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三十分,本市電視臺五個頻道,外加本市論壇等網絡媒介,同時播出了一個詭異的視頻。
視頻的背*景是一個非常簡陋的工作室,光線也有些昏暗,唯有桌上籠子裡的小老鼠仍然十分惹眼。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緩緩走入鏡頭中,沒有拍到臉,只能看到他的手,還有手裡的細微的銀針。
銀針透過籠子輕輕的刺了一下小老鼠,輕微的程度讓小老鼠似乎都沒有察覺人,仍然活蹦亂跳,可是沒多久,小老鼠忽然抽搐着放倒在地,四肢朝天,劇烈的抖動彷彿調整成了振動模式。
電視機前和電腦前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因爲這個實驗和不久前播出的恐怖分子襲擊的情況如出一轍,都是用病菌使人發生癲癇的情況。
人們開始懷疑,這是又一封恐怖分子的警告信。
但就在這時,還是那個白大褂,還是那隻手,手裡多了一隻注射器,裡面裝着很少量的淡綠色液體,輕輕的注射到了小老鼠身上。
很快,小老鼠抽搐的頻率開始降低,直至消失,沒多久,它翻身而起,再次在籠子裡歡騰起來,好像剛纔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人們很快明白了這個視頻的含義,是有人在告訴他們,恐怖分子的病菌是有藥可醫的,有人站出來和恐怖組織對抗了。
鏡頭始終跟着白大褂的那隻手,看着他轉過身,緩緩將手中的注射器放下,這時,也不知道鏡頭是有意還是無意,同時拍下了桌上的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上有個穿白大褂的女人,面容嬌好,微笑中透着睿智與幹練。
畫面到此結束,就像一劑強心針,給處在極度恐懼中的本市市民帶來了安慰與希望。
陳雨欣從播放室走出來,這段視頻是劉敬業用手機發給她的,她看後立刻發給領導,然後才能如此大範圍的播放。
而陳雨欣現在擔心的是,劉敬業這明顯是要公然對抗那個細菌組織,她非常的擔心,知道其中必然蘊藏着極大的風險,可是當她打電話給劉敬業的時候,他的電話已經關機了,現在這個時候,他不會爲任何事情分心的。
陳雨欣悵然若失,站在窗口前,眺望着北部山區,濃重如墨的烏雲緩緩從山後涌動而來,必將有一場曠風暴雨來臨。
她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希望你平安無事,我已經請好了假,等你回來,好好陪你。”
同一時間,袁笑盈也在某醫院的頂樓眺望着北方,那濃重的烏雲讓她內心有種壓抑不住的慌亂,眼皮在不停的跳動,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低聲道:“神槍手,祝你好運!”
某ktv的包廂中,林勝男已經從急性腸胃炎中痊癒了,正帶着手下兄弟喝酒慶祝,他們剛剛談妥了一筆生意,老家來的壯男們也開始融入其中,勢力正在飛快的形成,另外今天他們還成功與主管相關部門幾位領導取得了聯繫,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發展。
可就在衆人起身碰杯,預祝美好未來的時候,林勝男的杯子只是輕輕一碰,竟然被撞得粉碎,玻璃碎片劃破了她的手,鮮血沿着手腕流淌,有種不祥的預感將她籠罩了……
另一方面,在一座豪華的別墅中,來自歐洲高檔的真皮沙發上,一個穿着名牌的女人忽然狠狠砸碎了手中的酒杯,猩紅如血的紅酒灑落在高級的毛毯上。
女人怒不可遏的看着視頻中定格的畫面,正是覃易生妻子那張泛黃的照片。
“叛徒,這個可惡的叛徒,竟然將我們的秘密告訴給了他的丈夫。”女人怒不可遏的說道?:“他的丈夫也是行內人,並且研製出了迅速遏抑病菌蔓延,解除症狀辦法的藥物。這女人是幾乎是所有細菌研發的參與者,她到底傳遞出去多少信息,難道是全部嗎?”
女人在一個人自言自語,身邊並沒有任何人,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畫面上的照片之後,她冷靜下來,拿起手邊的電話,道:“你看到剛纔的視頻了吧,立刻給我把這個傢伙找出來,幹掉他之後,毀掉一切資料,我們的秘密決不能外泄。
不要用我們的手段,對方肯定均已研究出瞭解藥,用最強硬也是最簡單的方法去,對,就叫他們去動手,你也跟着一起去,要認真檢查,確認沒有任何資料外銷,並毀掉他的一切研究成果。”
女人冷冷的發佈着命令,事情瞬間超出了她的預料,就在快掛斷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什麼,立刻道:“對了,還有那個張子豪,他已經沒有價值了,儘快除掉他,”
對方問道:“可是首領,若他現在已經被衙門保護起來了怎麼辦?我們總不能強攻衙門吧?”
女人冷靜的說:“絕對不會,若是他已歸順衙門,剛纔的那段視頻就會由衙門用正規的方式來公佈,這樣緩解民衆恐慌的效果會更好,更有說服力。
很明顯,他這麼做就是在向我們挑戰,想要逼我們現身。”
“他爲什麼這麼做?”對方不解的問。
女人怒道:“笨蛋,他當然是爲了復仇了,你忘了照片上那個女人了嗎,可是被你親手扔下海的。”
對方沉默了,女人更生氣了,她怒吼道:“你在害怕什麼!有他們幫助我們,你有什麼好怕的。快去查出這個人的具體位置,越快行動越好,不能讓衙門有喘息之機。”
“是,首領。”對方說道:“請問首領你要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對方是來複仇的,我擔心首領你的安危。”
“知道我是首領的一共就三個人,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你是唯一一個,只要你不說,沒有人會找我的。”女人淡淡的說,但其中卻透着森寒的殺意。
對方噤若寒蟬,連忙表態:“首領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誓死效忠。”
女人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她重新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長裙滑落,露出了一雙圓潤的小腿,皮膚光滑細膩,嘴脣比紅酒還要嫣紅,只聽她喃喃自語道:“事情結束後,這個傢伙也要做掉,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我只是大意的露面一次,險些被那個怪物一般的男人幹掉,以後決不能在冒險了。”
就在他們開始着手尋找覃易生的時候,劉敬業也忙碌着,開始爲短兵相接做準備。
接下來的幾天,細菌組織加快了節奏,接二連三的黑掉了電視臺和諸多網絡平臺,發佈了各式各樣街頭恐怖襲擊的視頻,受害人出現了不同情況的病症,而且越來越厲害,其中還有一人當場死亡。
警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展開了更犀利的地毯式搜查,只可惜一無所獲。
而更壞的消息是,原本以爲掌控了一名恐怖組織的暴徒,張子豪,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的病房中,沒有人知道原因,表面沒有任何傷口,法醫解刨檢驗也沒能查出原因,這讓帶隊守着張子豪的袁笑盈無比的憤怒,又無可奈何。
不過好消息是,每當恐怖分子傳出一個視頻,那神秘的白大褂也會同時傳來針對性的視頻,不管對方使用了怎麼樣的病菌,他手中的針劑都能瞬間化解病症。
只不過,恐怖分子發佈的視頻是以人背*景,而白大褂發佈的全部是小白鼠。
這讓很多人開始質疑,白大褂雖然有針對性的藥物,卻始終沒有正式公開,只是對小白鼠管用,可能還在研究階段。
原本開到希望的人們,又再次陷入了恐慌中,整個城市幾乎變成了空城,街道上的人越來越少,而更可怕的是,因爲這次事件,很多原本準備來本地投資的大商團,還有數以千萬計要來度假的遊客,全部都望而卻步,造成的損失無法估量。
衙門無法承受如此大的經濟損失,據袁笑盈透露,衙門已經偷偷發聲,想要和恐怖分子取得聯繫,準備破財免災,一定程度上答應對方的要求。
就在這時,劉敬業將覃易生研究的疫苗和解藥,通過袁笑盈送到了衙門領導手中,經過臨牀試驗,確定真實有效,頓時讓悲觀的衙門起死回生,開始大肆渲染和宣傳,正能量在迅速傳播開來。
一番隔空的鬥智鬥勇之後,劉敬業也終於做好了準備,看着漆黑的夜空,他低聲道:“短兵相接的時候終於要來了。”
覃易生站在他身後,緊張的身體都有些顫抖,手裡始終緊緊握着那張全家福照片,接下來的事情會給他帶來兩個結果,一,他手刃仇人,讓妻子含笑九泉。二,就是他下去陪妻子,原本就不完整的家庭會徹底支離破碎。
這麼多天他始終備受煎熬,但重要的時刻就要來臨了,他仍然無法放鬆,但卻有一團復仇的火焰在心中燃燒着,越燒越旺。
劉敬業按下了筆記本電腦的回車鍵,又一條視頻傳了出去,始終是同一個賬號,同一個ip,雖然位置在不斷變化,但無線網絡地址不會改變。
“他們早已經鎖定了這個ip,不久之後,他們就會憑藉無線網絡發出的信號源追蹤到這裡,希望一切順利,能將他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