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寒珠小心,收斂心神,不要看石碑上的文字。”林嘯嘴裡含着法力,大吼一聲,聲音如平地起雷,通徹響亮,震得洞穴一陣顫抖。
越寒珠渾身一震,被林嘯一聲大吼驚醒,眼中恢復了清明。她趕忙將視線移開,面色駭然的道:“這個石碑上的功法太詭異了,我只是看了兩眼,就忍不住的想要修煉,連我原本修煉的功法也差點散去了。”
“你道心不穩,暫時先不要看石碑上的內容了。這石碑上的內容,實在是匪夷所思。即使放在大世界,也會引起絕對的轟動。可是這石碑到底是什麼來頭,血染決這部功法是誰創造的,爲什麼會出現在天羅這種低級位面呢?蒼無極長老想必也發現了石碑的奇異之處,爲什麼將石碑封印在這裡,卻沒有上報本宗?”林嘯沉吟一聲,無數的疑惑從心底升起。
“第二座石碑上面刻得是什麼?”越寒珠吃了教訓後,不敢再看石碑,可是又好奇石碑上的內容,於是急忙催促着問道。
林嘯將視線挪移到第二座石碑上,仔細的看了起來。第二座石碑無論是形狀,外觀,鑄造的材料,甚至是周邊雕刻的妖獸,都和第一座石碑一模一樣。但是碑面上記載的內容,卻完全不同。
第二座碑面上記載的也是一部功法,只有血靈根的修士纔可以修煉。這部功法兇狠絕倫,修煉到深處,可以操縱一切鮮血爲己用。甚至和別人爭鬥的時候,也不用動手,只需狠狠一瞪眼睛,對方便要鮮血沸騰而亡。
看到石碑上這部功法的描述,林嘯感覺上面的內容很熟悉。他仔細的想了想,這才突然想起來,這部功法的描述,豈不是和呂子畫修煉的血煞經一模一樣麼?他心中吃了一驚,趕忙從碑文中尋找,果然在石碑的最上方,找到了這部功法的名字。
不出他的預料之外,石碑上記載的這部功法,正是血煞經。
“第一面石碑上記載的是改變成血靈根的血染決,第二面石碑上記載的卻是一部只有血靈根才能修煉的血煞經,這其中有什麼特殊的聯繫呢?難道除了這兩座石碑,還有第三面石碑,第四面石碑嗎?那麼其餘的石碑上,記載的都是些什麼呢?”林嘯輕輕的撫摸着石碑,陷入了沉思當中。
就在此時,山洞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嘯趕忙拉住越寒珠的手,道:“我剛纔的吼聲,可能驚動了後山的守衛。咱們先離開這裡,回頭再慢慢詳談。”
越寒珠應了一聲,連忙掐起遁法,一層隱隱約約的水汽憑空升起,將她的身體完全覆蓋,消失的無影無蹤。林嘯將兩個人在山洞的痕跡完全清除乾淨,這纔不緊不慢的施展迦葉隱身法,與匆忙趕來的守衛擦肩而過,悠然的走出了山洞。
爲了擺脫嫌疑,他故意在門派內幾處熱鬧的地方露了露臉,並且和幾位同門弟子愉快的攀談一陣。做足了姿態後,林嘯才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廂房。只是當他打開房門時,有一個人早已在房中等候了。
“孫師弟,我聽守衛弟子稟報,有
人破除了蒼無極長老設下的封印,應該就是你吧?這麼說來,你見到那兩座石碑了麼?”江北天臉上掛着和煦的微笑,但是他的眼睛並沒有任何笑意,反而隱隱有森冷之意。
“不錯,一切都是我乾的。不過我很好奇,那兩座石碑除了能夠蠱惑人心外,還有什麼其他的功效?碑面上的兩部功法,是誰雕刻上去的?”林嘯緊緊的盯着江北天,語如連珠的問道。
“你看過了石碑上記載的血染決?奇怪,你爲什麼還能保持清醒?看來是我小看了你,孫師弟心智堅定,竟然能夠抵擋血染決的誘惑,實在是令人佩服啊。”江北天先是吃了一驚,隨後臉色凝重,對林嘯的態度也尊敬了許多。
“江師兄謬讚了,我能夠抵擋血染決的誘惑,並不是因爲我心智多麼堅定,而是因爲我本來就是卓越上品的天資和靈根,爲什麼要費那麼大的勁,去變成同樣品級的血靈根呢?”林嘯咧嘴大笑道。
江北天狐疑的望着林嘯,看他的表情不似在做假,不由搖了搖頭,暗道自己多心了。他咳嗽了一聲,湊近林嘯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孫師弟既然看過了石碑,不知道可否發現了什麼奇異之處?”
“詭異的石碑,絕對不止這兩座。也就是說,在不久的將來,第三座石碑就會出現。根據前兩座石碑出現的情況來看,當第三座石碑出現的時候,天武國必定有一座城池,和之前的臨安城和望遠城一樣,所有的黎民百姓都將會被殺光。”林嘯語氣平和的道。
江北天微微一怔,似是沒料到林嘯會將自己的發現如實告出。他沉吟了一聲,臉上掛着一貫的微笑,道:“我會將你的發現,如實稟報給我師傅的。孫師弟,如今你也看到了,天羅位面的情勢十分危急,我們迫切的需要你師傅的幫助。不知道你可否考慮好,什麼時候離開?”
“我還有些事情,和蒼無極長老問清楚,才能夠離開這裡。否則的話,即使我現在離開了,也請不動我師傅的。”林嘯淡淡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只好這樣了。我師傅這兩天就會回來,你最好別跑太遠,省的到時候通知不到你。還有你不要再去後山了,那兩座石碑詭異的很,萬一鬧出什麼意外,我們誰都承擔不起責任。”江北天反覆叮囑了兩句,眼看着天色漸晚,這才離開了林嘯的廂房。
“奇怪,我偷偷看了石碑,江北天爲什麼沒有絲毫責怪我的樣子呢?”江北天走後,林嘯靜靜的坐在牀上,望着窗外懸掛在高空的明月,陷入了沉思當中。
自從他和越寒珠來到天羅位面後,天羅分派上上下下,都透着詭異的氣氛。先是傳送門無故關閉,緊接着是來自江北天的求助和威脅,然後就是詭異的石碑和碑文上奇異的功法。這一切看起來漠不相關,但是卻隱隱有着莫名的聯繫。
“這個江北天爲什麼一定要我將我師傅邀請過來呢?難道天羅位面的這一切,都是針對我師傅的麼?”林嘯心中默默的道。
“自從踏出傳送門的時候,我就有
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孫武陽,你老實告訴我,天羅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房中忽然升起一層朦朧的水汽,越寒珠的身影從中跳了出來。
林嘯沉吟一聲,以平緩的語氣將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沒有任何隱瞞全部告訴了越寒珠。甚至連江北天以越寒珠爲人質,威脅林嘯回灕江劍派本宗向洛千水求援的事情也一併說了出來。
越寒珠安靜的聽完,並未像林嘯想象中的驚慌失措和大呼小叫,反而相當的沉着和冷靜。她擡起頭,雙眼明亮的望着林嘯,微微一笑,道:“你能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說明已經把我當做了可以依賴的夥伴,我很高興,也很欣慰。”
“如今在整個天羅分派,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了,所以我不該對你有所隱瞞。”林嘯尷尬的笑着道。
“孫武陽,你不會真的把我一個人留在天羅分派做人質,自己回灕江劍派的本宗吧?”越寒珠拉着林嘯的衣袖,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來。
“你放心吧,我沒有拋棄夥伴的習慣。而且你是灕江劍派的貴客,你如果出了什麼意外,我師傅和掌門都不會放過我的。”林嘯認真的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果然沒看錯你。”越寒珠輕輕錘了林嘯一拳,忽然收起笑臉,屈指彈出一道光幕,正色的問道:“現在這個情況,你有什麼對策麼?”
“江北天的話,不可全信!所以我打算偷偷離開分派,下山到天羅土著的國家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林嘯壓低了聲音道。
“你瘋了,現在整個天羅位面的土著,發動了所有的軍隊和修士,對灕江劍派的弟子發動了進攻。你現在去天羅土著的國家,豈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麼?”越寒珠焦急的道。
“這正是我好奇的地方,天羅位面的土著,也是人類,從外表看和我們沒什麼兩樣。如果我脫了道袍,還有誰能認出來我灕江劍派弟子的身份呢?難道這些土著,有辨別本土和外來的奇異能力麼?”林嘯低聲喃喃道。
越寒珠渾身一震,她揉了揉腦袋,道:“你的意思是說,江北天在騙我們,天羅位面的土著根本就沒有動亂?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爲了不讓我們離開分派?”
“也許是,也許不是。不過呆在分派,我總有一種惶惶不安的感覺。好像有什麼危險,正在悄悄接近。這種感覺很不好,所以我寧願被天羅位面的土著圍剿,也不願意再呆在這裡一刻。怎麼樣,要和我一起離開麼?”林嘯忽然下定了決心道。
“我們是不離不棄的戰鬥夥伴,當然是你去哪裡,我就跟着去哪裡。咱們什麼時候動身離開?”越寒珠明媚的笑着問道。
“當然是越快越好,蒼無極長老可是法身境界的高手,一旦等他回來了,我們可就離不開了。”林嘯眯着眼睛道。
“你怎麼不早說?那還等什麼,咱們今天晚上就趁着夜色,趕緊離開吧。”越寒珠尖叫一聲,不由分說的拉着林嘯,就向廂房外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