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好好的面色,瞬間就沒了血色。
沈涼年察覺到景好好的異樣,也跟着擡起頭,整個人先是一怔,隨後就抿了抿脣。
良辰的車子,宛如他的人,盛氣凌人的逆停在馬路的正中央,擋的街道一瞬間交通癱瘓,堵得水泄不通,鳴笛聲四起,完全亂了套。
引起這一切的良辰,卻用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高傲的坐在車子裡,臉上沒什麼神態,只是死死地盯着景好好。
隔了兩道車窗,景好好依舊可以感覺到良辰眼神裡迸裂出的凌冽,她被沈涼年抓的手輕輕的顫了顫,下意識的想要縮了回來,可是沈涼年卻微微的用力,把她握的更緊了。
三個人,誰也沒有率先下車,也沒有任何動作,彷彿全部定格了一樣,只是對峙着。
交通警-察匆匆趕來,看到是良辰的車子,各個站在一旁,不敢上前處理這樣的交通事故。
過了不知道多久,周圍的那些鳴笛聲都漸漸的消停了下來,良辰車子的後座車門被推開,一個穿着正裝的男子下來,邁着步子,直接走到了景好好的車門旁,伸出手,打開了車門,公事一樣望着裡面的景好好,開口說:“景小姐,良總讓您過去。”
景好好坐在車子裡沒有動,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沈涼年握的更緊了。
那男子並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依舊保持着公事公辦的鎮定神態,再一次沒有任何情緒的開口,說:“良總讓我給您傳達一句話,就是,你以爲你們還可以重新在一起?”
你以爲你們還可以重新在一起?
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如此的一針見血,十足的良辰說話風格。
一瞬間,就刺進了景好好心底的最深處,她下意識的扭過頭,看到良辰依舊保持着剛纔的神態和眼神,定定的望着她。
此時的他,明明沒有生氣,也沒有震怒,可是景好好卻依稀感覺出了一層濃烈的暴戾和摧毀之氣,她莫名其妙的就想到前兩天在酒吧裡,良辰像是地獄修羅一樣,下手狠戾的摧毀着險些帶走她的那些人的場面。
景好好的心底一驚,猛地就將自己的手從沈涼年的手心裡抽了出來。
“好好,你不能走!”沈涼年感覺到手心裡空空的,心也跟着空了下來,下意識的就抓住了景好好的胳膊:“別走,好好!”
景好好清晰的看到良辰盯着沈涼年握着她胳膊的手,微微皺了皺眉,景好好心底跟着一沉,下意識的就對着沈涼年聲音帶着一抹示軟的說:“涼年,你放開我。”
“好好……”沈涼年剛剛喊了她的名字,良辰就突然間擡起手推開了車門,姿態優雅高貴的下了車,關上車門之後,還順道着整理了一下衣衫,就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衝着沈涼年的車子走了過來。
看着慢慢走來的良辰,景好好覺得自己手腳都冰涼了起來,她急急忙忙的側過頭,望着沈涼年的眼底,一瞬間蓄滿了淚水:“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