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產權變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卻沒想到過程複雜得讓凌楓想吐。忙活了大半天人也累得筋疲力盡才結束,他也和馬元山告別。
“凌醫生,我還要住兩晚,後天纔會搬走,沒有問題吧?”馬元山說道。
凌楓笑道:“馬叔,你說的是什麼話呀,那也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都行。以後,你要是從加拿大回來,也是想住多久都行。”
馬元山也笑了。對於他來說,房子和廠子雖然沒有賣到理想的價位,但他撿回了一條命,還多了一個凌楓這樣的朋友,這是用錢買不回來的。所以,他的心裡其實是沒有半點遺憾的。
與馬元山聊了幾句,凌楓叫了一輛車返回了銀河苑。
凌楓回到漆雕家的時候正好趕上晚飯。他在飯桌上談起了馬元山病情,談起了馬元山的老宅子和食品加工廠。漆雕家爺孫三人饒有興趣地聽着,也爲他感到高興。
晚飯結束,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蠻收拾桌上的碗筷。凌楓給漆雕仁山進行了一次內力推拿按摩,然後又給漆雕仁山做了一次內力探脈。
“老爺子,你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以後就不需要我這個醫生了。”結束內力探脈之後,凌楓說道。這段時間的保養治療下來,漆雕仁山服用來生丸的副作用已經消除了,不會再影響到漆雕仁山的健康了。
“真是過意不去啊,麻煩你這麼久的時間。”漆雕仁山有些歉然地道。
“能照顧老爺子是我的榮幸嘛,老爺子你就不要這樣說了。你以後有個頭疼感冒什麼的,你吱個聲,我就是神女村的老家,我也要飛過來給你看病治病。”凌楓的小嘴巴抹了一層油。
“你這意思,你是要回去了嗎?”漆雕仁山看着凌楓。
“不回去,我還要在京都建新廠,拓展我的事業呢。”凌楓笑着說。
“好,好,真是年輕有爲啊。”漆雕仁山朗聲笑了起來。
“老爺子,求你個事,不知道行不行?”凌楓試探地道。
漆雕仁山瞪了凌楓一眼,“求什麼啊求,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再這樣說我可就生氣了。說吧,什麼事?”
“是這樣的,我接收了馬元山的老宅子,缺一塊門匾,我想請老爺子你給我題個字,然後我再拿去刻成匾。老爺子你給我題匾,我臉上也有光不是。”凌楓笑說。
“就這麼一點事你也好意思求我?真是的,跟我來書房吧,你想題什麼字?”
“懸壺居。”凌楓早就想好了。
華國科學院院長題匾,掛在朱漆大門上,這確實是一件倍兒有面子的事情。
漆雕秀影和漆雕小蠻涮洗了碗筷之後也往書房走,一邊走一邊聊着。
“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他了,出去幾天,居然就賺到了一座這麼好的宅子。”漆雕小蠻一臉羨慕的表情,“我就算是工作一輩子,也買不了這麼好的宅子啊。”
“哎,當什麼科學家啊,還是當醫生好啊。”漆雕秀影也是一副酸溜溜的口氣,“看來啊,以後嫁人得嫁一個醫生,不然這輩子就虧大了。”
“醫生?那也得看是什麼醫生啊,普通的醫生工作一輩子也沒法買到這樣的房子吧?姐,你想說什麼呢?”漆雕小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的老姐。
漆雕秀影的臉蛋微微一紅,“你想說什麼呢?我可什麼都沒說。”
“你剛剛纔說的好不好?”
“我就是什麼都沒說。”
“你們搞科學的都這樣嗎?”
“你們軍人也都這樣嗎?
這種鬥嘴的情況在姐妹倆身上出現簡直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直到走到書房門口,她倆才結束。
凌楓正在給漆雕仁山研磨墨汁。漆雕仁山也在書桌上鋪好了一張上等的宣紙,正醞釀着該怎麼寫。
“凌,如果不是我讓你來京都,你肯定遇不上這樣的好事。”漆雕小蠻笑盈盈的樣子,“所以,你要怎麼感謝我呢?”
“你想要我怎麼謝你呢?”凌楓想到了她說過的“以身相許”,倘若只有她一個人在這間書房裡,他肯定就說出口了,調戲一下她,可當着漆雕秀影和漆雕仁山的面,這樣的話肯定是不敢說出口的。
漆雕秀影想了一下,狡猾地笑了笑,“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還有我呢,凌,你要怎麼謝我呢?”漆雕秀影說。
“你要我怎麼謝你呢?”凌楓說了一樣的話。
“明天陪我去參加一個聚會吧。”漆雕秀影咯咯笑道。
凌楓頓時愣在了當場。他以爲漆雕秀影會像漆雕小蠻那樣說,等想到了再告訴他,卻沒想到她早就有了“項目”。
“什麼聚會啊?”
“你跟我去就行了,問那麼多幹什麼?你就說你去不去?”漆雕秀影的語氣帶着點威脅的意味。
“去。”凌楓苦笑道。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漆雕秀影笑得很開心。
漆雕小蠻恨鐵不成鋼似的白了凌楓一眼。
漆雕仁山提筆在硯臺裡蘸了蘸墨汁,擡腕運勢,然後行雲流水般在宣紙上寫下了“懸壺居”三個字。停頓了一下,他又在左首寫下了他的名字和一個“題”字。
“呵呵,好了。”漆雕仁山笑道。
“多謝老爺子了,明天我就拿去刻成匾。”漆雕仁山的術法造詣很高,凌楓很喜歡他的字。
“不不,我有一個老朋友,他是這方面的大師,我讓他給你刻匾,完了我給送來。這就算是我給你在京都安家的一點心意吧。”漆雕仁山說。
“也好,我這裡就先謝了。”
“你看你,又來了不是?”
凌楓呵呵笑了笑,不道謝了。
這時漆雕小蠻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跟着就往門外走。
“怕是又有任務了。”漆雕秀影皺起了眉頭。
果然,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漆雕小蠻又走了進來,“上面要我立刻歸隊,我走了。”
“小心一些。”凌楓叮囑道。
“嗯。”漆雕小蠻輕輕地應了一聲,與凌楓對視的眼神彷彿也在說着什麼。
“注意安全。”漆雕仁山叮囑道。
“照顧好自己。”漆雕秀影說道。
漆雕小蠻點了點頭,離開了書房。半響後,車庫裡就傳來了車子發動和離開的聲音。軍令如山,她說走就走了。
漆雕仁山說道:“秀影,你明天休假之後也要收心了,上面已經再催了,我們恐怕也要忙碌一段時間了。後天,你和我都搬到基地去,在國慶節之前,我們一定要拿出一臺真正的先進引擎出來。”
“知道了,爺爺。”漆雕秀影翹着小嘴嘟囔了一句,很不情願的樣子。
凌楓說道:“老爺子,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住這裡也不方便,後天我就搬到懸壺居去住。你們忙過了,我再來看你們。”
“你怎麼也要走啊?我們走了,你照樣可以在這裡住嘛。”漆雕秀影說。
“是啊,這裡就是你的家,有什麼不方便的?”漆雕仁山更直接。
凌楓笑着說道:“我買了房子,總得去住兩天嘛。馬元山老先生後天就要搬走了,那麼大一個宅子沒人看守可不行,我怕遭賊。”
“你說的也有道理,去吧去吧,不過我忙過了這段時間,你可要回來陪我住一段時間。”漆雕仁山說。
凌楓笑道:“那是肯定的,老爺子,你就是不說我都要來的。”
漆雕仁山這才露出一絲笑容,“好了,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也想想我的問題。”
漆雕秀影和凌楓對視了一眼,跟着離開了書房。兩人來到了地下實驗室,很快也忙活開了。
凌楓治療馬元山的幾天時間裡,美容膏的實驗也暫時中斷了,今晚才又重拾起來。
“我和爺爺搬到基地之後,我就沒法幫你做實驗了,等我把這段時間忙過了,我再幫你吧。我覺得,你要將新廠建立起來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漆雕秀影一邊分析着一個樣品,一邊說道。
“我這是小事,你們忙的纔是大事。”凌楓說,他的視線移落在了一個發酵器皿上,忽然想了起來幾天前他將一些廢棄的美容膏的原液放進了那個器皿之中,當時那隻器皿之中還有一些別的原料,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他本來是想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扔進垃圾桶的,可當時不知道是什麼事情給耽擱了,他並沒有那樣做。
這個時候看見這個發酵器皿的時候,凌楓一下子就想了起來。
“你會成功的,我一直知道。”漆雕秀影又說道,她用眼角的餘光看了凌楓一眼,卻發現凌楓正盯着那隻發酵器皿,她好奇地道:“凌,你在看什麼呢?”
“沒事,我只是想起來要清洗它。”凌楓說,然後揭開了發酵蓋子。
漆雕秀影搖了搖頭,又專注做起了她的事情來。
蓋子一揭開,頓時一股惡臭撲鼻而來。那種臭味就像是半年沒洗的汗腳丫子一樣,一下子嗅到,凌楓差點沒吐出來。
漆雕秀影卻沒有凌楓那樣的忍耐能力,她捂着嘴巴就跑了出去。很快,門外就傳來了她嘔吐的聲音。
凌楓捂着鼻子將發酵器皿的不鏽鋼容器提了起來,卻就在他準備將容器拿到廁所裡去清洗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容器之中再也移不開了。
容器裡,一種瑩白色的發酵物將容器充塞得滿滿的。它的色澤就像是少女的皮膚一樣雪白,隱隱還有一點微微通透的感覺。倘若不是這麼奇臭無比,就它那份豐滿,凌楓甚至會聯想到林美玲的後面。
這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