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千君爲她付出了這麼多年,反反覆覆都逃離不了與她的糾纏,而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他,她是他命的劫數,她決不能讓千君再因爲她受半點傷害。
南榮千君曾經過隔絕下毒法,康復之後再也百毒不侵,所以尼赫拉裝作糾結痛苦的答應了寶閣閣“毒死”南榮千君,而實際在她自己口放了假死的藥,南榮千君吻了她會出現假死的現象,實則只要六個時辰後他會醒。
等南榮千君出了馬德拉斯城能控制的範圍,再“活”過來,想通了尼赫拉不值得愛,情傷自然會慢慢痊癒,斷血咒也不能再借助心病折磨人,並逐漸自動化解消失。
那時候他又有了號召在德天國所有的商貿行秘密將他送出德天國的機會,寶閣閣再後知後覺也是毫無辦法的事。
至於兀立恙已經被寶閣閣剔除了相沖的惡性,並放鬆了對尼赫拉的警惕,尼赫拉是靈能的擁有者,她可以犧牲自己用骨血化作靈丹讓兀立恙服下,兀立恙可以恢復速度和力量的靈能,輕而易舉的逃出德天國,回到南榮千君身邊父子相認。
只不過讓尼赫拉沒想到是,寶閣閣卻有着另一套打算,讓恙兒死。
兀立恙有生血丹護體,身體四肢開始變暖,抱着塔塔爾的臉親了一口,道:“皇姑,恙兒愛你,你給了恙兒第二次生命,你也是恙兒的母親。娘!”
塔塔爾感動的眼睛發酸,她的前半生渴望和最愛的男人有一個孩子,但老天懲罰她的自私,不給她這種天倫之樂的機會。
如今,恙兒成爲了她的孩子,這一聲“娘”讓她激動的掉下了眼淚,多多少少彌補了心的遺憾。
這孩子她沒有白救,即便是今日死在這裡,也值得了。
可不能耽擱時間了,她叮囑道:“你快走吧,從後門走,那裡有皇姑的人接應,記住,不管怎樣以後孝順你的父親,快走吧!”
恙兒鄭重的點了點頭,“嗯,娘保重。”
塔塔爾走到石門處觸動機關,門剛一打開,她的臉卻僵住了,因爲國僧站在門外兩步遠的距離。
國僧面色發黑,憤怒的瞪着塔塔爾:“說太子不會來找小僧的麻煩,原來都是你故弄玄虛讓人來搗亂,要是本小僧反應慢一點,了你的調虎離山計了,塔塔爾,你放走這孩子,是想和你皇兄決裂嗎?”
剛出去的時候,蘭香寺內一片混亂的打鬥,可怎麼也沒看見寶閣閣的身影,他很快便懷疑是塔塔爾故意爲之,好在回來的快,沒能讓塔塔爾放走兀立恙。
“絕不決裂用不着你管。”塔塔爾話音未落彪出了一枚帶毒的飛鏢,目標是國僧的心臟。
並將恙兒往前推了一把,道:“恙兒趕快走,到了外面他不敢讓外面人知道他要殺你。”
國僧在德天國百姓心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連一隻螞蟻也捨不得傷害,若是讓人知道國僧殺人,那喪失了在全國百姓心的地位。
恙兒反應極快的趁着國僧躲避的空擋從一旁跑了過去,國僧還想一把抓住,卻被塔塔爾又一枚帶毒的飛鏢襲來。
恙兒快速的向着密室外側通道跑去。
國僧怒不可恕,也顧不得誰會知道他有殺人之心,直接收緊手掌,握成如頑石般的拳頭,“嘭~”砸在一旁的石壁。
撒時間,石壁內隱藏的機關被觸動,“呼呼呼~”一支支利箭直直的噴射而出,幾支擦着兀立恙的頭頂而過,還有幾支扎進了他的髮髻。
由於孩子的靈能之前被國僧封了起來,運用不了,躲閃不夠及時,“噗”肩頭了一箭,差一點兒被射後心了。
兀立恙疼的身體一震,摔倒在地。
國僧還要再一次擊打石壁,震動第二波機關,這種關鍵時刻,即便讓兀立恙身體千瘡百孔,得到的是不乾淨的血液,也好過讓他跑掉什麼也得不到好。
塔塔爾舉起手匕首,跳起來對着國僧的腦袋扎進去。
哪想,國僧的頭顱卻堅硬如鐵,匕首都斷了,他的頭臉點皮都沒破。
塔塔爾頓時感到焦慮,只能抱住國僧的身體,盡最大努力禁錮着國僧的四肢,不許他砸動機關,對恙兒喊:“你往外跑,跑到外面他沒辦法了。”
恙兒爬起來,忍住肩頭的傷痛,回頭一眼被國僧勒住脖子臉通紅的塔塔爾,還想要返回來搭救,被身後一雙手拉住,是及時趕到的阿蘭多。
阿蘭多及時的制止了兀立恙,“小皇子你快走吧,塔塔爾是公主,國僧不敢傷害她的,你再不走沒機會啦!”
“不,她現在是我娘,我要救我娘。”
“嘭~”阿蘭朵一拳砸在兀立恙後腦,將他砸暈了過去,抱起來往外跑。
國僧氣的頭冒火焰,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一使勁兒,將塔塔爾的脖子扭的“咯嘣~”一聲。
塔塔爾雙眼一閉,雙腿一蹬,可雙手還是緊緊抱着國僧的樣子,嘴角帶着滿足的笑,因爲從恙兒叫她“娘”的那一刻起,是她的孩子了,她救了她的孩子。
國僧捏住塔塔爾的雙臂狠狠一扭,“咯咯噗~”直接將她的雙臂生生扯斷,血肉模糊的撩在了一邊……
罵道:“該死的女人,早該讓你死!”
……
國僧出了密室,外面還是混亂一片,寺院內損傷慘重,並不時有人出現阻攔國僧的腳步,都是塔塔爾派來的死士,目的是讓兀立恙能順利的逃脫。
等追出蘭香寺,早不見了兀立恙的蹤影。
國僧憤怒的一張臉從黑變紅,從紅變紫,全身的血管暴露在皮膚下,好像魔鬼一樣可怕,對着夜空大喊一聲“呀~”
天邊的星星不再眨眼,零亂的夜空記錄着這一夜的悲壯慘痛。
黑也終將過去,黎明要來臨。
當天邊泛出了淡淡的魚肚白的時候,南榮千君的“遺體”已經被南斌和榮娃用馬車帶出了馬德拉斯城。
南斌讓榮娃將南榮千君的被扶起來,靠在榮娃的身,端來一杯清水,掰開南榮千君的嘴,想要將水灌進去,卻總是順着嘴邊流出來。
榮娃看的急了,“哎呀斌叔,你不能慢點兒啊,你看把我爹身都撒成什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