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洞府也是一個消磨時間的事情。
就像琴雙一樣,還不是把弦月峰佈置得美輪美奐?
琴雙好奇地打量着這個洞府,洞府被夏芬芳佈設成三層樓。中間是會客的大廳。此時,琴雙就站在大廳內,夏芬芳穿着一身綠色的衣裙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
“坐吧!這是我自己種的茶樹,你嚐嚐。”
兩個人相對而坐,夏芬芳一身綠衣,素手沏茶。琴雙一身白衣白裙,靜靜地望着對面的夏芬芳。
洞府內並不悶,還有着微風,嘩啦啦的流水聲,夏芬芳爲琴雙和自己倒了兩杯茶。茶杯內茶水的白霧般的熱氣在空中緩緩升騰,散發着草木的香味。
琴雙靜靜地望着對面的夏芬芳,心中不由感嘆。
聖者就是聖者,便是一坐,一靜一動,都帶着一種玄妙,彷彿在向着琴雙展示天地大道。
“有什麼事兒嗎?”夏芬芳雙手捧着茶杯,淡淡地問道。
琴雙含笑道:“在思鄉碑呆了兩個月,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請教前輩。”
“這是小事!你有什麼不明白的?”
“前輩,一定要神魂合一嗎?單獨修煉元神不行嗎?”
“呵呵……你想多了。如今就算你想要神魂合一也不可能。現在的你,又沒有誕生魂魄,也只能夠單一地修煉元神。這自然可以,你先將修爲提升到天尊巔峰吧。那個時候纔是你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考慮沒有意義。因爲你只能夠單獨修煉元神。”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誕生了魂魄之後,必須神魂合一嗎?就不能元神是元神,魂魄是魂魄?
各自按照自己的方向修煉?”
夏芬芳沉默,琴雙望着她,眼中現出了疑問。夏芬芳的神色不像是思索,反而像是回憶。
琴雙也不打擾她,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等候夏芬芳從回憶中走出來。半響,夏芬芳悠悠一嘆道:
“在元神誕生魂魄之後,實際上便已經神魂合一了,你明白嗎?”
琴雙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點頭道:“明白,魂魄誕生於元神之內,自然是神魂合一。”
夏芬芳接口道:“實際上,當年我們誕生了魂魄之後,也想過要不要剝離神魂,讓元神和魂魄分開。也進行過各種論證……”
夏芬芳頓了一下道:“當年大家在一起討論了很多,一時半會兒說不全。不過當年我們都將這些討論記錄了下來,各自回去細細揣摩,然後再討論。那些玉簡我都放在藏寶室,我去給你找找看。你也不要拘束,可以在這裡四處走走,參觀參觀。”
話落,夏芬芳起身,向着客廳後面的一扇門走去,推開房門,身形消失在房門後。
琴雙端起了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清香涌進了口腔,一股增加玄之力的能量讓琴雙立刻感覺到清爽了很多。
“好茶!”琴雙不由讚歎道。
一陣腳步聲突然從三樓的迴廊上響起,琴雙擡頭望去,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夏前輩什麼時候上三樓了?”
琴雙端着茶杯愣愣地望着三樓,便見到一個女子的背影,背影和夏芬芳一模一樣。此時正推開了三樓一扇門,走了進去。
琴雙微微皺了皺眉頭,夏芬芳完全不理會琴雙,但是身上的衣服卻從綠色變成的黑衣黑裙。
“究竟是不是夏前輩?剛纔還在一樓,現在出現在三樓。剛纔穿着綠衣綠裙,現在穿着黑衣黑裙。”
琴雙站了起來,向着三樓走去。反正方纔夏芬芳說過了,讓她不要拘束,可以四處參觀。
琴雙快步地向着三樓行去,她認定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雖然換了衣服,絕對是夏芬芳。夏芬芳爲什麼要換衣服?
不是去取玉簡了嗎?
怎麼會出現在三樓?
她帶着疑問,來到了那扇門前。那扇門此時是開着的,琴雙一步邁了進去。
“砰!”
背後的房門自動關上了。
夏芬芳拎着一個口袋走了出來,看到琴雙不在客廳,臉上也沒有驚訝,她讓琴雙去參觀的。不過也失笑道:
“膽子可真大,聖者讓你隨便參觀,你就隨便參觀了?”
“琴雙!”夏芬芳輕聲喚道,同時她的聲音卻清晰地在洞府內的任何一個角落響起。
但是……
沒有迴音。
“琴雙!”
夏芬芳皺了下眉頭,又喊了一聲,但是依舊沒有迴音。夏芬芳臉色微變,玄識蔓延了出去。
“嗯?”
夏芬芳的臉色一變,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了三樓那扇門前。
伸手去推房門,臉色再變,竟然推不開。
“砰!”
夏芬芳手中略微用力,大門便四分五裂。
“琴雙!”
她看到此時琴雙正站在房間的中央,在天棚上出現了一個天窗,從天窗內伸出一隻黝黑的手臂,那黝黑的手和琴雙的手抓在了一起,往天窗內拉着,而琴雙則是用力往下拉着。
“砰!”
一聲響,那條黝黑的手臂化作了黑煙,瞬間流瀉進入到天窗內,那天棚上的天窗瞬間消失,彷彿那裡從來就沒有一個天窗。
琴雙霍然轉首,望着站在破碎房門前的夏芬芳,一臉的警惕。
“呼……”
夏芬芳吐出了一口氣道:“琴雙,你沒事吧?”
“沒事!”琴雙沉吟了一下:“前輩,這是怎麼回事兒?”
夏芬芳忌憚地望了一眼天棚,然後道:“下去說吧。”
琴雙點點頭,夏芬芳轉身向着樓下走去。琴雙盯着綠衣綠裙的夏芬芳的背影,沉吟了一下,舉步跟在了後面。
兩個人回到了客廳,相對而坐,茶杯內的茶水還在升騰着白霧,彷彿她們兩個一直坐在這裡一般。
琴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隻構築出來的手,此時有着崩潰的趨勢,在琴雙運轉之下,正在快速地恢復,琴雙擡頭望着對面的夏芬芳:
“剛纔抓住我手的是前輩嗎?”
“不是!”夏芬芳搖頭道,隨後又猶豫道:“我也不知道。”
琴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道:“那是怎麼回事兒?”
然後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道:“我的手方纔分明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