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僕與啞叔兩人的實力相當,真氣也消耗得差不多了,鬼僕揮了揮油膩膩的衣袖趕跑了幾隻大膽的猴子,一屁股的從猴山上坐了起來,朝着啞叔大笑道:“老瘋子啊老瘋子,你我雖然打了個平手,不過你看這滿園子亂跑的兇獸,你命不久矣,哈哈哈哈。”
啞叔一聽,頓時冷哼了一聲,也坐了起來,奪過了剛剛被小猴子搶走的酒葫蘆朝着自己的口中悶了一口,放目望去,只見此時的整個動物園裡都被轟鳴的警車給圍了起來,十幾個警察正大呼小叫的在東面與脫籠子而出的獅子老虎鬧得正酣,而西面最慘,十幾個警察正拿着大棍子被一羣餓狼圍得團團亂轉,而其他的兩面還好些,至少大象與草泥馬不會咬人,不過也着實夠讓他們頭疼的。
啞叔收回了目光,朝着鬼僕噗嗤一笑道:“你這死老鬼,打壞這園子可少不了你的份,我死你也別想逃,少動你的歪腦筋吧!就算你的天殘鬼影腳再厲害,我也要把你留下來……”啞叔說着,又朝着自己口中灌了滿滿一口酒,悠然的又躺在了猴山之上翹起了二郎腿,聽着周圍亂糟糟的一片,自得其樂了起來。
而鬼僕之前與啞叔相鬥之後就沒安過好心眼,這動物園也是他把啞叔給引進來的,此時看着啞叔一副悠閒自得的樣子,隨即又笑了笑道:“我說老瘋子,你看我倆都是快要歸天的人了,你的百蛇毒膽酒,就分給我一點唄?”
相識幾十年了,鬼僕想打什麼鬼主意,啞叔能不知道?一見鬼僕笑嘻嘻的樣子,啞叔就把身子撇過了一邊去,拱着個屁股對着鬼僕笑道:“就你這窮酸樣,還想喝我的百蛇毒膽酒?當初老爺子做酒葫蘆的時候,不是也分了你一個麼?你還是去喝你的馬尿吧。”
啞叔雖然言語不中聽,不過鬼僕也沒在意,笑嘻嘻的也拿過了自己腰間的酒葫蘆,笑道:“我說老瘋子,你可不要狗咬李洞兵,不識好人心啊!我這葫蘆裡裝的那可是清葉寒柳酒啊!你的那百蛇毒膽酒雖好,不過我見你的真氣幹如烈火,不宜再多喝,而我的清葉寒柳酒性涼,剛剛好合適你,怎麼樣,換着喝喝?”
“清葉寒柳酒?你真的釀成了?”啞叔心動了起來,他的百蛇毒膽酒雖然好,不過性子烈,提升功力還行,不過說到養氣確實比不過鬼僕的清葉寒柳酒,而他這時缺的就正是這養氣。
“那還有假?我這麼多年來踏遍了大江南北,難道連壺酒都釀不成?”鬼僕最擅長的就是吊人胃口,此時見啞叔心動,更是怪笑連連了起來。
“好!你要是敢騙我,看我不抽死你丫的!”啞叔爲人一向爽快,說着就把自己手中的酒葫蘆拋向了鬼僕,而順手也接住了鬼僕扔過來的酒葫蘆,悶了一口清葉寒柳酒之後,啞叔心裡也是大叫爽快不已。
看見啞叔大口的灌着自己的清葉寒柳酒,鬼僕心裡肉痛不已,趕忙的說道:“老瘋子,怎麼樣?我沒騙你吧!”
“嗯!這酒確實是不錯,看不出來你這老鬼還有這等手藝,估計再過幾年也可以與老爺子釀的有得一拼啦,只不過此時飲酒,總覺得……總覺得……”還沒等啞叔說完,鬼僕就急衝衝的幫着啞叔補道:“是不是,總覺得少了一些下酒肉呀!哎呀,老瘋子,我倆真是心意相通啊。”
啞叔終於反應了過來,知道上了鬼僕的當,一屁股的又坐了起來,朝着鬼僕怒道:“好你個老鬼!我還以爲你真會那麼的好心,捨得把你的清葉寒柳給我喝,原來你是在打這餿主意啊!”
見啞叔已經上了鉤,鬼仆倒是悠然了起來,學着啞叔之前的樣子,躺在了猴山上翹起了二郎腿,口中笑道:“呵呵,老瘋子,酒你也喝了,難道就不想報答我一下麼?這要是傳了出去啊,只怕後生晚輩們,會笑掉你的大牙哦。”
說到這裡,鬼僕撇了撇還在生着悶氣的啞叔,嘴巴點了點抹了一把口水樂道:“老瘋子啊,你的武功雖然一般般,不過你的廚藝當年可是那天下第一啊!難道你就不想再在我面前露兩手?也好讓我服氣服氣?”
鬼僕說着,眼光撇向了猴山旁邊的豹籠裡,那裡正有兩隻可愛的小豹子正在母豹的懷裡熟睡着,直把鬼僕的肚皮饞得咕咚咕咚的亂叫,而兩眼笑眯成了一條縫。
“好你個老鬼,看你的那個饞樣,估計肚裡好幾個月都沒進過油水了吧?哈哈哈……”啞叔看着鬼僕那全身破破爛爛的樣子,心裡就想發笑。
“那你是答應啦?”
“找些下酒肉嘛,這倒是好說,不過這豹子實在是太稀少了,你還是換些別的吧,別糟蹋了好東西。”啞叔當然知道鬼僕這老小子在打什麼鬼主意,不過話鋒一轉,又笑道:“我看這幾隻孔雀不錯,嘻嘻嘻……”
可此時鬼僕看見就快要到嘴的烤乳豹又飛了,心裡卻不樂意了,立馬就嚷嚷了起來道:“老瘋子,你就別給我裝了,當年你還在嶺南時,別以爲我不知道,那裡的老虎豹子,還不都是你給打絕的!我現在也不過就是想嘗上兩口鮮罷了,你還要來給我假慈悲?”
啞叔與鬼僕兩人鬥了大半輩子,倒不是說憐憫那兩隻小豹子,而是啞叔一見到那鬼僕開心的樣自己的心裡就不舒服,依舊悠悠的拒絕道:“不行!”
“啊?好你個老瘋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麼今晚我就要吃小豹子,烤乳豹,烤乳豹!不然你就把我的清葉寒柳酒,還給我!”鬼僕嚷嚷着,把黑臉撇過了一邊去,一副生悶氣的模樣,就宛如是一小孩子在耍小性子一般。
啞叔看着鬼僕都一大把的年紀了,還在使那小孩子的脾氣,頓時心裡又哭笑不得,轉目又望了望豹籠裡,只見那對大豹子已經警惕了起來,正泛着兩對綠幽幽的眼睛在籠子裡轉悠,絕對不能小視它們的戰鬥力啊。
啞叔眼珠子轉了轉計從心生,又朝着鬼僕這老兒笑道:“哈哈哈,你個死老鬼,真的就那麼想吃烤乳豹?嘻嘻嘻嘻……”
“那當然了,咦,你這算是答應了?哈哈哈哈……”見啞叔一鬆口,頓時就把鬼僕樂得手舞足蹈了起來,趕忙道:“那我們還等什麼?我殿後,你的龍神鞭對付這些大蟲子駕輕就熟我就不瞎攪和了,你還不快下去?”
啞叔本來就是想戲耍一下鬼僕而已,但一聽鬼僕這老兒還想騙自己下豹籠,啞叔心裡頓時更是冷笑連連,趁着鬼僕此時正在樂頭上沒防備,一腳就蹬在了他的屁股上,樂道:“哈哈哈,你這死老鬼想吃烤乳豹,還是你自己下去吧!哈哈哈……”
“你……”鬼僕屁股冷不丁的中了啞叔一腳,翻下了豹籠,一句話還沒吼出來,耳朵邊上就傳來了兩隻豹子凶神惡煞的撲嚎聲,趕忙腳下一蹬,就騰挪到了一邊上。
不過鬼僕雖然是被啞叔蹬下了豹籠裡怪叫連連,但他到底是鬼僕,一身的天殘鬼影腳使得是出神入化,在豹籠裡騰挪跌宕了起來,靈巧兇狠如兩隻大豹子也是竟一時之間拿他沒有辦法,而豹籠裡一時之間頓時就是鬼影重重翻牆蹬壁,兩隻大豹子被戲耍得吼聲震天,就連坐在猴山上看着的啞叔也是爲鬼僕一身了得的天殘鬼影腳,贊得是連連的點頭摸須。
“這邊,這邊!豹籠裡面好像有人,萬不得已,直接擊斃!”不過大約過了幾分鐘,動物園裡的守衛與警察也好像是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五六個人倫着大棍子就往豹籠這邊趕了過來。
而啞叔眼見把鬼僕也戲耍得差不多了,手一揮,插在腰間的大勺子頓時分成了九截龍神鞭,縱身而起也騰下了豹籠裡,手一抖,兩隻剛剛斷奶的小豹子,頓時就被龍神鞭捲到了啞叔懷裡。
鬼僕看見啞叔抱着兩隻小豹子揚長而去,頓時嘴巴上痛罵不已,不過也趕緊的跟了上去,身後只留下了那兩隻怒吼連連的大豹子,與五六個剛剛趕來瞪傻了眼的警察與守衛。
第二天中午,太陽曬到了屁股上,夜宇忽然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鑽到了自己的懷裡亂轉,嘴巴一溼,夜宇這才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不過沒想到萱萱這小妮子剛剛正在瞪着大眼睛望着自己,兩對小嘴巴差點兒沒撞上,但也是把萱萱這個小妮子給驚得怪叫連連。
萱萱小臉蛋一紅,一把又狠狠的把夜宇給推倒在了沙發上,而她出手之重又直接讓夜宇汗顏,但更讓夜宇無語的是,萱萱這小妮子每次都是惡人先告狀,搶在了自己的前頭,竟然朝着一邊的柳婭先撒嬌了起來:“嗚呼呼……婭姐,你看夜宇這死小子又欺負我了,以後如果他在這裡,就把他關在廚房裡打地鋪吧……”
俗話說,天下美女是一家,而柳婭明明知道萱萱這小妮子是故意在裝撒嬌的,還一手撫過了萱萱的大頭安慰了起來,看得夜宇剛剛從夢中醒了過來就差點兒又沒暈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