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芝小姐,你的舞蹈跳的實在是太好了,這朵盛開的菊花,就像此時此刻我的心情一樣,送給你,希望你喜歡。”崔秀東深吸一口氣,然後快速走到臺上對準備下臺的張雅芝說道。
如果說女人好奇心可以殺死一隻貓,那麼女人的虛榮心就足足可以殺死一羣貓了。
先前上臺表演的衆人,不管是幹嘛的,都還沒有異性送過花什麼的,這一次看到別部門男員工給自己獻花,張雅芝笑的都合不攏嘴了,一個勁的感謝崔秀東,而崔秀東則是很大度的…將留有電話號碼的紙條塞到了對方的手上。
“禽獸……”
“禽獸……”
衆人瞧見張雅芝那歡快的表情,迷人的氣質,以及還有那互換電話號碼的紙條,紛紛朝崔秀東投去了鄙視的目光。
不管怎麼樣,自己不能得到的,也不能看見別人得到,男人嫉妒之心一點也不比女人來的差。
不過很快他們心裡就平衡了,因爲接下來上場的是衆員工最喜歡的何採萱上場了。
由於般朝國際大酒店主打的是餐飲部,餐飲部中又主推中餐部,而裡面的迎賓員又是中餐部的一個臉面,所以各個都是百裡挑一,千里挑一,作爲迎賓部的部長何採萱那更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
如果認爲何採萱只是一個長得漂亮女人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畢業於外國語學院的何採萱不僅僅說着一口流利的英語,還能歌善舞,可以說是吹拉彈唱,樣樣精通,簡直就是男人理想中的女神化生。
今天何採萱表演的是她最拿手的古箏,古箏又稱漢錚,是一種古老的漢族傳統樂器,其音色優美,古樸中透露着典雅,醇厚中點綴着高貴,還有不失儀態,音色立體的特點,可謂是現代優秀女孩子音樂必修課。
“《高山流水》?”張子默原本捏着橘子的右手一下子就停頓在了半空之中,張子默雖然說不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是對於古箏鑑賞還是有一套的。
何採萱演奏的這一曲《高山流水》音色醇厚深沈,清澈流暢,很好的描述出了曲子裡面,那種巍巍高山,濁濁流水的場景。
而且更爲巧妙的是在手法上面,何採萱不管是從高音到低音的滾奏手法極其嫺熟,在低音到高音的時候也是惟妙惟肖,烘托出那種涓涓細流,滴滴清泉的奇妙意境。
一曲終罷,整個大廳頓時響起了陣陣掌聲,兩人一個是陽春白雪,一個是下里巴人,但是兩種不同的風格都滿足了不同需求的觀衆,可以說一時間不分伯仲,當然這是張子默心中的個人想法。
“哇,剛纔兩位大美女都表演的十分精彩,接下來就是咱們評委打分頒獎的時候了,下面有……”
“等一下,我說兩句。”一直坐在下面的鐘秋英斜眼瞟了一眼身後的柔半煙,然後側過頭給臺上的主持人使了個眼色。
“是這樣子的,這個月咱們中餐部來了七八個新員工,我聽人事部和一些領導反映,說這些員工工作認真刻苦,而且接受能力非常強,我覺得這一次咱們就破例讓他們這個新團隊也表演一番,反正大家都是熱鬧熱鬧嘛,對不對柔經理?”鍾秋英笑了笑斜眼看着柔半煙,她倒要看看給柔半煙來一個突然襲擊,對方會怎麼樣應對。
“呵呵,鍾總您說笑了,我們這才相聚幾天啊,壓根就沒有什麼準……”
“柔經理就不要謙虛了,大家掌聲有請吧,呵呵。”鍾秋英心裡冷哼一聲,說完趕緊率先鼓起掌來。
“你妹的,鍾秋英這筆賬老孃給你記下了。”柔半煙心裡面狠狠的將鍾秋英這個老處女扇了無數次耳光,然後笑吟吟的看向了身後的張子默。
“張子默不介意上去耍一趟猴拳吧,呵呵,耍完有獎。”柔半煙笑了笑然後快速在張子默耳邊說了一句。
“切,不去,愛誰誰去,反正我不去。”張子默纔不會去當這個冤大頭呢,這種場合耍猴拳,那完全是做小丑嘛。
“一百塊錢請你去,你想幹嘛就幹嘛,學雞叫都行。”柔半煙伸出一根手指頭,然後擡擡下巴快速道。
“不去,打死都不去,我還不NC呢。”張子默繼續嗑着瓜子搖頭反對。
“五百,行不行,晚上送你回家,這個總可以了吧?”柔半煙咬着嘴脣,眼神裡面已經開始冒火了,不就是個表演嗎,有這麼難嗎。
“五百可以,不要後面的附加條件。”張子默可不在乎那十幾分鍾坐寶馬的機會。
“你……好,一千塊錢。”
“早說不就得了,弄的人家前幾次差點就答應了……成交。”張子默丟下手中的橘子然後接過柔半煙五百定金上到了臺上。
剛剛下臺來的何採萱還以爲張子默來給她獻花的,頓時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雙手緊緊的箍着,很是期待張子默給她送花什麼的。
“呃……你怎麼還不下去?”張子默上臺之後看到何採萱還呆在臺上面頓時愣住了。
“你還沒有……給我送花呢。你是不是忘記拿上來了?”何採萱唰的一下臉就像是塗了秋霜,通紅通紅的,煞是可愛。
“呵呵,跟你開玩笑呢,你先前不是跟我說讓我過來捧場嗎,我覺得花太俗氣了,配不上你,給你來一個香吻怎麼樣?”張子默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倒是忘記早上答應別人的事情了。
“哎呀,這麼多人,那多不好意思啊……下次吧?”何採萱緊張的搓着衣角,似乎對於張子默的獻吻,表現的有些不知所措。
“下次?”張子默一驚,他剛纔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哪知道對方當真了。
“那……你快點吧,下面這麼多人看着呢。”何採萱算是豁出去了,做出一副期待的樣子。
“呃……那就下次吧,呵呵。”張子默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快速說道。
“嗯,這樣也好,不然發展太快不好。”何採萱說完快速的提着裙子走下了舞臺,心裡面像是有隻小鹿在亂竄一般,七上八下的。
“呃……請問這位帥哥貴姓?”主持人看到張子默磨磨蹭蹭的坐下來,頓時湊上前說道。
“呵呵,張子默,這是我的名片。”說着張子默習慣性的將自己名片遞給了對方。
“這個……”
“哦,對不起,對不起,拿錯了。”由於社會和平需要張子默以前經常性踹着一張江昌區自由和諧經理名片晃盪,現在沒想到習慣性的給收出來了,立馬是換了一張酒店裡面的名片。
“呵呵,這位帥哥你太幽默了,你想表演什麼節目,今天晚上的大獎可是很豐厚的喔。”主持人一邊說一邊還拿眼看了看一旁54寸LED等離子液晶電視。
“哦,這個就是我的了?”張子默雖然不怎麼在乎名譽,但是白送的不要白不要。
“呃……是你拿到第一之後送給你,不是現在。”
“好吧……拿給我存着,我待會來拿。”張子默挖了挖鼻孔,然後四下收尋着樂器。
下面的人聽到張子默這句話,頓時噓聲一片,現在就連何採萱和張雅芝都不能夠保證自己能拿第一,這小子倒是放出了大話。
生活告訴我們,不是每個人都能裝逼的,不然小心裝逼不成反被艹。
“你要什麼樂器,我們這裡什麼都有,你該不會想要鋼琴吧?”主持人也是被張子默剛纔那番話給鬥了起來,越是有噱頭場面就又是熱鬧,同樣他的主持工作就越容易進行下去。
“呃……既然你說鋼琴那就來一臺鋼琴吧。”張子默也不知道該表演什麼好了,聽到主持人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
他好久都沒有在摸過鋼琴了,就像好久都沒有摸過女人一樣。
酒店裡面有很多人才,會彈鋼琴的也不再少數,但是用這麼樣語氣的倒是頭一個,衆人無不是帶着一絲好奇和一絲鄙夷,在中國說豪言壯語就要做好摔下來被人噴的覺悟。
很快兩個工作人員將一架老式鋼琴擡了上來,據說是老闆放在庫房之中的。整個鋼琴琴身都佈滿了灰塵,看得出來老闆有些日子沒有回酒店來彈鋼琴了。
張子默微眯着眼睛看了看整個琴身,看得出來這把琴是一個很有故事的琴,張子默仔細低頭看過去的時候,甚至還能夠看到左上角用法文寫這一段話,大概意思是主人記述着自己購得這個鋼琴是在哪一年,買她的原因又是爲什麼,這其中還提到了一個女人,不過張子默不能確定中文音譯過來叫什麼。
看完這段話之後,張子默輕輕的吹了吹上面的灰塵,然後左手捏住紅色綢緞下角,慢慢的展現出了這架鋼琴的原始面貌。
張子默見過很多架鋼琴,特別是小時候義父義母爲了逼小師妹學鋼琴沒少買那些名貴的鋼琴,不過眼前的這架鋼琴很顯然不同於一般的鋼琴,不管是從造型還是材質上面來講,它都不同於主流鋼琴形勢,就像一輛全新的概念跑車一樣,讓人有一種瞠目結舌的感覺。
衆人瞧見張子默那略帶欣喜的眼神,優雅不凡的動作,還有那淡定從容的氣質,不禁站直了身子有些期待他的表演了。
坐到鋼琴架前面之後,張子默整個人的思緒都回到了十年前,那個時候爲了監管小師妹的鋼琴課,張子默只好是在對方的糖衣炮彈轟炸中答應替對方學習,結果隨着時間越來越久,張子默的琴藝已經達到了一些專業老師的水平,而他也是深深的愛上了這種樂器。
每當他演奏這種樂器的時候,他心中想着的不是兒童應該有的歡樂,也不是兒童應該有的憧憬,更不是豆蔻年華時應該幻想的美好愛情。
當他每次將手指放到鋼琴架上面時,腦海中盤旋的只有那深深的痛苦回憶,那段記憶全部都是他八歲以前的生活經歷,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沒爹沒媽的孩子,睡過天橋撿過破爛,被狗攆過,被人揍過,沮喪過,失落過從來沒有開心過,他知道當他難得吃飽一頓飯之後也不能因爲飯菜的可口而大意,說不定下一秒鐘他就要和野貓野狗爭奪滿是細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