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高的數星星,智商低的只能數月亮了。
譚亦月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仰望着天空。
在污染嚴重的今天,又是在京城這種一線大城市,已經很難看到星星了。
譚亦月嘆了口氣,道:“有時候真的想離開這座城市,去一個可以每天都能看到星星的城市。”
劉敬業能感覺出她是真情流露,一個女人,肩負着家族興旺傳承的重任,做着開疆裂土的工作,不累纔怪呢。
“你呢,想過自己將來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嗎?”譚亦月見他沉默,輕聲問道,柔聲細語,宛如這秋夜的微風,似那皎潔的月光悄悄的灑下。
劉敬業回答簡單且乾脆:“你去哪我去哪。”
這紅果果的調戲被譚亦月嬌嗔一笑化解於無形,淡淡的說:“別鬧,我說真的,你想過以後嗎?”
譚亦月認真的說,好像兩個不再年輕的朋友,在一起認真的探討着未來,有些迷茫,還有些爲逝去青春的傷感。
劉敬業伸個懶腰,雙手墊在腦後,直接躺在房頂上,任由月光照在自己身上,淡淡的說:“我想過,其實對未來的生活,我的想法很簡單,有個自己的小窩,每天回家看到熱氣騰騰的飯菜在桌上,一個我深愛的【,..女人在牀上,這就夠了。”
譚亦月微微一笑,道:“也許還有個老王藏在牀底下。”
“嘿,生活總是充滿驚喜啊!”劉敬業苦笑道。
譚亦月跟着他笑了笑,道:“這樣的日子對普通人來說固然溫馨幸福,可是你,真的就甘心過這樣的生活嗎?你可是皇室後裔啊!?”
“哼……”劉敬業冷笑一聲,道:“屬於我們的皇朝早在六百多年前就被自己親戚給終結了,整個王朝也已經消失了四百年了,什麼黃圖霸業早已埋葬在歷史中了。”
劉敬業平靜的說着,但譚亦月觀察到,他眼中閃爍着不甘的光芒,彷彿能看到他內心也一團烈火在熊熊燃燒着,那時野心在蒸騰。
這也是劉敬業刻意表現出來的,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那你就沒想過?”譚亦月試探性的問,其中的含義誰都知道,皇室後裔,心中的皇帝夢比尋常人更迫切,因爲曾經擁有。
劉敬業淡淡一笑,道:“夢想和妄想有什麼區別嗎?”
這話一下把譚亦月問得愣住了,夢想,是促進人前進的動力,是爲自己人生制定的目標,妄想自然是不切實際,無法實現的,可是,很多夢想也都無法實現,與妄想無異。
不過,譚亦月看得出,劉敬業並非不想,因爲她能迫切的感受到劉敬業體內壓抑着的野心,蘊藏着黃圖霸業。
而且,最關鍵一點,當初建文帝一脈隱居海外,帶着當時大明朝,太祖皇帝收藏的無數珍寶,甚至可以說是帶走了國庫,到了今時今日,拿出任何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珍寶,他們擁有如此龐大的財富,又蟄伏了六七百年,他們到底在做什麼?
還有,爲什麼銷聲匿跡這麼久,劉敬業會突然出現,而且出現得如此高調,竟然是純情玉女唐詩雅的前男友,能讓唐詩雅都自認配不上的男人,可想而知,他曾經在唐詩雅面前展示過怎樣的高大上一面。
所以,說這個男人沒有野心,沒有皇帝夢,她是萬萬不相信的,而且,不久前,他一個電話,就把來勢洶洶,位高權重的副部長鬍稼搞到落馬,可見他在朝廷內部也擁有巨大的力量。
數百年來皇室的蟄伏,一出動必然引得天地動,猶如潛龍出淵,必將笑傲九天。
而此時劉敬業之所以裝傻,在譚亦月看來,應該是對她還不信任。
這個簡單,她有她的辦法。
“阿嚏……”譚亦月忽然打了個噴嚏,雙手環臂,摩挲着自己的雙臂,道:“入秋了,晚上還挺涼的。”
說完,她大大方方,貌似玩笑的直接靠在劉敬業身上,道:“哎,你身上挺暖和的,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龍氣?”
劉敬業笑了,身體在一瞬間有些僵硬,沒想到譚亦月剛纔還平淡如月光,這一下子忽然變得熱情起來,竟然主動投懷送抱。
當然他也知道,這是女人的手段,忽冷忽熱,忽近忽遠,若即若離,讓男人看得見摸不着,時時刻刻吊着你。
譚亦月靠在他身邊,像一隻慵懶的小貓,身手輕輕撫摸着他的背,低聲道:“傷口還疼嗎?”
譚亦月整個人的氣質,態度,以及話題一下全變了,就像一對情侶,在屋頂上享受浪漫的一刻。
“沒事兒,皮外傷而已。”劉敬業說道。
譚亦月說:“我剛纔聽醫生說,你的身上有很多傷口,以你的身份,怎麼會有這麼多傷呢?”
劉敬業微微一怔,不管他怎麼變裝,身上那些傷口是無法抹去的,譚亦月有所懷疑也正常,但她既然主動提出來,證明她懷疑的方向有錯誤,劉敬業因勢利導,道:“哎,這還不都是因爲我的身份。
你以爲我還是什麼高貴的王子,尊貴的皇儲嗎?落魄王朝的後裔子孫而已。
正因爲先祖當初被亂臣賊子篡位,被迫流亡海外,奇恥大辱讓先祖悲痛欲絕,除去皇權以及朝堂因素外,他更多還是自責自身的能力,雖然飽讀詩書,精通經史子集,但卻手無縛雞之力,最後就連親自領兵,御駕親征的能力都沒有,所以,朝中才會有很多武將不服管束。
先祖認爲,即便登殤高位,也要有服衆的本領,軍功是最直接的能力體現,所以,他留下遺詔,要求後世子孫讀書之餘,也要學習武藝,精湛技藝,必須要有勇猛過人的武力,內可服衆,外可禦敵。
所以,我從小就接受了嚴格的訓練,只不過我比較笨,能力有限,所以纔會經常受傷,武力沒多強,但抗擊打能力和忍痛能力還是比較強的。”
“呵呵……”譚亦月抿嘴一笑,她心裡明白,以他的身份,註定一輩子衣食無憂,若真是無慾無求,又何必鍛鍊武力,還要服衆禦敵呢?肯定他們世世代代心中都沒有放棄過黃圖霸業。
只不過唯一讓譚亦月不解的是,爲什麼到了他這一代,在時局如此穩定的時候纔出現。
可能是因爲上幾代人都在積累,或者沒有能力,直到他,文武兼備,祖上也打下了夯實的基礎,天時地利,這纔出現,開始活躍起來。
譚亦月非常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是還有待去證實,以他們現在的關係,劉敬業肯定不會信任他,但這種事不能着急,他有宏圖霸業的野心,而她背後的譚家也有至高無上的理想,再未完全信任對方,不瞭解對方能力的情況下,誰也不會吐露實情的。
譚亦月沒有再多問什麼,以免引起對方的懷疑,夜越來越深,天氣越來越涼,不知道什麼時候,譚亦月幾乎都要窩進劉敬業懷中了,好像一切都在月光的照耀下,順其自然的發生了。
“夜深了,你要累了就去睡吧。”劉敬業低聲說道,他雖然表現的爲譚亦月癡迷,但也掌握着分寸,若是太着急,會暴露出自己的目的性,引起她的懷疑。
譚亦月躺在他懷裡,輕輕的應了一聲,道:“好吧,可是,我怎麼下去呢?”
“沒關係,我先下去,然後你倒着趴下來,我抱着你雙腿,把你抱下來。”劉敬業一邊說着一邊起身,譚亦月還沒有些發矇,劉敬業卻縱身一躍,已經從房檐跳了下去,輕飄飄的落在了院子裡。
譚亦月這纔想起,自己穿的是裙子,若是倒下退下去,被他抱着雙腿,裙底豈不是要走光?
“喂,快下來呀。”劉敬業在院子裡喊道。
譚亦月一咬牙,大方的走到房檐邊,緩緩蹲下身,背對着房檐,一雙修長的玉腿伸下來,在月光下顯得嫩白光潔,一雙小腳丫沒着沒落的搖晃着,雙手和上半身搭在房檐上,臉色嫣紅嬌俏。
“你快接住我呀。”譚亦月等了一會,感覺雙手都快抓不住了,腳下還是沒有落腳點,她不由得喊道。
“啊?”劉敬業呆呆的應了一聲,無意識的說:“讓我再看一會!”
譚亦月的臉蛋通紅如血,就料到他會趁機偷看,沒想到竟然還沒看夠。
“討厭!”譚亦月啐罵一聲,又向下挪了一點,眼看就要掉下來了。
劉敬業這才上前,一把抱住她的雙腿,譚亦月這才放下心,緩緩向下,一點點鬆開雙手,隨後整個人都退進劉敬業懷中,在這個過程中,她那薄薄的睡裙還被因爲下降,而被劉敬業抱着她雙腿的手臂給掀了起來,徹徹底底的春光大泄。
總算落地了,譚亦月心跳如鼓,面色潮紅一片,狠狠地瞪了劉敬業一眼,快步朝廂房跑去,就像一個天真純潔的少女。
劉敬業不由得苦笑,也不知道是她演技好,還是真情流露,看着她的背影,劉敬業喊道:“紫色真的很適合你!”
聽了他的話,譚亦月險些栽倒,這麼黑的環境中竟然還能看出是深顏色的紫色,可見他看得有多麼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