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不過是一種困境。
阮阮從厲少霆之後,嘗試過唐胤,可是從那無從接受之後就開始覺得無法繼續下去。
就像是一種偏執,也像是很多年前,記得他坐在破舊的飯館裡吃飯。
她竟然看得想哭,想想他那樣的人,本就該是金碧輝煌的環繞,萬衆矚目的燈光。
其實他說,他不過是個普通人,過得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只是她的心裡把他給理想化了。
他只是個人,不是神,生活裡無外乎也是吃喝拉撒。
其實她沒有神化,她只是愛在放大。
若非她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她和陸小北可能會成爲很好的朋友。
……
唐胤給厲少霆打電話,說了個地址,然後說,“你去看看她吧。”
厲少霆說,“你在開玩笑嗎?”
唐胤說,“她找不到你。讓我來找你。話我已經說了,去不去是你的事情……”
厲少霆沉默。
唐胤說,“你想辦法,總要給她條路走的。哪怕在夾縫裡。她要的不過是能偶爾見幾面,也沒什麼過分的。”
厲少霆說,“什麼都不行的。你要我怎麼辦?”
“你惹得禍,你自己解決……”
“這麼多年了,我以爲她會慢慢走出來……”
唐胤說,“大概她也以爲,但總還是不行。是你逼得她太緊了。說什麼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你這不是刺激她嗎?哪怕只是朋友,也有見面的時候。”
厲少霆說,“唐胤,你說這些的時候,你這個人比她還讓人煩。”
唐胤說,“我帶淼淼去日本了。近期不會回來。以後你們的事情,你也別再找我。她怎樣,我也不再過問了。”說完這些,唐胤就掛了電話。
厲少霆帶陸小北迴了北城,夏天新交了男朋友,帶來一起見面,小溪和涼時也在北城裡。
厲少霆去出差,沿途路過香港,這時候離得唐胤離開的時候已經有三四天那麼久了。
那地方離着阮阮以前上學的地方很近,那條路這些年有所翻新,可是還會記得些邊邊角角。
那旅館不算好,是以前阮阮還在校的時候曾經住過的,不過那之後也沒多久,她應該是就畢業了。
厲少霆問了前臺,是不是有個叫沈阮阮的在這裡?
那前臺卻問他,是不是姓厲?
厲少霆皺了下眉毛,沒承認也沒否認,那前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不過他卻也知道了答案。
他沒上去。
不一會的時候,阮阮就下樓來了。
當時他坐在車裡,在抽菸,隔着柏油馬路,看到阮阮朝着這邊走過來。
身上穿得寬鬆而帶了點懶散,腳上還穿着拖鞋,頭髮有些亂,應該是急匆匆的下了樓。
她走過來的時候,看着兩側有沒有車,擡手的時候撫弄了下被風吹亂得發,等到車都過去了,她纔過來,朝着他的車看過來,走到車前的時候,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厲少霆一直沒看她,不過啓動了車,應該是在想很多問題該怎麼解決。
一時沒有辦法,不知道該說什麼,就一直沉默着,沒有開口說話。
阮阮卻顯得心情很好,一路上在說,香港這些年的變化,說起很多以前的模樣還有現在的,對比着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