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天揮手寬慰地說道:“吉人自有天相,我信兩位世伯一定還在人間,稍時那位廖武師回來,也可能會有意外的發現……”
可是話還未說完,江中照已經恭謹地走了回來,恭聲道:“回稟少主人,屬下已經照您的意思吩咐下去了。”
南宮昊天點了點頭贊好,並關切地問道:“江總武師可知各分舵送來的人,爲什麼有的留在此地,爲什麼有的轉走?”
江中照一聽,不禁驚異地問道:“少主人,這是屠龍王的上諭,怎麼……少主人不知道?”
單姑婆沉聲道:“這完全是有人假借屠龍王之意,如果屠龍王有所交代,少主人還會馬上命你派人將那些被困的人放掉嗎?”
江中照似乎深覺有理,忙不迭地連聲應是。
南宮昊天覺得單姑婆回答的很得體,思忖間,也關切地問道:“這件事可能與九指豺人有關,平素九指豺人是怎麼對你們說的?”
江中照急忙說道;“據九指豺人說,功力越深厚的越火速轉運。”
南宮昊天聽得劍眉一蹙,嗅了一聲,久久才遲疑地問道:“九指豺人說這是屠龍王的意思?”
江中照點了點頭說道:“是的,而且是屠龍王的面諭。”
南宮昊天聽得心頭一震,關切地問道:“你說屠龍王曾經親自來過這個地方?”
江中照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江中照略微想了想說道:“大概是前年的夏天末季或秋天吧”
南宮昊天聽得劍眉一蹙,因爲那時正是他被惡魔屠龍王劫往無泰山丈人峰的時候,那時的惡魔屠龍王,似乎不可能前來狼沙。
就在思考的瞬間,柳倩文已經插言問道:“當時屠龍王前來時,江總武師可曾親自看見?”
江中照凝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有一次小的曾親眼看見,就在後院的閣樓上。”
南宮昊天聽得心頭一震,不由自主的急聲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江中照說道:“就是前年夏末秋初的時候。”
南宮昊天覺得這件事很可能與他有關連,關切地問道:“當時的屠龍王衣着?”
江中照爲了表示他的確曾看到當時的惡魔屠龍王,壓低聲音,恭謹地說道:“屠龍王當時頭罩金紅軟盔,着烏金閃閃的寬大披風,獨睛如燈,走路時有咚咚聲,嗓音有些沙啞……”
可是話還未說完,南宮昊天已經悄悄揮手,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是了。”
單姑婆卻不解地問道:“屠龍王前來找九指豺人,怎會讓你在場呢?”
江中照說道:“當時小的正和九指豺人在閣上議論事情,後窗門砰的一聲被踢開了,接着屠龍王就縱進來了。”
一面聽一面沉思的南宮昊天自語似地說道:“一定事情緊急,否則,屠龍王是不會這樣莽撞的。”
江中照急忙點了點頭說道:“少主人猜對了,當時屠龍王一進閣樓,望着慌張下跪的九指豺人怒喝道,叫他滾出去,小的當時磕了個頭就跑出來了,事後才知道那是咱們屠龍王。”
單姑婆風趣地說道:“這下你江總武師總算沒有白活,不但見過咱們屠龍王,還捱過咱們天王的臭罵,真不簡單……”
江中照一聽,多少帶點自得的嘿嘿笑了兩聲。
魏小瑩卻關切地問道:“事後九指豺人怎麼說?”
江中照回道:“當時沒有多久九指豺人便氣急敗壞地來找小的,並對小的說,屠龍王命令,馬上把功力深厚的人給他送去。”
南宮昊天聽得心頭一震,問道:“送到什麼地方去?”
江中照搖頭回道:“這一點九指豺人當時沒有說。”
魏小瑩似有所悟地急聲道:“當時可是恰巧我爹來了?”
江中照說道:“不,是第二天的中午,九指豺人正感無法覆命,坐立不安,令尊大人魏老谷主就……”
魏小瑩一聽,不由焦急地哭聲道:“我爹的運氣怎麼這樣不好,偏偏那個時候到,現在不知道他老人家究竟被囚禁在什麼地方?”
中央上坐的南宮昊天,這時卻木然地坐在上座上,愣愣地望着廳外的藍天,因爲,他已經知道了魏老谷主被送往何處了,而且,很可能早巳離開了人間。
魏小瑩見南宮昊天一言不發,盡望着廳外天空發愣,不由又生氣又焦急地哭聲問道:“昊天哥哥,你是跟着屠龍王學過藝的人,你總該知道屠龍王的修身之地在哪兒呀?”
南宮昊天聽得一愣,因爲,他對魏小瑩的這聲親密稱呼不但感到陌生,更感到惶懼,看來又得多一條感情債了。
他知道,而柳倩文也知道,這顯然是魏小瑩早巳蘊藏在心中而久欲稱呼而又強抑在心頭一直未敢呼出的稱呼。
魏小瑩一聲昊天哥哥呼出口,當時雖未覺得,但等把話說完,已經知道挽救不及了。她知道,南宮昊天的母親李雲姬曾給上官小婉留有遺囑的事,她也清楚柳倩文爲什麼一直不稱呼昊天弟弟。
魏小瑩雖然覺得俏臉發燒,芳心怦跳,但老爹爹的生死下落仍然極度的重要,思忖間,不由自主的催促說道:“你說呀,你可曾見到過我爹?”
南宮昊天雖然猜想魏老谷主可能被送往了無泰山,但那也只是他的假定,也可能惡魔屠龍王棲身的地方並不止無泰山一處。
見問,南宮昊天急忙一定心神,含糊不清地說道:“小弟學藝的地方,僅是一個絕峰上的山洞,並無別室,當時也未見有任何人登峰前去探望屠龍王,小弟想……”
魏小瑩見南宮昊天一口一個小弟,心中既傷心又生氣,沉聲問道:“你想什麼?可是認爲我爹被送往了別處?”
“小弟正是這個意思。”南宮昊天急忙點了點頭說道。心中有些冷汗再流,魏小瑩明顯已經生氣了,怎麼辦呢?
柳倩文迷惑不解地問道:“說也奇怪,屠龍王爲什麼急切需要功力深厚的人前去,要了去作什麼呢?”
南宮昊天落寞地說道:“這問題只有屠龍王一個人知道了。”
江中照黯然說道:“可是,屠龍王已經仙逝歸山,這個問題很可能永久是個謎了。”
單姑婆一聽,趁機拉開話題問道:“對了,屠龍王仙逝,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我們四個總舵上的人,爲什麼一直都沒有聽人說過呢?”
江中照毫不遲疑地說道:“這是我們員外爺……不,這是九指豺人親口對我們說的”
南宮昊天哦了一聲問道:“他是怎麼說的?”
江中照恭聲道:“早在一年多前,有一天晚上,他突然對屬下說,屠龍王已經去世了。”
南宮昊天關切地問道:“他可曾說這消息是誰告訴他的?”
“沒有”江中照搖頭說道:“不過,他提到了少主人您。”
南宮昊天驚異地問道:“他怎麼說?”
江中照回道:“他說屠龍王又收了一個徒弟,名叫南宮昊天,他還不停地冷冷笑着說,他總有一天要把少主人除去……”
可是話還未說完,一個漁夫裝束的壯漢已經由廳外匆匆地走進來。但是,走到距席前不遠,又神情焦急、躊躇不安地站住了。
南宮昊天一看,和聲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江中照以及全廳所有的人,全部都回過頭去向那個人看去。
只見那個人欲言又止地,最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小的想請總武師談一句話。”
南宮昊天向着江中照擡臂,示意他可以離席前去。
江中照恭應了個是,起身向那個人走去。
但是,那個人非但沒有前迎,反而也向廳口走去。
南宮昊天看得劍眉一蹙,不由暗自擔心,他深怕三尖島上的上官滅被人乘隙救走了,那自己這麼久來的功夫可就白費了。
細看雙雙走向廳口的江中照和前來報告的那個人,一人神情迷惑,一人面現緊張。只見兩人悄聲談論了兩句,江中照已經面色一變,頓時愣住了那兒。
南宮昊天看得心頭一震,正待起身過去詰問,驀見江中照定一定心神,寬慰地拍了拍那個人的肩頭,揮手把那個人遣走了。
只見江中照一等到那個人走下廳階,面向自己,抱拳躬身說道:“請少主人移一步說話。”
南宮昊天一聽,心情更加不安,急忙起身向江中照急步走去。
微躬上身站立的江中照,一等到南宮昊天走到身體前,壓低聲音,恭聲道:“回稟少主人,您在小酒鋪門前掌斃的那個人,就是出外辦事趕回來的廖武師。”
南宮昊天早在聽到小酒鋪門前時,便知不妙,這時一聽那個人就是廖武師,心頭一震,頓時愣了,到頭來,竟然是自己將魏小瑩父親的希望給掐斷了。
南宮昊天失神的站着,只聽江中照繼續低聲道:“屬下知道魏姑娘急切想知道魏老谷主前年送往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