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下他猛地推出去的時候,她沒來得及反應,身子就這麼撞到了背後的茶几上,後背頓然間火辣辣的一陣痛。
她看着厲少霆。
厲少霆也看着她。
他神色間明明還帶着半分的迷離,可卻還是透着無盡的冷意,整個人像是一座冰窟一樣坐在那裡。
這眼神,這模樣,這種態度……她已經忍受了將近快一年的時間。
厲少霆的胸口還有些喘,他坐在那黑色的真皮沙發上,擡手間揉着額頭,看着她。
他說,“璇兒,你知道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爲你救過我,現在我早一槍斃了你了。你信不信?從她出事之後,你就應該明白,我們之間連剩下的那點友誼都沒了。”
說完這些話,他踉踉蹌蹌又出了門。
唐璇兒從地上起來,後背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摸了摸,竟然滿手的血。
她從地上站起來,臉上卻也沒什麼表情。
只是看了看敞着的門,有風吹進來,有些冷。
她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過來,然後就這麼上了樓,上到樓上的時候,又打開了抽屜,抽屜裡有一樣東西,閃着着金屬般質感的光。
那是一把槍。
唐錦年曾經用那把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據說這槍很好使,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
很多事情就開始這樣心照不宣,很多事情也是可以既往不咎。
原來過去的事情就是這麼過去了,陸小北其實也可以不怎麼在意的。
不知道是因爲沒有那麼在乎,而是她真的長大了,成熟了,然後現實了,反正就是還好,還算好。
那天在車上。
陸小北還是很認真的問了一次封南爵,“你真的就覺得只要他來找我,我就會跟他走嗎?”
然後,然後封南爵就沒吭聲。
陸小北就問,“你真的這麼覺得?”
說了兩遍,他才理她,然後轉過頭來看着她的時候,說得卻是,“咦,小溪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陸小北看了他兩眼,就“噢。”了一聲,說了句,“是快到了。”
封南爵就笑笑轉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說了句,“今年我就不過去了,你把禮物給我帶過去。”
“爲什麼?以前……”
封南爵也沒有看她,只是繼續開車,“現在他在厲家,小溪的生日,厲少霆肯定會來的。我就暫且退一下。畢竟這些年,他這樣的機會也少。小溪難得爸爸媽媽都在身邊,也肯定會高興的。”
陸小北就“噢。”了一聲,還想說什麼,卻聽他又說道,“不過,不準過夜。要是小溪實在不願意的話,就帶他一起回來。我在家等着你、”
陸小北又只好“噢。”了一聲。
其實封南爵說得也對的,從小陵兒出生之後,她就一直陪着小陵兒的時候比較多,也正好小溪在上學,現在又有厲家的照顧着,她就見的少了,有時候放假的時候也接過來一塊聚聚,或者到厲家去看看他,卻也沒有過過夜。
小溪倒是很懂事,又或者是……好吧,忙着交女盆友,懶得理她。
上次見面大概是一個幾天前,竟然還雙手託着那小臉蛋兒,看着她說,“媽咪,我都半個月木有女盆友了。”
中班啊,親們,中班,這節奏,長大了趕厲少霆也不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