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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強!!”崔命和趙純良一樣衝向了許自強。
許自強嘴裡的鮮血不斷的涌出,他的身體隨着鮮血的涌出而在劇烈的顫抖着。
“老…老崔,戰友那麼些年,實在,實在是對不住你。”許自強張着嘴,含糊不清的說道。
“你怎麼這麼傻啊!!”崔命衝到許自強身前,一把抱住對方的身體,喊道,“你說沒有人會掛念你,你知不知道,在你消失的那段日子裡,我每天都在祈禱老天爺保佑你平安!”
“當年…當年在部隊裡,也就,也就你跟我處得來,不好意思了,老崔,這次,我真的先走了。”許自強顫抖着嘴脣說完這句話後,身體猛的僵住,隨後又一下子軟了下去,斷了呼吸。
“自強!!”崔命痛苦的緊緊摟住了許自強的 屍體。
趙純良站在一邊,嘆了口氣,本來以爲已經死了的戰友突然再一次的出現在你面前,結果沒多久又死了,要換做是趙純良碰到這樣的事,趙純良都會覺得受不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崔命痛苦的咆哮着。
“這件事情,問侯元旺,就知道了。”趙純良說道。
“侯司令他爲什麼要這樣做,爲什麼啊!”崔命仰天怒吼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埋了吧。”趙純良拍了拍崔命的肩膀,說道,“我先回去了。”
崔命沒有說話,就那樣抱着許自強的屍體不住的抽泣。
能夠讓一個玩世不恭的大老爺們哭成這樣,可見崔命和這許自強之前的感情應該是很深的。
趙純良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本太金總部。
“你去哪了?崔命呢?”段沫沫看到趙純良一臉不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連忙問道。
“他有點事,晚點過來,你沒受傷吧?”趙純良問道。
“沒受傷,對了,你剛纔殺進來的時候,本太金就跑了麼?”段沫沫問道。
“嗯!”趙純良點了點頭,說道,“我進來的時候本太金就跑了,我被人牽制住,沒能追上他。”
“那太可惜了。”段沫沫嘆氣道,“要是抓住他,這次的行動就圓滿了。”
“這年頭哪有那麼多圓滿的事情。”趙純良搖了搖頭,說道,“你看到棱鏡沒有?”
“沒有,聽說正在往這邊來,等一會兒吧。”
“好!!”
大概十幾分鍾後,棱鏡帶着競賽組的其他人出現在了本太金的總部裡。
其他競賽組的人再一次看到趙純良,臉色都尷尬到了不行,因爲就是他們在剛纔選擇做了逃兵,雖然有很多看似合理的解釋,但是到底是不是隻是因爲恐懼而選擇做了逃兵,那所有人心裡都有一杆秤,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棱鏡看到趙純良和段沫沫都安然無恙,欣喜的走上前來,用力的拍了拍趙純良的肩膀。
“我們的傷亡怎麼樣?”趙純良並沒有和棱鏡客套什麼,而是直接問了他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目前統計,死亡兩百零二人,其中我軍戰士二十一人。”棱鏡說着,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然後繼續說道,“主要是突然出現了一些戰鬥力超強的人,那些人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有至少三分之二的我軍戰士,就是因爲那些人而犧牲的的。我聽說你最早進到本太金的總部的,有沒有發現一些東西?”
“我看到了一個倭國人。叫做川口。”趙純良簡單的把川口的事情跟棱鏡講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說戰虎特戰隊的事情,因爲現在的情況下,趙純良也不能確定,到底哪一個人才是可信的,如果這棱鏡也是侯元旺的人,那趙純良把侯元旺捅出來,很可能會被人就地圍殺。
“倭國人?還是水口組的?那應該就是水口組和本太金之間有合作了,關於這裡的情況,我會上報給中央軍委的,對了,本輪競賽的成績,我已經做出了裁定,恭喜你們華南軍校拿到了第一,第二是西北軍校。”棱鏡將這次比賽的成績做了一個簡單的彙報。
“還差7分。”趙純良心裡略微的計算了一下總分,發現華南軍校和西北軍校的分數雖然拉近了一些,但是依舊有十分的差距,而競賽只剩下一輪,除非華南軍校在下一輪拿到第一,而西北軍校在下一輪拿到最後一名,那兩所軍校的比分持平,華南軍校還是有機會的。
“不過,因爲西北軍校有超過一半的人沒有完成競賽,所以第二名的西北軍校,只能拿到一半的分數,也就是四分。”棱鏡繼續說道。
“一半的分數?”趙純良詫異的說道,“還可以這樣的?”
“其他兩所軍校還全部都是零分呢,考慮到崔命繼續完成了任務,所以只是扣除了一半的分數,而反觀你們華南軍校,在這次的競賽中表現優異,你們表現出了我軍將士該有的勇敢,忠誠與信任,所以你們的十分可以全部加上。”棱鏡解釋道。
“多謝了!”趙純良認真的感謝道,按照棱鏡這樣的安排,華南軍校和西北軍校的分數差距瞬間就拉到了只剩下三分,也就是說,只要下一輪華南軍校拿到第一,西北軍校拿到第三或者第四,那華南軍校,就可以拿到總分第一了。
“你們先在這裡等一下,華南軍校的那三個學生等會兒就會來這裡集合,我會安排人把你們送回國內,這次的競賽就到此結束了,我還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了!”棱鏡和在場的所有人打了聲招呼後就先一步離去了。
競賽組的十幾個人彼此面面相覷。
雖然西北軍校的人對於棱鏡最後扣了他們一半的分數有意義,但是這時候的他們,卻還是張不開嘴抗議,因爲他們也覺得心虛的很。
“這個,趙老師,真的恭喜你們了!”一個西南軍校的老師猶豫片刻後,主動笑着給趙純良道賀。
“我們只是做了一個軍人該做的事情而已。”趙純良說道,雖然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是這話卻像是一個耳光一樣,打在了在場所有人的臉上。
我們只是做了一個軍人該做的事情而已,這話看似是在說我們,但是卻也是在說你們,在說你們沒有做一個軍人該做的事情。
“我們…”西南軍校的老師想要解釋一下,但是又覺得喉嚨裡很乾,而且心裡非常沒有底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用解釋了,碰到這樣的事情,想要退縮是人之常情,這只是一場競賽而已,不用看的太重。”趙純良說道。
“唉!”西南軍校的老師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其他幾所軍校的人也都低着頭不再說話。
說是競賽,但是剛纔可沒有人覺得是在競賽,在那樣的情況下當了逃兵,那又怎麼保證在真正的戰場上不當逃兵呢?
所有人都覺得慚愧的很。
沒過多久,周世軍等人就被送到了趙純良的面前,他們三人被送來的時候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等段沫沫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緣由之後,三人直接興奮的抱住了趙純良。
並不是因爲他們沒事,而是因爲他們沒有在關鍵的時候做逃兵。
“趙老師,請問一下,我們的崔老師去哪了?”西北軍校的一個老師問趙純良道。
“應該快回來了吧!”趙純良看來一下時間,自己已經回來了半個小時了,可崔命卻還沒有出現。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可以去外頭的停機坪準備登機了!”棱鏡從一旁走了過來,對趙純良等人說道。
“崔命還沒回來,再等一下。”趙純良說道。
“他去哪了?”棱鏡問道。
“我也不知道。”趙純良聳了聳肩。
又過去了十幾分鍾,崔命依舊沒有出現,這下趙純良等不了了,他隨便找了個由頭就離開了本太金的總部,朝着之前和崔命分別的地方衝了過去。
等到了地方,趙純良驚訝的發現,崔命竟然不見了。
要不是地上有一灘血跡,趙純良甚至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崔命!!”趙純良大聲呼喊了一聲,沒有人回話。
“這是去哪了?”趙純良微微皺眉,並沒有在這裡多停留,而是選擇返回了本太金的總部。
“崔老師剛給我們發了消息,說他先走了。”等趙純良返回到本太金總部之後,西北軍校的一個老師就走到趙純良身邊說道。
“先走了?”趙純良詫異的問道,“怎麼走的?”
“這我們也不清楚,他說在京城匯合就是了。”西北軍校的老師說道。
“那行吧,就京城匯合吧。咱們走。”趙純良招呼了一下段沫沫等人,走向了停機坪。
沒多久,一架載着所有競賽組成員的直升飛機從停機坪起飛,離開了這樣一個瀰漫着硝煙和鮮血味道的半山腰。
幾個小時後,趙純良一行人走出了神州的機場。
看着面前的車水馬龍,趙純良似乎有一種穿越了的感覺。
“就是因爲有無數的戰士在前線血站,百姓們纔能有這樣安逸的生活啊。”趙純良感慨道。
“老師,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一股很強的使命感。”周世軍面色嚴肅的說道。
“哦?”
“我想要守護好祖國的大好河山,我也想要祖國的老百姓們,都能夠像現在這樣,安居樂業,遠離戰火!”周世軍擲地有聲的說道。
“哈哈哈,有前途,我看好你!”趙純良拍了拍周世軍的肩膀,朝前走去。
陽光照在趙純良到身上,將趙純良的身影拉的很長。
周世軍凝視着趙純良的背影,自語道,“我一定會說到做到的,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