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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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已到身前。

麗姬妲妮親熱的迎過去,一面擁抱上官小婉和柳倩文,一面歡聲笑着道:“上官姑娘好,柳姑娘好。”

剛剛擁抱了上官小婉和柳倩文,趙靈兒和雪冰兒也趕到了。

雙方又是一陣寒暄擁抱,單姑婆和古老頭也趕到了。

古老頭和單姑婆則雙雙向前見禮,並恭聲稱呼麗姬妲妮姑娘你好。

刁鑽的趙靈兒等到麗姬妲妮還過禮後,笑着問道:“妲妮姑娘不是說,你一輩子也不離開天山嗎?”

麗姬妲妮聽得假裝一愣道:“是呀,我沒有違揹我的諾言呀!”

如此一說,大家全部都失聲笑了。

俏臉一紅的趙靈兒,氣得一跺小劍靴道:“哎呀,我的嘴巴今天是怎麼了,我的意思是指神尼的修真孤峰,不知道怎麼會竟說成天山了。”

大家剛剛歇落的笑聲,掀起來,而且更響亮了。?”“

笑聲一落,還是穩靜的柳倩文含笑問道:“妲妮姑娘怎麼會想起前來天山派?”

麗姬妲妮見問,未言先蹙眉,神色間帶着一絲愁,道:“你們離開後,我一個人就把廣崖上再清理了一下,回到小樓上,總覺得空空蕩蕩的,做什麼也不是,坐也坐不住,躺也睡不着,真是煩死了……”

上官柳四女彼此對看一眼,又看了一眼含笑不語的單姑婆和默默垂頭的古老頭。

麗姬妲妮繼續又望着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以詢問的口氣道:“說也奇怪,我那一日一夜沒有閤眼,也沒有吃,也沒有喝,居然一點也不餓,你們說怪不怪?”

單姑婆見上官柳四女含笑不語,只得笑着問道:“後來吃了沒有呢?”

麗姬妲妮有些黯然地搖搖頭道:“沒有吃?肚子雖然餓了,可是懶得起火去燒,後來決定到騰木峰看看你們是不是已離開了,剛到了崖下就遇到了玄婆婆……”

南宮昊天見上官小婉不講話,只是含笑着聽着,只得笑着道:“於是她告訴你我們來了天山派,你也就跟着趕來啦?”

麗姬妲妮道:“是呀,由玄婆婆的口裡我才知道法鶴的事,因爲神尼和天山派的祖師原有師門淵源關係,我怎能知道了不管不問?”

單姑婆知麗姬妲妮實在是想念南宮昊天,對她說的天山淵源,根本沒放在心裡,思忖間才笑着道:“這麼說來,你正好爲本派除去了元兇巨惡,收回了師門重寶。”

麗姬妲妮卻失聲愉快地笑了,笑着道:“哪裡是我,只是我撿了一個現成煮

熟的鴨子罷了。”

大家再也忍不住快意地哈哈笑了。

就在這時,一靜等人已並肩排隊地匆匆走了過來。

南宮昊天一見,歡笑道:“跑在最前面的那位就是一靜道氏,也是他們的大師兄,可能就是這一屆的新掌門人。”

麗姬妲妮似乎對這些並不太注意,僅鎮定地哦了一聲問道:“他們原來的掌門人呢?”

南宮昊天凝重地嘆了口氣道:“就在數個時辰前已被歹徒們殺了。”

麗姬妲妮不解地道:“可是他們還有長老呀!”

南宮昊天搖頭感地道:“長老也全部被殺了。”

麗姬妲妮聽得神色一驚,驚異地問道:“怎麼會呢?怎麼一下子就被他們殺光了呢?”

南宮昊天本待再加解釋,一靜等人已列隊在兩丈以外肅立站好。個個神情肅穆,全部都豎十稽首,由一靜一人恭謹朗聲道:“祖師爺在上,請受弟子們大禮參拜。”

南宮昊天等人明白了怎麼回事,紛紛移到麗姬妲妮的身後。

一靜朗聲唱罷,所有跟來的天山道人,紛紛跪了下去。

看得一愣的麗姬妲妮,慌得急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單姑婆原本不信麗姬妲妮天山派有什麼淵源關係,這時一見一靜等人全都跪下了,纔信以爲真。不過經麗姬妲妮這麼叫嚷這是怎麼回事,她又迷惑不解地道:“你姑娘不是人家天山派開山祖師爺的高足嗎?”

麗姬妲妮卻慌得繼續大聲道:“可是,我是女孩兒呀!”

說着,突然脫下頭上扁形皮帽,露出了一頭秀髮道:“你們真的把我當成野小子了呀!”

如此一說,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單姑婆等人,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

柳倩文知道麗姬妲妮乍然問看到這麼多年齡比她大了一倍的大男人,紛紛跪在地的面前呼祖師爺,不禁有些亂了方寸。

這時見她脫了皮帽大家看她的秀髮,只得含笑輕聲提醒道:“武林中的長輩不是都稱師伯師叔師祖嗎?現在已沒有人稱師姑,師姑奶奶了。”

麗姬妲妮這才恍然想起,武林長輩中,除師母外,都改力男性稱呼了。於是,嬌靨一紅,焦急地道:“話是不錯,可也用不着跪了一大片嚇人呀!”

如此一說,南宮昊天等人再也忍不住笑了。

但是,跪在地上的一靜等人不但沒有人敢笑,連個人動也不改動。

單姑婆卻笑着道:“既然覺得嚇人,那就叫他們起來吧。”

麗姬妲妮忙不迭地道:“起來起來!”

一靜等人紛紛叩首恭聲道:“謝師祖爺。”

話落才紛紛叩着站起來。

麗姬妲妮只得道:“老法鶴已暈死過去了,快把祖師爺的劍收回來吧!”

一靜回頭吩咐了身後的幾名道人前去收劍,接着又面向麗姬妲妮,戚然恭聲

道:“啓稟祖師爺,掌門師尊已遇難,並有遺囑在此,請祖師爺過目。”

說着,又將玄辛道長的遺囑掏出來,並躬身前進,雙手捧到麗姬妲妮的面前。

麗姬妲妮本來不願涉進天山派中的大事,但到了此刻,也不得不將遺囑接過來了。

接過遺囑一看,麗姬妲妮道:“好,曾老英雄的家我去過,這件事就由我代你們去清他來好了。”

一豐道人突然恭聲道:“啓稟祖師爺,如果由您老人家主持大典,必然更見隆重……”

麗姬妲妮天真地搖頭道:”哦,不不不,我不行,還是按照你們掌門人遺囑

去辦理的好。”

就在這時,前去收劍的幾名道人已捧着暈日劍和一部秘籍回來了,面向麗姬姐妮躬身恭聲道:“啓稟祖師爺,老法鶴已氣絕身亡,可謂死不甘心,難以瞑目!身死了。”

麗姬妲妮只得道:“這倒便宜了這老賊了,把劍籍交給你們大師兄吧。”

幾個人恭聲應是,捧着劍籍向一靜道人身前走去。

一靜道人一見,急忙跪了下去,雙手將劍籍接了。

一旁的一豐道人,急忙趨到一靜道人身側,低聲道:“大師兄,昊天和四姑娘,到今還未進餐請即……”

南宮昊天急忙揮手謙聲道:“道長們不必煩神了,現在歹徒已除,諸位正該積極籌劃重建事宜,再說,在下等歸心似箭,必須要星夜趕返中原。”

一靜道人聽,焦急地道:“那怎麼成,至少也得飯後再……”

南宮昊天揮手道:“不必了,我們都帶有乾糧,途中燒些泉水,烹些麥饃也就可以了。”

靜本待再說什麼,麗姬妲妮已阻止道:“你們也不必再堅持了,昊天等人的事情我清楚,他們也確有許多事情待理。”

一靜聽得一愣,驚異地叫:“祖師爺您……”

麗姬妲妮道:“曾老英雄夫婦就住在哈密城南的沙爾胡,昊天他們的馬匹就寄放在哈密縣的客棧裡,我正好和他們同道前去。”

一靜道人得連連點了點頭稱是。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以及趙靈兒雪燕,如果不是有玄辛道長的遺矚,確曾交代由那位曾俊德前來主持新立掌門人的大典,她們一定會認爲麗姬妲妮有意前去向南宮昊天糾纏。

麗姬妲妮把話說完,又望着上官柳四女,含笑道:“四位姑娘歡迎我同行吧?”

上官小婉四人哪能說不歡迎,看在檀郎的份上,也不得不愉快地齊聲笑着道:“歡迎,歡迎!”

南宮昊天聽,笑了,一抱拳,面向一靜等人謙聲道:“諸位道長,在下就此告辭了。”

一靜等人紛紛屈膝下跪,感激地朗聲道:“恭送恩公與祖師爺。”

南宮昊天看得神色一驚,正待說什麼,古老頭卻向着他連連揮手,示意他快走。

思忖間,他只得拱揖道:“諸位道長珍重,在下走了。”

了字出口,猛然轉身,當先向嶺下飛馳。

麗姬妲妮和上官小婉等人也急忙飛身緊跟。

一行八人,一馳到九天嶺下,踅身直奔東北。

南宮昊天搖頭笑着道:“他們這麼認真,的確令人吃不消。”

麗姬妲妮湊過去,有些熱情撒嬌地道:“你現在才知道呀,他們這些老道突然給你來上一招,馬上會讓你鬧慌了手腳。”

如此一說,上官小婉四女和古老頭單姑婆,頓時想起了麗姬妲妮剛纔摘帽子的事,思忖間都忍不住哈哈笑了。

靈武城外的河道上,突然由黃河口駛進來一艘富麗堂皇的畫舫,和一艘低艙平板的車馬大海船。

這艘華麗畫舫不但靈武城的人很少見,就是碼頭上那些常跑五湖四海的水上人家也很少看到。

畫舫寬闊,飛檐雕花,船身深紫,四壁硃紅,上頂形似片片綠瓦,髹漆了條條金色花紋,在當頭豔陽的映照下,閃爍着金色的光芒,益增畫舫的富麗豪華。

前有艙門,三壁廣窗,全部都垂着精細竹簾,廣窗下似乎有四五人隔簾向外眺望。

碼頭上的人還看不清艙里人的面目,但根據那些人的纖細身影和衣服的顏色,猜想她們可能都是女人。

尤其那些久歷江湖的經驗人,更可以在她們的目光中,看出她們心中的憂鬱和焦急。

跟在畫舫後面大海船,除了七八匹高大神駿的健馬外,再就是一些船伕等人。

根據常理判斷,那些馬匹,顯然就是前面畫舫中人的坐騎。

畫舫徐徐前進,就在距離碼頭還有數十丈處的河邊沙灘上停泊下來。

船伕們一陣吆喝,片刻工夫已將船停好,並放下一條沒有扶手的精緻搭板來。

碼頭上一些好奇的人,紛紛向畫舫那邊走去,因爲他們猜想這艘華麗的大畫舫,必是富紳巨賈的愛姬和家眷,其中少不了漂亮女人。

但是,就在他們嘻嘻向前急奔時,畫舫艙廳門的竹簾啓處,突然走出來一位白髮皤皤,手持鐵鳩柺杖的娘子婆。

娘子婆身穿寶藍上衣,下着百褶黑裙,緊閉着兩片薄脣,神色十分陰沉,尤其那一雙小眼睛,精光閃射,冷焰逼人,一望而知是個內功極精湛的老婦人。

嘻嘻哈哈,急急前進的一羣人一看,不少人心頭一震,急忙停住了腳步。

因爲他們已驚覺到,絕對去不得,去了準被打個鼻青臉腫斷胳膊,思忖間,又紛紛轉身向回奔馳而去。

就在娘子婆以尖銳冷焰般的目光看向岸上的,廳內已響起了一個充滿了關切的清脆聲音,問道:“單姑婆,古老頭來了沒有?”

原來這艘豪華美麗的大畫舫上,正是乘坐着由天山急急趕回中原的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等人。

剛纔發話的,卻是一身綠衣的柳倩文,只是不知道古老頭爲什麼沒有在畫舫上。

只見單姑婆憤憤地將鐵杖搗了一下船面,輕聲回答道:“這個死人,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直到現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接着是一身銀緞勁衣的雪冰兒,憂慮地道:“恐怕人家賽華陀架子大,名氣高,不容易請得動人家。”

單姑婆小眼一瞪,道:“那死人走的我就跟他說了?如果賽華陀端架子,你就點了他的穴道把他扛了來。”

依然是柳倩文的聲音,低口匕道:“請人家來看病怎麼可以這麼個沒禮法,他如果心裡不高興,萬一投錯了藥,那可怎麼得了?”

請人家來看病,給誰看病?

由南宮昊天到古老頭單姑婆,個個武功了得,都是內力充沛的高手,怎麼會會生病?

莫非?莫非是女兒病?還是上官柳鄔雪四女哪位害了喜?

我們仔細地向內艙廣窗半垂的竹簾內看去,發現牙牀上的繡被中正躺着一人,而美麗如仙的上官小婉和趙靈兒,正分別坐在牙牀的左右兩端牀椽上。

上官小婉柳眉深鎖,趙靈兒目閃淚光,全部都目注着仰面躺在繡被中的年輕人。

沒人敢相信,倒在病牀上的年輕人,竟會是縱橫天下,睥睨羣雄,而武功又高不可測的武林後起之秀南宮昊天。

像南宮昊天這種鐵錚錚的人居然也病倒了,誰會相信?

但是,事實確是如此,南宮昊天不思茶飯,懶得講話,甚到無力騎馬飛馳,已快半個月了,他們纔不得水路東下。

南宮昊天星眸微合,雙頰稍瘦,面龐也有些蒼白,看他不言不語的樣子,似是進入了冥想之境。

上官小婉這時一聽外間的柳倩文等人,說古老頭還沒請大夫來,只得和趙靈兒對了個眼神,雙雙退了出來。

柳倩文一見一身豔紅,俏臉也有些憔悴的上官小婉,憂急地道:“小婉妹妹,古老頭到現在還沒來,我們是不是派個人到城裡找一找?”

一身玫瑰紅的趙靈兒卻憂慮地道:“古老頭在途中會不會出了事情?”

話落,仍站在艙廳竹簾外的單姑婆興奮地道:“他回來了,還用椅轎擡着一個富態的糟老頭子。”

只見一身灰衣,微顯駝背的古老頭,正跟着一擡轎急急向這邊走來。

兩個腳伕擡着椅轎上,坐着一個頭戴黑緞帽,身穿煙紫袍,嘴上蓄着白鬍子的老人。

這老人金芒滿面,微胖的身體旁放着一個小藥箱,也正捻着他的鬍鬚向畫肪這邊望來。

由於賽華陀年已七旬,他的椅轎直接擡到艙廳前的船面上。

單姑婆等到賽華陀由椅上下來,笑呵呵地向前謙恭地招呼了一聲大夫您好。

賽華陀職性地點點頭,呵呵了兩聲,向艙廳門口前走去。

古老頭已急步過去,將竹簾高高舉起來清賽華陀進去。

只見上官小婉和了倩文,向着賽華陀欠身肅手道:“大夫清內室坐。”

賽華陀依然呵呵兩聲,徑內艙門前走去。

雪冰兒已急忙過去將布簾被掀開。

賽華陀進入內艙,直接向那走到牙牀前,先察看了下南宮昊天的氣色,接着坐在單姑婆爲他移過來的圓凳上。

趙靈兒和柳倩文已將南宮昊天的手由繡被中移出來,並墊在一個小枕上。

賽華陀將手指尖端輕輕的放在南宮昊天的脈門上,頓時先皺了下眉頭,接着也閉上了眼睛。

上官了四女和古老頭單姑婆,全部都屏息站在四周兩側,連個大氣也不敢出,惟恐擾亂了賽華陀的思維,把錯了脈路。

片刻工夫,賽華陀已收手站起,並看了一下南宮昊天的眼睛和朱脣。

看樣子賽華陀很想看一看南宮昊天的舌頭,但他根據脈象,似乎已用不着了。

其實,賽華陀和上官小婉等人都知道,就是叫南宮昊天張開嘴巴伸出舌頭來他也不會理睬。

賽華陀走出內艙室,經過艙廳,掀簾走出船面來,繼續向椅轎前走去。

上官小婉幾人一見,頓時慌了,齊聲問道:“大夫,到底是什麼病?”

賽華陀見問,這才停在椅轎前,極鎮定悠閒地回身淡然道:“心病!”

上官柳四女聽得雖然神情一呆,卻並不感到意外。

但是,單姑婆卻有些生氣地道:“大夫,你這是什麼話……”

話剛出口,上官小婉已低斥道:“單姑婆!”

單姑婆不敢繼續再說了。

上官小婉斥過單姑婆後,焦急地問道:“大夫,您是附近方圓數百里的神醫,我們早在千里以外就久仰您的大名了,希望您無論如何將他的病治好。”

賽華陀依然極鎮定悠閒地道:“他沒有病,也用不着服藥,他的功力極爲深厚,但心中的鬱結也極深厚,所謂心病還需要心藥醫,你們清楚他的病情,你們就能爲他醫治。”

話落,跨步越過轎杆,一屁股坐在椅轎上。

柳倩文一見,望着單姑婆,吩咐道:“封銀子。”

單姑婆早巳封好了帶在身上,急忙取出一個紅布包來放在賽華陀的椅座旁。

賽華陀依然悠閒地點點頭,兩個腳伕將轎擡起,直接向那畫舫下擡去。

上官小婉等人站在船面上,直到賽華陀的椅轎走上河堤岸,他們才轉身走進艙廳內。

先嘆了一口氣的柳倩文,就在進門旁的臨窗長凳上坐下來,黯然低聲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他自己在鬥氣,自己在摧殘自己的身子,自己忘了自己。”

上官小婉卻望着古老頭,吩咐道:“告訴船家,船隻回頭,仍沿黃河而下……”

柳倩文則關切地問道:“我們先去哪裡呢?”

上官小婉毫不遲疑地道:“玉林河縣城,緊臨黃河,我們先回老家。”

單姑婆贊同地點了點頭道:“是的,少主人自從和太公太夫人離開避禍,太公不幸罹難,太夫人也因傷重駕返西天,三年來一直在外尋爲仇蹤奔走,現在船經玉林河,正好回到南宮莊看看。”

上官小婉卻正色道:“不,我們這次回去,不只是回去看看,我們一面重建家園,一面將太夫人的靈柩由西北山區中的折煞羽潭附近恭迎到祖塋內……”

柳情文一聽折煞羽潭,目光一亮,道:“太公仗以成名的紫魚麟龍鱗反臂刀不是被屠龍惡魔屠龍王丟進折煞羽潭裡了嗎?我們這一次正好把它給撈上來。”

單姑婆卻黯然道:“這一次回來,原就打算先把太公的靈柩找到,和太夫人的靈柩一併移靈南宮莊,可是,少主人偏偏病倒了。”

古老頭先以暗示的目光看了上官柳四女一眼,以恍然的口吻,道:“老奴還有一件要緊的事忘了告訴四位姑娘了。”

趙靈兒急忙地問道:“什麼事,快說!”

古老頭繼續認真地道:“老奴離開永寧客棧的第二天,途中突然有人向我招呼道:“那位可是古老當家的。”

如此一說,知道古老頭在編故事,但是,上官柳四女也故作驚異地問道:“可思忖間前武夷山莊,東南總分舵上的人?”

古老頭道:“不是,是天山霹靂觀的炊火道。”

如此一說,上官柳四女和單姑婆全部都假裝一驚地驚呼一聲道:“霹靂觀的炊火道到中原來幹啥?”

古老頭正色道:“他說他是奉了玄婆婆的命令,前去秦皇島……”

上官柳四女神色一驚,故意驚喜地道:“那一定是有了夢兒姐姐的下落消息了?”

四女說話間,特意分神偷看了眼內艙牙牀上的南宮昊天。

發現南宮昊天果然睜開了眼睛,很注意地聽。

古老頭點了點頭道:“不錯,他說楚姑娘感於沙克多對她有救命之恩,又日夜對她細心的照顧,心中甚爲感動,後來就答應了沙克多的要求和他成親了。”

上官柳四女雖然知道這是古老頭自編的故事,也不得不興奮地歡聲道:“真的呀,那我們就放心了……”

話未說完,雪冰兒繼續興奮地道:“這件大好消息,我要馬上去告訴昊天哥哥……”

說話間已轉身,但是,剛纔聚精會神的南宮昊天,卻又閉上了眼睛。

古老頭早就已看到了了,急忙道:“雪姑娘,老奴還有一樁消息沒告訴你,聽了你會更驚喜。”

雪冰兒見南宮昊天已閉上了眼睛,只得回身望着古老頭,哦了一聲問道:“什麼事會令我驚喜?”

古老頭道:“你前些不是很想學一學彈弓的嗎?”

雪冰兒從來沒有說過她要想學彈弓,但是這時已知道了古老頭另有用意,只得漫應道:“是呀……”

古老頭道:“那個炊火道對我說,他在中途碰到了那位神弓女俠麗姬妲妮也前來了中原,說不定她還可能去南宮莊找我們呢!”

上官柳四女全部都興奮地道:“真的呀,那她一定會去找我們。”

說話間,四女同分神偷瞟一眼檀郎南宮昊天,發現他似乎並不太感興趣,依然兩眼似合似閉。

古老頭卻繼續道:“不過,炊火道是在遇到老奴之前遇到的麗姬妲妮姑娘,她曾向炊火道打聽我們的行蹤。不過,我當時也沒敢告訴他,咱們少主人福體欠安,已改由水路的事。”

趙靈兒道:“告訴和不告訴都無所謂,反正她會去玉林河找我們。”

說話間,畫舫早巳離開了靈武碼頭,正不疾不徐地馳向黃河口。

上官小婉吩咐大家分別休息一下,而她和了倩文則仍守在南宮昊天牙牀前。

雖說每個人都的靜下,但她們並沒有真的休息,她們的心裡,依然都想着南宮昊天何以會不言不笑,終日冥想的原因。

她們記得離開哈密縣城客棧的,本來麗姬妲妮的驟然離去已使得南宮昊天心情突然鬱悶下來。

但是,接着在店門口又看到了空着鞭轡的楚夢的坐騎。

這時,她們曾看到已上馬的南宮昊天,曾用左手重重地按了一下鞍頭,神色也隨之變得焦躁與懊悔。

也就自那時起,南宮昊天變得寡言鮮笑,減少飲食,不幾天也懶得飛馬疾馳,只是任由座馬前進,而他的目光也只是木然而視。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一看這情形,和古老頭單姑婆商議改由水路。

因爲,他們由永昌上船,到右佛溝進入黃河口,沿河北上,正好到達南宮昊天的老家玉林河城。

豈知,一上船,南宮昊天的病情更爲加重,不但不言不笑,極少飲食,而且連牀也不下了。

上官小婉等大爲緊張,纔打聽到靈武城有位名醫,妙手回春,人們譽爲再世華陀,所以纔派古老頭抄近路,先去敦請。

任何人沒想到,辛辛苦苦的請了賽華陀來,只說句是心病,連個藥方都沒開就走了。

經驗豐富,閱歷淵博的古老頭已看出來,楚夢的沒能跟着回來固是原因之一,麗姬妲妮的驟然離去也不無關係。

,真正的癥結,還是南宮昊天三年來的南征北戰,東剿西伐,使得他不但肉身感到疲勞,心靈也受到了不少的創傷。

首先是父母的先後死亡,接着是惡魔屠龍王的連串愚弄,直到現在,父親的寶刀仍在沉羽潭的潭底,而父親靈柩到今不知道被惡魔屠龍王藏匿在何處。

更令他痛心的是,空跑一道西域天山,非但沒有救回師祖天外上人,反而把苦命守寡,對他也有救助之恩的楚夢丟在了天山地區。

雖然大家都一致判斷楚夢可能被玄婆婆的徒弟沙克多救走了,各種跡象也顯示出沙克多已和楚夢生活在一起。

但是,這也只是大家這樣揣測,這樣一廂情願的猜想,事實如何,卻沒有那一個人知道,包括沙克多的師父玄婆婆在內。

更令南宮昊天感到焦慮的是,只有第二舞蝶一個人知道師祖天外上人的下落在何處。

但是,第二舞蝶卻在天山騰木峰上,被上官小婉等人逼供時,無意間丟下了萬丈深淵,跌了個粉身碎骨,絕對不可再活了。

南宮昊天一直自責自己,如果他那天傍晚剛剛登上騰木峰,不好奇地去追那兩隻大白猿,甚到追到廣崖腳下就毅然轉回騰木峰去,一切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但是,他不但想法錯誤,登上了廣崖,而且還渡過了飛索,進入了孤頂潭峰,以致被白舞蝶解開了渡索被困在峰頂上。

也正因爲他這一念之差,造成了許多的變化,鑄成了許多悔恨終生無法挽回的慘痛事故。

天弓幫老幫主依裡維雄喪命在天山派內,麗娃美露爲了救依莉莎嬉而犧牲了自己。

楚夢爲了去見他被第二舞蝶軟禁,第二舞蝶也喪失了生命,如今到什麼地方去找師祖天外上人呢?

這一連串的事實,身心疲憊加上懊惱,終於使南宮昊天病倒了。

畫舫不疾不徐地前進着,紅日將落西山時,已遙遙看到了黃河口。

就在這時,突然在艙廳外出現了神色驚惶的船老大。

上官小婉等人雖然都在默默地想着心事,但她們的機警心都很高,因爲,一進了黃河,雖屬西北,但已算是中原了。

中原各大門派,仍視南宮昊天爲惡魔屠龍王吟稻雁的傳人,而惡魔屠龍王卻又痛恨南宮昊天入骨,無時無刻不想重新將南宮昊天控制。

鬧到現在,南宮昊天真可說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敵,一直得不到各大門派的諒解。

,一些沽名釣譽之輩,以膚淺的武功浪得一些虛名,對其有真才實學的南宮昊天,更是又妒又懼又恨。

上官小婉等人這時一見船老大出現在船廳口,驚得紛紛由位置上站起來。

古老頭首先迎出艙門,關切地問道:“有什麼事麼?”

船老大見問,惶急地轉身一指道:“老當家的請看。”

古老頭循着指向一看,心知不妙,也愣了。

只見數百丈外的黃河口邊,原本不太寬闊的武靈河面上,這時竟然一字橫泊着兩艘大船,幾乎將河道堵滿了。

上官小婉一看這情形,沉聲道:“這很可能是衝着我們來的。”

單姑婆首先冷冷一笑道:“他們以爲少主人病了,咱們也成了他們的囊中物,網中魚了,哼,咱們叫他們來得去不得。”

話落,柳倩文已驚異地噫了一聲,道:“船上的人好像都是道人。”

說話間,大家也看清了兩條大船上,正由底艙中涌出了無數身着深灰道袍,手上提着長劍的道人。

古老頭首先道:“不曾錯了,這些都是崆峒派的道人……”

趙靈兒憤聲道:“這個地方距離崆峒派總壇不足百里,也正是他們的勢力範圍,一定是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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