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黑貓擡起來的爪子又輕輕放下,戒備而恐懼地望向了琴雙。
“我我我父親只是想要看看您的實力,如果您是四級道士,我父親想要和您交流。”
月光顫抖着將事情解釋了一下,琴雙想了想,事實有着很大的可能就是如此。在武者大陸上四級道士原本就稀少,如果自己真的是四級道士,對於月光的父親確實是一個極佳的交流對象。
於是便將龍戰於野的威能一收,淡淡地說道:“不管你父親是不是四級道士,我是不是四級道士,他這種行爲是不禮貌的。我不希望有下次。”
說到這裡,琴雙從袖子裡將一隻手抽了出來,朝着那隻黑貓擺了擺手,那隻黑貓便轉身跳上了圍牆,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光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剛纔在琴雙的威壓之中,她感覺自己彷彿就要死去一般,急忙朝着琴雙深深施禮,態度真誠地說道:
“是,流浪者前輩,在下一定將您的意思傳達給家父,在這裡月光代表家父向您道歉。”
此時她已經不敢稱呼琴雙爲道友,感覺到那樣澎湃的威能,她的心中已經肯定琴雙一定是四級道士。因爲她的父親身上就能夠釋放出如此澎湃的威能。
琴雙點點頭,卻沒有再提月光的父親,反而低聲道:
“那個鐵木竹在哪裡”
“我們手中並沒有鐵木竹”見到琴雙的身上又隱隱浮動着威壓,月光急忙說道:
“是這個莊園的主人發現了鐵木竹”
琴雙點點頭,舉步向着前方走去,塗磊和月光緊跟在了身後,塗磊望着琴雙的背影。此時心中很是有些緊張,他是琴雙的介紹人,只有他知道琴雙的真實身份。他心中緊張的是,琴雙會不會因爲想要隱瞞她的身份而將他殺死。想到這裡,便對月光的行動感覺到氣憤,不由騙過頭朝着她冷然地哼了一聲,低聲道:
“你的父親雖然是一個四級道士。可以漠視我們這些弱小。但是他的行爲會引起所有人的共憤,在道士界,不是修爲高就能夠橫行無忌的。最起碼是在武者大陸上不行。在武者大陸這種危險的環境下,我們道士需要的是真誠和團結,而你的父親破壞了這個規則。”
月光的聲音中充滿了歉意,低聲道:“對不起。您會得到我父親的禮物作爲他的歉意。”
塗磊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對於一個四級道士。他也就只能夠表達出自己應該有的憤怒,卻沒有絲毫的辦法。月光看着琴雙的背影,幾次想要開口,但是卻最終閉上了嘴巴。在他們的背後。那隻黑貓再次跳上了圍牆,望向了琴雙的背影。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隻黑貓猛然見到琴雙頭也不回地將手往後一樣。便見到一根樹枝朝着它而來,嚇得它噗通一聲從圍牆上摔了下去。
塗磊和月光身上的肌肉不由顫抖了一下。那月光更是臉色蒼白,閉緊了嘴巴。
三個人走進了大廳,便見到此時大廳內坐着四個人,見到琴雙便都站了起來。彼此一開口,便都認出了對方,沒有想到這個莊園竟然屬於蒼鷹的。只是琴雙不關心這些,她只是關心鐵木竹,待大家落座之後,琴雙便低聲問道:
“蒼鷹,鐵木竹在哪裡你需要什麼交換”
蒼鷹搖了搖頭道:“鐵木竹不再我的手裡,我只是知道它在哪裡。”
琴雙沒有言語,只是淡淡地望着他。蒼鷹感概地說道:“流浪者,你既然出現在鹿城,就應該知道我們這條街上居住的都是商人。”
琴雙點點頭,蒼鷹便又繼續說道:“在這個大陸上,武者的地位是第一的,儒者的地位是第二的,所有的貴族都是從這兩類人中產生,而我們商人的地位就要差了很多。所以我們這些商人在普通百姓面前好像很威風的樣子,但是在那些貴族的眼中就是一羣螻蟻。
我的隔壁主人叫做王恩,是做布匹生意的。生意不大不小,只有一個兒子。而這個兒子就在半年前因爲在請樓上爭一個女子,被費隆城主的兒子活活給打死了。王恩悲傷之下,便找上城主府理論,卻被費隆給打斷了雙腿扔了出來,隨後在一個月內,王家的所有生意便都被費隆奪去,只剩下瞭如今隔壁這一座莊園。”
“費隆爲什麼不直接殺了他,而且還給他留下一座莊園”琴雙淡淡地問道。
“呵呵”蒼鷹悲傷地笑了兩聲道:“這就是貴族的虛僞,他們還想保留他們所謂的名聲,豈不知他們的名聲早就臭了。”
蒼鷹的聲音中帶着悲憤:“他只不過是換了另一種方法將王恩置於死地,掠奪他的家產罷了。
我們商人雖然地位低下,但是兔子急了也知道咬人。我們都是商人一脈,又住在隔壁,所以我很關心王恩,你知道我們修道之人總是有些不爲人知的方法,後來我發現王恩開始接觸一些陌生的面孔,便開始監視他,原來不知道他通過了什麼渠道,接觸上了血脈武者,那些血脈武者答應他幫他開啓血脈力量,幫助他殺了費隆報仇。王恩答應將他的一些秘密財產都捐獻給血脈教。
而他們開啓血脈的一種材料就是鐵木竹,今日夜裡就是他們爲王恩開啓血脈的時刻。”
屋子裡沉默了下來,半響,琴雙的聲音淡淡地響起:
“既然你也是商人,而且對王恩充滿了同情,爲什麼還要通知我奪取鐵木竹你可是知道,想要奪取鐵木竹,這無疑是王恩的死敵,我們必須殺了他。”
“他已經不算是商人了,甚至不算是人了。血脈武者,呵呵實際上他們都不算是人了,修煉到深處,就會變作認不認,妖不妖,說是妖人更貼切一些。這些血脈武者已經喪失了作爲人類的心理,陰暗而嗜血,就是沒有鐵木竹這件事情,他也該殺。他的經歷確實令人哀嘆,但是他選擇錯了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