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賴利那蒼白的面孔以及空洞無神的雙眼秦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如果那時候白賴利沒有亂點鴛鴦譜,或許現在秦方還以及繼續他們這段忘年之交。
可是事實總歸是事實,就好像歷史一樣只有結果沒有如果。
世事難料,如今的秦方與白賴利之間的間隙恐怕窮其一生也無法跨過了,現在秦方對待白賴利就好像一個愛國人士對待自己祖國一樣,單純而沒有任何想法。
沉默良久秦方開口道:“白將軍你的病……”
白賴利艱難的擺擺手苦笑一聲,長長的嘆息聲迴盪在房間裡,他費力的在秦方幫助下做起來靠着枕頭,喘着粗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他無力的擡着眼皮看向秦方,“你我之間也只能是這樣了,後悔的話也不必多說,我只希望你能夠好好……”
白賴利突然停止說話,他的眼神撇向了成崇玄,秦方會意冷不丁點了他的昏睡穴。
成崇玄慢慢的倒下去,而米拉似乎也有所察覺乾脆自己走到窗戶跟前呼吸新鮮空氣,省得到時候秦方出手。
白賴利接着說道:“我知道蘭蘭在你那裡,希望你好好照顧她,還有就是關於蕭蕭……咳咳……”
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對於現在的白老顯得十分艱難,也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停止,秦方關心柳蕭蕭安危於是急忙喂服白賴利一顆內傷丹,然後又順手刺激了他身體的幾個大穴,先幫他緩解一下痛苦。
秦方出手自然有神奇功效,白賴利深深的吸了口氣臉色有些舒緩,“唉,好多了!”
歇息片刻後便說出了秦方最爲關注的柳蕭蕭的事情,自從白賴利與白滄海爭鬥其實他的弟弟白守業一直坐山觀虎鬥,最終享受漁翁之利。
當然白賴利失事之後白守業等人當然要追究究竟是誰泄露了白滄海秘密監視白賴利的事情,如今白賴利失事,白滄海自然就投靠了白守業,一切都是爲了所謂的仕途。
秦方表情激動的問道:“那結果怎麼樣?”
對於白家的那些事情秦方懶得去管,那最擔心的是柳蕭蕭現在怎麼樣了,這也是他來天蒼嶼的一個重要原因。
白賴利的臉色表情變得沮喪,突然年過六旬的他捂着臉開始無聲的哭泣着、老淚縱橫,悲慟難當,“我……我對不起蕭蕭,對不起孩子的父親啊……”
秦方立馬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他晃着白賴利的肩膀一臉緊張之色,“你告訴我蕭蕭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她人在哪?”
緩了一會之後白賴利無奈的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只是聽說白滄海那個畜生現在正派人四處尋找她,現在她已經因擅自離職以及越權的罪名被軍方秘密逮捕。”
“什麼!怎麼會這樣?”秦方不禁一臉錯愕。
一個堂堂上校軍官京畿衛戍部隊的高級軍官現在居然會淪落到被秘密通緝的下場,而且現在更爲糟糕的是柳蕭蕭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按說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秦方是不應該再插手的,可是他一直對柳蕭蕭心懷愧疚,爲了成全自己和白蘭她毅然決然的決定幫助自己,到最後卻也落得這樣悲慘的下場。
其實這其中還有一點原因白賴利沒說,那就是柳蕭蕭私自幫助白蘭逃脫白賴利也曾因此而懷恨在心
,所以柳蕭蕭的失蹤與白賴利脫不了干係。
這點白賴利不說秦方也能猜得到,不過白賴利現在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且也覺得內心愧疚自己也就不必再往他的傷口上撒鹽了。
如今秦方滿心盤算究竟該如何查出柳蕭蕭的下落,想來想去也只能求助於河間鎮的那幫“神秘人”了。
白賴利已經爲秦方提供了很重要的東西,而且目前也已經確定米拉並沒有在白賴利身上動手腳,下面只要幫他再延續一年的壽命就可以了。
秦方沉默片刻後對白賴利說道:“白老不管怎麼樣我都敬重你,你是我們華國軍方的重中之重,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去,希望你恢復之後能繼續爲華國效力!”
白賴利對秦方的話似乎有些不明所以,當他看到秦方拿出兩枚古醫丹的時候又開始激動,激動得老淚縱橫。
“這個你拿着,每顆分爲十小份分十天吃完,今年你只要吃一顆,明年您再吃第二課,記住千萬不要一次性服下,否則我也沒辦法!”秦方囑咐道。
對於秦方的以德報怨白賴利深感愧疚,他顫抖的結果秦方手中的古醫丹不住道謝。
秦方只希望白賴利今後不要再做那邪惡勾心鬥角的事情,把自己的經歷多擋在軍武上,這樣國家強大他這個做生意的日子自然也就好過了。
最後在白賴利的要求下秦方點了他的昏睡穴,他也向秦方保證絕對不會把他們來的事情說出去。
秦方默默的點點頭,“我可以幫助你延續至少二十年壽命,但是如果你這期間有做任何對不起他人的事情我會拒絕爲你提供任何丹藥!”
這是白賴利臨昏睡之前秦方給他的最後一次忠告。
接着秦方弄醒成崇玄,還得繼續利用他作掩護,這樣他和米拉才能夠安然離開。
可是當他們剛到二樓的時候,突然間幾十名守衛以及保鏢全部衝進來將秦方他們團團圍住。
張豐正站在客廳裡笑呵呵的看着秦方,“老弟你這大半夜的要去哪啊,怎麼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秦方暗道不妙他和米拉對視一眼,米拉立刻拔出手槍以成崇玄作爲人質。
他們穿的是何金水二人的軍裝,槍支什麼的當然也在裡面,而且都壓滿了子彈。
秦方同意拔出手槍冷冷的盯着張豐並命令他們退後,自己則和米拉慢慢往一樓的衛生間那邊靠過去,當然不能做的太明顯,他們得假裝被逼進衛生間,要不然會引起張豐的警覺。
張豐又呵呵笑道:“秦老弟你這是幹什麼嘛趕緊把槍放下咱們有話慢慢說嘛!”
秦方冷冷的看着張豐,“姓張的我勸你不要太囂張,你在華國也做不到隻手遮天的地步,你今天若是放我安然離開還自罷了,如果你要硬來那咱們就魚死網破!”
在如此近的距離內秦方有百分之一百二的把握將張豐一槍撂倒。
張豐似乎從秦方的眼神裡看到了殺機,不禁朝身旁倆個守衛後面靠了靠,同時他的臉色也陡然黯淡下來,“秦方我希望你能夠清楚你是在跟誰說話,我現在要跟你談是給你面子,你不要不識擡舉!”
說話間秦方和米拉已經退到了一樓客廳下,衛生間就在客廳右側走廊的盡頭,他們必須得像個辦法衝進去。
可是身邊的持槍警衛
們死死跟着秦方他們,秦方無奈之下假意朝門口退去同時指着身邊的警衛呵斥道:“全部給我退後,否則我就殺了他!”
張豐冷冷的說道:“秦方你要清楚你這是在誰的地盤,你現在已經犯了罪,就算你現在跑了出去後我也會要求警方對你立案偵查,你自己可要考慮清楚了!”
持槍威脅國家公務人員幾乎等同於向政府挑戰,這個罪名確實不小。
秦方心中一驚暗罵自己笨怎麼這麼不小心,現在真的被人抓住把柄了。
張豐見秦方的神色有些微微的轉變,繼續道:“你身邊那個女人是國外的間諜吧,你跟國外間諜廝混擅闖華國軍方療養院,我想這個罪名不小罷?”
這可真是世事難料了,秦方原本只是想來個正當防衛藉機會溜走,可是現在貌似張豐放他走他也不敢走了。
現在事情鬧大了,秦方一咬牙拿起手槍朝天開了一槍,這槍一響客廳裡立馬炸了鍋,張豐第一個趴在地上其餘的守衛也急忙尋找躲避之處同時開槍還擊。
秦方和米拉早已算好急忙朝走廊靠過去,因爲門口站滿了人除了那裡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等張豐擡起頭的時候秦方和米拉已經進了走廊,秦方暗自鬆了口氣剛纔那些守衛的一同亂射自己差點掛彩。
他拍了拍跟在身後的米拉,“沒事吧?”
“我沒……沒事!”米拉的聲音顯得十分虛弱,秦方回頭一看米拉的左邊胸口有一大攤鮮血。
秦方沒有遲疑立馬幫着米拉滴血止血,同時爲她查看傷勢,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子彈居然穿過了胸膛,現在即便是古醫丹也無法挽救她了。
作爲一個醫生的無奈就是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病人慢慢失去生機而自己卻速手無策,雖然秦方素來以神醫著稱,可是米拉的傷勢卻是太過嚴重,心臟受損,他迴天乏力。
米拉朝着秦方淡談一笑,“你……也不用爲我傷心,我們本……來就是敵人,這個你拿着。”
米拉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紙條,那是開啓逃生暗道的方法,秦方伸出手接過這張很沉重的紙條。
張豐那邊又開始勸降了,秦方他並不理會。
米拉帶着虛弱的口吻繼續道:“我……我幫你拖延時間,你走罷,你一定要小心霍華德公司是不會放過你的,這個給你!”
她又拿了一張內存卡給秦方,那上面是米拉記載的所有關於她所能夠知道的霍華德公司的一切,當然也十分有限。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就算是米拉這種大惡之人到了最後她還是想把生的希望留給別人,就算是自己的敵人也無所謂。
秦方內心有了一絲微微的感動,“我帶你一起走!”
“不!”米拉緊緊握着秦方的手,“我們是敵人我不需要你救我,走!”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把秦方甩開,接着拿起槍對着走廊口就是一同亂射,無奈的秦方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米拉一眼。
米拉同意回頭朝秦方嫣然一笑,秦方發自心底的感覺其實米拉是那麼美,美得就像一朵盛開的花朵,然而這或多向世人展現過自己光彩絢麗的一面之後,緊接着就將面臨着凋謝的痛苦。
秦方暗自爲米拉祈福,含淚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