們都是最後才找小師妹。
可是這天卻怎麼也找不到小師妹,我們都着急了,小師妹不會在後山迷路了吧?
師父馬上派人搜山,卻還是沒找到小師妹。
我看大師兄特別心神不寧,就握住他的手安慰他,小師妹會沒事的。
他有點自責,要是早點找小師妹,她就不會不見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好說,我們每回都是最後找小師妹的,小師妹可能就是無聊隨便走迷路了,師父已經派人去找了,很快就會找到她的。
大師兄不放心,也跟着去找小師妹,我也不放心,就跟大師兄一起。
我們一起在山裡找小師妹,期間只要我餓了,大師兄就會烤野味給我吃,我累了,就讓我休息,他繼續找。
這天,我真的覺得自己走不動了,大師兄就讓我坐着,他去找,看着大師兄的背影,我覺得他就像我心裡的英雄。後來終於見到大師兄抱着小師妹回來,小師妹暈了。
我們趕緊把她帶回金家堡,大家都很擔心小師妹,她可是我們捧在手心疼的小師妹,不會有事的。
小師妹暈了三天才醒來,醒來卻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們既高興又錯愕。
小師妹病了半個月纔好了,病好後的小師妹一直吵着要下廚,要跟我學糕點,要跟師孃學做菜,師孃一開始很開心,我們也很欣慰,可以吃到小師妹做的菜了。
直到小師妹燒了金家堡十幾個廚房後,我們再也不讓她進廚房了。
小師妹還是不死心,私下求我教她糕點,我不忍心讓漂亮的小師妹傷心,就偷偷帶她進了幾次廚房,但小師妹就是做不出糕點,我不忍心打擊她,安慰她,多練練大概就好了,最後小師妹自己死心放棄下廚。
我爲了哄小師妹開心,常常做好多漂亮的糕點給給小師妹吃,小師妹從來不會獨吃,都分給大家吃。
我發現大師兄看起來好像很喜歡吃我做的糕點,我爲此每次都多做糕點,單獨留一些給大師兄。
我跟大師兄坐在河邊,吃着我做的糕點,感嘆,時間過得真快,小師妹轉眼就長成了大美人了。
大師兄忽然說,素素也長成小美人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大師兄這是誇我嗎?
【3】
此後,我跟大師兄總是單獨出來,我發現大師兄越來越像我心裡的英雄。
我跟他之間也開始有曖昧不明的情愫。
這天,我又繡好一個荷包,小師妹說我繡的荷包都可以拿到集市去換錢了。
我覺得很有道理,就帶着小師妹把荷包拿到集市去買,我覺得小師妹就是我的招牌,小師妹往那一站,就吸引很多人過來,不一會錢包就賣完了。
我們都很開心,我們一人買了一串糖葫蘆。高興只持續到大師兄出現,雖然我跟他之間有曖昧不明的情愫,不過我直覺覺得大師兄是發現我們偷偷出來尋過來的。
“不關小師妹的事,是我帶她出來的。”我趕緊撇清責任。
“我跟着你們出來的,你們兩個姑娘家出來不安全。”
“原來大師兄是出來保護我們的啊!”我瞬間很開心。
“下次出來叫上我。”
下一次,我仍舊喊小師妹一起,不過小師妹說她要練琴,讓我喊大師兄。
她不出來我就能跟大師兄獨處了,想想我就有點開心,可又覺得這樣好像不是很好,主要是我覺得我們單獨一起的氛圍怪怪的。
我們誰都沒有搓破我們之間隔着的朦朧的紗。
【4】
直到我看到沐沐姑娘對我二師兄的癡纏,沐沐姑娘爲了跟我二師兄搭上關係,就一直跟我二師兄說“我是你三師妹的四妹的五叔的六姨子的七女兒”。
我問她,我四妹是誰?
她理直氣壯地告訴我,是我四舅的女兒。
我:“……”
對此,我只想說,沐沐姑娘,你這樣是不行的,你不知道我二師兄是個怕麻煩的人麼。。。
雖然如此,我還是被沐沐姑娘那種癡纏勁給折服了。
也開始真真正正考慮,我跟大師兄的關係。
在金玉良緣廟會這天,我特地約大師兄到鎮上,把我賣荷包買來的玉簪送給他,他給我回送金釵。
我們就確認關係,師父師孃還有師兄妹知道後都很替我們高興。
大師兄要我私下不要喊他大師兄,喊他的名字,安之。
我略羞澀,還是應允,“安之……”
自小師妹離開玉靈宮後,金家堡與玉靈宮發生了很多事。
聽說,小師妹的未婚夫比她還美,可惜小師妹還沒帶回來過。
遺憾的是,我們成親的時候小師妹沒有來。
【安之若素(所有)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