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絲不屑被寒徹看到,心中只覺鬱悶異常,臉上雖然依舊帶着笑意,但是眼中已經微冷。
琴雙,秦嬌月,梅林,寒煙,凌陌,孫威,李秋生,葉知秋和高河九個要參加靈紋大比的靈紋宗師坐在了一起,彼此閒聊着。寒煙望了一眼琴雙,將目光轉向了李秋生,葉知秋和高河三個人,含笑道:
“三位世兄,如今琴世妹可是四級靈紋宗師,我的心中可是老大壓力了,三位世兄就沒有壓力?”
李秋生,葉知秋和高河相視一笑,李秋生淡淡地說道:
“這樣纔有意思。”
琴雙和寒煙的目光都不由微縮,琴雙的心中十分明白,寒煙這是利用自己來打探武宗殿三個人的靈紋境界,這寒煙的心機很重,在當初和琴雙見面的時候,就探過琴雙的底,如今有去探武宗殿三個人的底。琴雙自然也不介意她利用自己去探底,因爲自己四級靈紋宗師的事情也隱瞞不住,倒是自己能夠知道武宗殿三個人實力非常重要。
雖然,在一年前大家通過消息都知道彼此境界,但是如今已經過去了一年,琴雙都能夠精進,憑什麼別人就不能夠精進?
就你琴雙有機緣,別人都沒有機緣?
當聽到李秋生的回答,琴雙的心中立刻就斷定,武宗殿三個靈紋宗師中,至少有一個人是四級靈紋宗師,甚至更高。再想到當初寒煙和自己交談的神態,讓琴雙在心中確定,那寒煙最少也應該是四級宗師之境。
琴雙只是淡淡一笑,卻並沒有言語。而那李秋生卻沒有去問寒煙的靈紋境界,就如同當初琴雙沒有問一般。琴雙當初沒有問,是因爲她沒有爭勝的心,她現在來靈紋大比的目的已經和初始不同,她如今想的是看看這盤靈峰究竟和登靈臺有什麼不同,是否能夠得到新的傳承。
而李秋生沒有問寒煙,卻讓人從他的神色間很清晰地領會到他的自信,他自信不需要了解對手的情況,大比的勝利一定屬於他們武宗殿的。
寒煙的眸中隱晦地閃過了一絲怒色,當初和琴雙交談的時候,琴雙雖然沒有試探過她的靈紋境界,但是爲人很平和,完全沒有李秋生表現得如此犀利。只是她很快隱藏了自己的情緒,轉移了話頭,開始談起靈紋術。
在坐的這些人都是靈紋宗師,最拿手的也是靈紋術,聚在一起談論靈紋術,氣氛自然很快就熱烈了起來。而且每個人都不希望對方看輕自己,最起碼在靈紋大比之前,不被對方看輕。
實際上,這就如同儒道科考一般,科考之後要謙虛,而科考之前卻要強勢。一方面是建立自己的信心,另一方面是給對方壓力。
靈紋大比也是如此,如果在大比之前,自己的信心就崩潰了,那大比也就不用比了。
所以,每個人都在極力的表現自己,對於每一個靈紋都極力說出自己獨有的觀點。一時之間,這裡便如同一個辯論唱,你言我語,吸引了宴會上的所有人的目光。
武宗殿,大秦帝國和冰霜帝國的那些人都含笑地望着這一桌,只是流露出的目光各有不同。
以伍東英爲首的武宗殿的人,眸中是一貫的自信,自信中帶着習慣性的倨傲,那種倨傲彷彿已經沉浸在了他們的骨子裡,呼吸裡。
冰霜帝國和大秦帝國的人,眼中帶着一絲緊張。冰霜帝國作爲這次靈紋大比的東道主,自然是希望取得第一,獲得武宗殿的資源,奪取大秦帝國的城池。而大秦帝國自然更緊張。這次是他們最有希望奪取第一的機會,因爲這裡有一個四級靈紋宗師的琴雙,如果沒有機會,也就不會緊張,反正都是輸,那就坐看武宗殿和冰霜帝國相爭就是了,雖然心中失落,但是卻不會緊張。
但是……
如今出了一個琴雙,大秦帝國有機會了啊!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機會,便會心中緊張,特別是輸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大秦帝國,一旦有了機會,他們心中的渴望是無法用語言描述的。
渴望越大,緊張越大。
他們都望着琴雙,希望琴雙能夠在辯論中鶴立雞羣,讓他們緊張的心略微放鬆。
但是,他們發現琴雙一直表現的很平淡,別人都是一副或激動,或緊張,或激昂的情緒,甚至向秦嬌月,孫威和高河三個人闡述自己觀點的時候,都在用強有力的手勢來加強自己的語氣。
反觀琴雙……
一直平靜地坐在那裡,話都是很少說。若不是有人問到她的觀點,她就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微笑着。
這讓大秦帝國的人更加緊張了起來,一個個心中暗道,難道琴雙的信心已經被武宗殿和冰霜帝國的人壓制得崩潰了?
不對!
琴雙的臉上沒有絲毫崩潰的神色,她一直非常的平靜,平靜得……像是一個長輩在看一羣小輩爭論一般。
但是……
這怎麼可能?
琴雙也不過是四級靈紋宗師,而此時衆人爭論的靈紋術已經達到了四級宗師之境,而且此時主要是寒煙和李秋生在那裡爭論,兩個人的觀點五花八門,卻有字字珠璣,只要聽上幾句,就知道這兩個人在四級宗師之境有着深厚的功底,而且大家望着兩個人根本就不用思索,便妙語連珠,都懷疑這兩個人的境界不止四級宗師之境。
這個時候,像葉知秋,高河,凌陌,孫威,秦嬌月和梅林都已經閉上了嘴巴,臉上呈現出複雜之色。唯有琴雙的神色依舊平淡,微笑着看着寒煙和李秋生。
葉知秋和高河崇拜地望着神色激昂的李秋生,凌陌和孫威則是在桌子底下握緊了拳頭,神色緊張地望着寒煙。秦嬌月望着琴雙,眼中有着祈求,有着焦躁,更有着緊張,後來見到琴雙一直不言語,眸中便現出了憤怒之色。梅林的表現很奇怪,他的眼神中偶爾閃過一絲漠然,偶爾閃過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