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兒,拜高堂了。 ”南榮千君小聲提醒有些發呆的夙沙無憂。
“哦,好。”夙沙無憂與他一起拜下。
但這次在南榮老夫人那震懾的眼神下,她拜的深了些。
再擡起頭時,才覺得南榮老夫人笑的自然了。
司儀還有第三聲,“夫妻對拜。”
南榮千君這一拜前,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滿兒,這一拜,咱們是夫妻。”
夙沙無憂蹙眉,拉着紅色手牽綢帶不夠嗎,爲毛還要拉着手?
衆目睽睽下,她不好拒絕,索性被他這樣拉着,完成了一拜。
“送~入~洞~房~!”這一聲,司儀喊得渾厚悠長。
因爲這一聲之後,預示着整個親禮的儀式已經完成,世又多了一對兒相親相愛的男女。
南榮千君將夙沙無憂白皙的小手再是緊緊的攥了攥,牽着她正要向洞房走去。
“叮鈴鈴~,叮鈴鈴~”一陣細小的鈴聲從觀禮的人羣傳出。
夙沙無憂腹部驟然一痛,用捂住了腹部,“啊~”
這感覺,太熟悉,是公孫滅陽掌控鍾情香的銅鈴!
拉下了蓋頭,向着人羣看去。
人羣立刻議論紛紛,“這還沒入洞房呢,新娘怎麼自己揭開了蓋頭?不過長得可跟天仙似的,美啊!”
“是,是。”
榮娃子跳了起來,拍着南榮老夫人的手,“祖母,這女人好漂亮。”
“夫人,你怎麼了?”南榮千君扶住夙沙無憂。
他叫的是夫人,不再是滿兒。
“叮鈴鈴~,叮鈴鈴~”再是一陣鈴聲傳來,卻辨不清是那個方向。
夙沙無憂顧不得這些稱呼的細節,她疼的身體顫抖,額頭滲出了冷汗,按住疼痛的腹部,“公孫滅陽,公孫滅陽在這裡。”
“你是說東蠻太子?”南榮千君問道,看向被來賓未滿的前廳。
爲了親禮能順利進行,他已是提前派人在城內外做了準備,若發現有人想要搗亂,立刻做應急處理,公孫滅**本進不來,憂兒會不會感覺錯了?
夙沙無憂卻已經忍受不住難受的折磨,對着人羣喊:“公孫滅陽,你出來!你出來!你一國太子,藏頭藏尾算什麼本事?”
然回答她的只有連綿不斷的鈴聲,“叮鈴鈴~,叮鈴鈴~”
“啊~,好痛。”夙沙無憂整個身體捲縮在一起,險些歪倒在地下。
好在南榮千君快一步將她抱住,“夫人,夫人,你到底是怎麼了?快告訴我!”
圍觀的衆人也是被新娘這幅樣子驚詫到了,怎麼跟了咒一樣,難道鬼身?
人羣的腳縫,一隻黑色小狗的脖子繫着鍾情香的鈴鐺,來回的奔跑,不停發出“叮鈴鈴”的聲音。
眼看那隻狗跑到人圈外,準備從狗洞鑽出南榮府。
“抓住……它……”夙沙無憂指着那隻狗。
南榮千君立刻吩咐,“抓住那條狗。”
“是!”一旁的南斌立刻撥開人羣去追。
然,那狗已經鑽入狗洞,溜了出去。
鈴聲離得遠了,夙沙無憂腹絞痛才緩解一些,她藉着南榮千君的力道站起,抹了把頭的汗,“我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你等我!”
話罷跟着追了出去,必定要毀了那銅鈴,不然,以後受罪的日子會太多。
“夫人~!”南榮千君喊道。
南榮老夫人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君兒,這到底是怎麼了?你的新娘,怎麼跑了?”
“娘,沒事,你在家等我們,我們馬回來。”南榮千君安慰老母。
再是對着下人吩咐,“速速召集屬下隨本王前去保護本王的夫人。”
“是!”
這一邊,南斌以爲用他的功夫追狗,肯定不到片刻追。
然到了街,才發現有許許多多的黑狗脖子都拴着銅鈴在跑,頓時分不清哪一條纔是他要追的,“艹,這要怎麼找?”
夙沙無憂覺得那隻帶着真正鍾情香銅鈴的狗不在附近,因爲腹內已經完全不疼了。
她脫掉煩亂的紅色嫁衣,只剩裡面橘色的內衫內羣,憑着女人的直覺,徑直向着城外奔去。
當南榮千君追來的時候,只看見被路人擦髒的紅袍,他頓時覺得這事情他想象的還要麻煩。
這次公孫滅陽竟然大膽到潛伏在南楚國來攪擾他南榮千君的婚禮,一定是有備而來,不然探子不早彙報了,眼下夫人會很危險。
側目還在到處追着狗並一掌拍死的南斌,“別追了,速速帶人出城,定要將夫人安然無恙的帶回來!”
夫人,夫君一定不能讓你有事。
城外茂密的樹林,夙沙無憂還在一路狂奔,因爲再一次感到腹有着絲絲疼痛,才確定這狗一定在前方不遠處。
跑的累了,停下來歇歇,氣喘吁吁的喊道:“公孫滅陽,明人不做暗事,你給我出來,你出來!”
“憂兒,你果真來尋我了。”一個憂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夙沙無憂擡頭望去,一身南楚男袍公孫滅陽坐在寬闊的樹杈,那張棱角輪廓分明的臉正對着她,手攥着鍾情香的銅鈴,細長的黑眸少了以前的銳利,反而多了幾許淡淡的憂傷。
微風吹過,那純黑色的衣袍一角微微的揚起,加他下巴恆生的鬍子茬,顯得很落寞。
“把銅鈴交出來。”夙沙無憂說道。
這裡是南楚國,公孫滅陽居然趕來挑釁,是活的太無聊,來找刺激的嗎?
公孫滅陽銅鈴塞到衣襟,“呼~”跳下了樹。
走進她,看着她的眼睛,“爲什麼,你要嫁給南榮千君那狡猾的男人?”
“你既然已經與北彝國的五公主有了夫妻之實,並簽下了婚約,又何必再來管我的事?”夙沙無憂反問。
提起這些事情,公孫滅陽顯然變得激動,抓着她的肩頭,“憂兒,我是被逼的,那不是我的錯。”
他次帶着人馬去北彝國找東方美蓮要憂兒,東方美蓮當時並未反對,並且告訴他無憂公主正在洗澡,讓他等無憂公主洗完了再去叫。
他一想到馬能見到憂兒,心情飛到了天,自然忽略東方美蓮給僕人使的眼色,喝了被下了料的茶,然後腦暈暈乎乎,看見憂兒微笑的對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