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半,正是萬籟俱寂,猛鬼出沒,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
劉敬業精神奕奕的,光着膀子,輕手輕腳的走上樓去,兩個房間都寂靜無聲。
“來吧,小寶貝。”劉敬業賊兮兮的一笑,雖然房間本來就關着燈,但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將總電源關掉了,樓上樓下瞬間與外面漆黑的環境融爲一體。
他用備用鑰匙先打開了張三的房門,讓房門虛掩,然後又飛快的打開了女人李絲的房間,輕鬆鎖定了牀鋪的位置,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故意喘着粗氣,呼哧呼哧的,宛如野獸在喘息。
忽然,他騰空而起,猶如蒼鷹撲兔一般飛撲過去,直接撲到牀上,狠狠的按住了牀上的李絲。
李絲瞬間驚醒,只看到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和粗重的喘息聲。
“你是什麼人,要幹什麼?”李絲雖驚未亂,冷靜的問答。
劉敬業當然不會搭理她,全身力量瞬間爆發,壓住了她的四肢讓她動彈不得,裝作急不可耐的摸樣,直接朝她的脖子臉上啃去,看起來好像是要將她強行推倒。
李絲登時大罵道:“流氓,找死!”
她雖然四肢被縛,但真正的高手全身都是武器,看着劉敬業的大臉靠近,她直接仰起頭,用額頭去撞擊。
‘砰’的一聲悶響,就像兩個西瓜撞在了一起。
劉敬業裝作吃痛的樣子,口中學着張山的啞語‘阿巴阿巴’的叫喚了幾聲,翻身就跑。
“好啊,果然是你個啞巴,看老孃不弄死你!”李絲大吼着也跳下牀,穿着吊帶背心和熱褲就追了出來。
劉敬業跑到門口,隨手關上門,製造出一瞬間的時間差,在走廊裡又將張三虛掩的房門推開,好像剛有人跑進去,還來不及關門的樣子。
而他則直接溜進了對面的房間。
等他關上門,李絲也衝了出來,直奔隔壁的房間,只聽那猶如母獅般的咆哮聲傳來:“該死的東西,拍老孃屁股不夠,竟然還敢夜襲,你死定了!”
隨後,就是一連串宛如鞭炮般的噼裡啪啦的脆響,大嘴巴抽的猶如炒豆子一般。
“八嘎……”一聲男人的怒吼炸響起來,只聽一聲悶響,李絲倒飛出來,重重的摔坐在走廊中,嘴角溢出了血絲。
李絲彈身而起,抹掉嘴角的血跡,冷哼道:“原來是伊賀家的陰忍,不過以你中忍的實力敢和我動手,簡直就是找死!”
李絲說完,化作暗夜中的狸貓,一閃身重回房間,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兩人展開了貼身肉搏。
劉敬業在對面的房間,將她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倆果然不是一夥的,沒想到小鬼子這麼快就找上門了,竟然還出動了中忍,升級了。”劉敬業冷笑道:“那麼這個叫李絲的女人應該來自黑日殺手組織,兩人的身份必然都是假的,難怪鬼子會僞裝成聾啞人,顯然他不會說漢語。”
就在這時,只聽嘩啦一聲大響,那是窗戶破碎的聲音,一個黑影越窗而出,又一個黑影緊跟着跳了下去。
“演出開始了。”劉敬業得意的笑,小小計謀,就拆穿了二人身份,並挑起了他們互相殘殺,必須得爲自己點個贊。
劉敬業也快速走下樓,來到後院看熱鬧。
“哇,很久沒見過如此精彩的戰鬥了。”劉敬業站在門裡,怕身上濺到血,淡定的看着熱鬧。
“這兩個傢伙雖然算不上頂尖的高手,但也都身手不凡,哇,這就是忍着的輕功嗎,果然了得,身輕如燕……咦,這就是殺手的本領嗎,果然名不虛傳,插眼,鎖喉,撩陰……”
劉敬業就像解說員一樣興奮又激動的評價着,只見院中人影上下翻飛,一個輕靈飄逸,一個招招狠辣,就像拳擊手,重量級對陣輕量級,一個快一個兇。
就在這時,只見女殺手忽然一個假動作,貌似掃堂腿,那忍着果然上當,驀地拔地而起,身體騰空足有一米半,而女殺手卻只是蹲身,並沒有做出掃堂腿的動作,反而猛的站起身。
忍着大駭,身在空中的他已然無法再做動作,眼睜睜看着女殺手一把抓住他的腳踝,向後一拉,忍着的身體瞬間在空中打橫過來,平拍在地上,無比的悽慘。
女殺手抓住機會立刻棲身上前,準備對他的後頸要害痛下殺手,可她剛伸出手,那忍着忽然一甩手,一道寒光在黑暗中閃過,女殺手立刻向後跳開。
她的小臂上,出現了一條三寸長的口子,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她的手臂因爲劇痛在微微顫抖着。
忍着翻身而起,手中握着一把六角手裡劍,一種可以近距離攻擊又可以當做飛鏢的多功能武器,鎢鋼打造,但上面卻閃爍着綠油油的光芒,明顯淬了毒。
女殺手牙關緊咬,恨意發狂,只可惜她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不然早就一槍解決他了。
但殺手也殺手的驕傲,生死惡鬥,拋開一起,更不會有什麼男女之別,她一把扯開身上的白色吊帶背心,緊緊的纏繞在臂彎處,防止毒液擴散,儘管半身赤裸,她卻混不在意。
“果然彪悍!”劉敬業冷靜的說,雖然他盯着女殺手赤裸的上身,但眼中一片清明,沒有任何情緒:“敵人就是敵人,無論男女,若誰因此而分神,下一刻就是死期。”
那忍着同樣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對女人視而不見,手中六角手裡劍激射而出,直奔女殺手咽喉,想要就此結束戰鬥。
只聽女殺手低吼一聲,一側身避過了飛鏢,速度快若奔雷,剎那間衝動了忍着身前,展開了凌厲的攻勢,速度比之剛纔快了一倍,出手也越發刁毒了。
忍者實力有限,剛纔那一摔對他也有一些影響,速度和靈活度明顯比剛纔差了很多,越發的難以招架女殺手的凌厲攻勢,對方招招歹毒,碰上就會致命。
忍着開始考慮撤退了。
“傳說忍者有幾大原則,打得過的能殺必殺,打不過的該跑就跑,跑不了的打死也不說……”劉敬業冷笑道:“完全就是小鬼子的個性使然。”
轉眼間的功夫,忍者已經被女殺手逼得開始硬碰硬了,他明顯處在下風,他拼着被女殺手一拳打中肋骨,忍者劇痛,扔下了一顆*。
頓時院內黃煙四起,濛濛一片,不過煙霧雖大,但此時夜黑風高,幾乎瞬間的功夫就被吹散了。
但院中的忍着也消失了蹤影,女殺手憤然道:“土遁術?可惡……”
“他哪也遁不了……”
就在這時,劉敬業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傳來,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見一道黑影從身邊如疾風般掠過,下一刻,劉敬業出現在了院中最角落,對着漆黑的院牆,打出宛如雷霆般的三拳。
“好強大的力量啊。”女殺手吃驚的說道。
這三拳打出,感覺厚實的院牆好像都要崩塌了似地,三拳過後,一個人影軟綿綿的貼着牆壁倒了下去,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這也能算土遁術,不過就是藉着黑暗藏住身形而已。”劉敬業不屑的拍了拍手,道:“剛纔那麼猛烈地激鬥,任何人都無法徹底屏住呼吸,連聾子都聽到了。”
就在這時,那女殺手忽然噗通一聲也倒在了地上,受傷的手臂不受控制的劇烈抖動着,手掌與小臂已經變得一片黑色,大臂被勒得血流不暢,也變得漲紅腫大。
忍者的毒不僅是血液毒素,其中還有神經毒素,女殺手的神智也開始模糊起來,但強烈的求生慾望讓她堅守着最後的清名,對劉敬業求救道:“求你,幫我吸出來……”
劉敬業笑了:“這話好像通常都是男人對女人說的。”
“求……”女殺手還要開口,但毒素蔓延之快讓人咋舌,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她已經失去了意識。
“一個半死不活,一個半活不死,這不是爲難我嘛!”劉敬業苦笑道:“這兩個傢伙果然都是訓練有素,又各有特點,殺手關鍵時刻可以不顧一切,脫光了都無所謂。忍者更變天,睡覺竟然還穿着黑衣黑褲,身上帶着淬了毒的武器,時刻讓自己保持着戰備狀態。
我要怎麼處置他們呢?”
劉敬業犯難了,他看了看自家的旅店,天色將明,周圍的鄰居要起牀開始一天的勞作了,沒有硝煙,沒有鮮血,這是難得的和平。
劉敬業無奈苦笑道:“要是宰了他們,我還得自己挖坑自己埋,麻煩!”
一個小時後,女殺手在劉敬業的牀上悠悠醒來,身上蓋着被子,一眼就看到了牀邊的劉敬業,她虛弱的問:“我沒死,那我身上的毒?”
“放心,毒素沒有蔓延,我很及時的把你中毒的手臂砍掉了。”劉敬業輕描淡寫的書。
“啊?”女人吃驚的險些跳起來,但她身體微微一動,立刻感受到了手臂的存在,伸出被子看了看,毒素已消,女人問道:“你幫我吸了?”
劉敬業揚揚眉,道:“怎麼,你也要吸一吸做回報嗎?”
女人臉色一紅,不口不語,劉敬業卻說道:“你作爲一個殺手,怎麼一點殺手的覺悟都沒有,竟然怕死?”
不等女人開口,劉敬業又轉頭看向另一邊,那個黑衣忍者正癱坐在地上,他的肩頭插着把柄六角形的手裡劍,彷彿釘在他身上似地。
劉敬業說道:“還有你,你算什麼忍者,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一問就招供……哎,世道變了,原來的好傳統都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