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槐樹下的老爺子給的地址竟然是一個廢棄的黑窯廠,曾經燒製過瓷器和磚頭,也是張家幾十年前的產業之一,不過現在已經荒廢了,此時卻被徐明輝一個小馬屁被老爺子借出去了,面子不小,看起來像是佔了便宜,但是徐明輝覺得有貓膩,
“那邊的,對,就是你,過來。”
徐明輝正在疑惑要不要進入廢棄的窯廠,從窯廠裡走出十幾個小混混,面惡兇狠的讓徐明輝過去,徐明輝沒理會,還是拿着老爺子給的地址再三的確認,隨後比走過來的混混還要面惡兇狠起來,
“你們是誰,這裡是我的窯廠,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這窯廠是你的,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得了,還錢吧。”
徐明輝蔫了,不敢相信纔到地方就要給張家還錢,老爺子這一手玩的,賊精賊精的,現在好了,和債主一見面就不愉快,這還有好嗎,看着眼前走來的十幾個人,徐明輝不動應萬變,
“小子,還錢吧,這是欠條。”
一個爲首戴着耳環的混混拿出一張泛黃的欠條,遞給徐明輝,
“六千,我說……這什麼年頭的啊。”
徐明輝一看泛黃的欠條,字跡有點模糊,但是還能看清楚,六千塊錢的數字讓徐明輝有點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三十年前的,那時候還在文革,小子,那時候的六千,加上利息的話……六十萬。”
“六十萬,這才合理嘛。”徐明輝點頭稱是,把欠條還給了混混說道:“我不是張家的人。”
“不管你是誰家的人,我爺爺說了,誰是這家窯廠的主人,誰就負責還錢,還錢,不然就砸了你的廠。”混混耍無賴的說道,
“砸吧,你要是砸的話在就砸了,把話說明白,這欠條是怎麼回事。”徐明輝說道,
“夠勁,挺明白事的,告訴你,三十年前張家還在受處分,這窯廠當年是張家最後一處產業,差點被抄了,要不是我爺爺拿了六千塊錢作擔保,張家也不會有現在,我爺爺去年死了,只留下這張欠條,我也不要錢,我只要餬口飯吃,幫我介紹給張家,這張欠條的人情就算一筆購銷了。”
耳環混混實話實說道,看起來還是個挺真誠實在的人,
徐明輝摸着下巴看着徐明輝,奇怪的問道:“你爺爺爲什麼不去找張家呢。”
“老爺子固執,說是沒臉見張家人。”混混苦澀的說道,
“爲什麼。”
“因爲張家受處分是我爺爺搞的鬼。”
“你妹。”
徐明輝沒好氣的一瞪眼,但是三十年前的時候確實很亂,那時候不知道什麼事真的,什麼是假的,看着眼前耳環混混,徐明輝突然明白了一點,老爺子把窯廠給自己是看在藥丸的面子上,順便也是讓自己來幫忙處理,因爲這種事情外人處理的話也許好點,
“你要餬口飯吃,一定要在張家嗎。”徐明輝問道,
“不一定,張家在軍隊認識人,我不想當兵,只要幫忙介紹一份大有前途的工作就行。”
徐明輝一愣,哭笑不得的看着耳環混混,又明白了老爺子的打算,老爺子是看自己身邊只有一個宋小雨,這是要順便給自己介紹小弟啊,於是徐明輝圍着耳環混混轉了兩圈,耳環混混有點甚得慌,和小弟們提防着徐明輝,
“你覺得什麼樣的工作大有前途。”徐明輝問道,
“買房買車買老婆。”
“買老婆。”
“是啊,現在的女孩都是人精,談戀愛的時候什麼都可以,一旦結婚就要有房有車有前途。”
“負面,太負面了,這樣吧,張家把這窯廠給了我,我就負責這筆賬,也負責你了,還你爺爺的人情,要是看得起我,就跟着我混吧。”
徐明輝淡定的說道,態度有些令人難以琢磨,耳環混混愣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明輝,又回頭看了看廢棄的窯廠,
“你和張傢什麼關係。”
“沒關係,我認識張雨軒,在金陵有幾天事,就住在她家。”
“張雨軒啊,那野丫頭回來了,你身上沒傷吧。”耳環混混擔心的看着徐明輝,
“沒傷,她不是哥哥對手。”徐明輝得瑟起來,
“能制伏張雨軒,大哥是高手,好,以後就跟着大哥混了,快喊大哥。”
“大哥。”
“好好好,給,這是六千塊錢,欠條給我就行了。”
徐明輝拿出六千塊錢,交給耳環混混之後換來一張成年往事的欠條,看了看耳環混混的十幾個小弟,面黃肌瘦的,估計是長期營養不良,不相信在金陵這滿大街黃金的地方還能有這些混不下去的人,
“大哥,現在幹什麼。”耳環混混收了錢,表情很淡定,根本就沒有把錢當回事,
“先把窯廠打掃一下,主要是清出一片大點的地方,我有用。”徐明輝邊走便說道,
“這不用了,我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年了,外面懶得打掃,不過裡面卻乾淨的很。”
“夠損的,搬到這裡了。”
“我也沒辦法啊,房租太貴。”
進入窯廠,內部也不大,還真的很乾淨,爲數不多的幾個小廠房被改裝成了房間,巨大的房間裡簡單的幾張牀和桌椅,一臺甩倉的電視,幾臺二手電腦,牆壁上貼着好幾張美女的海報,幾朵花花草草讓這頹廢藝術的窯廠有了一點生機,
“大哥,你要燒陶瓷還是磚頭。”耳環混混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就叫我耳環吧,大家都這樣叫我。”
“耳環,你只要給我找出一塊地方就行,我是學醫的,自己製作點藥。”徐明輝說道,
“藥,有前途啊。”耳環眼睛一亮,但是又擔心起來:“黑作坊。”
“不是,但是也差不多。”
徐明輝神秘的笑起來,和耳環他們把原先燒瓷的地方清理了一下,這才互相留了電話,
晚上的時候,徐明輝回了四合院把收了耳環當小弟的事情彙報給了老爺子,老爺子點點頭什麼表示都沒有,沉默的坐在藤椅上喝茶,
“三十年前的事了,今天終於解決了,老朋友,誰都不欠了。”
老爺子突然雙眼含淚的喃喃自語起來,對着徐明輝招招手說道:“耳環那小子不錯,只是不穩重,考驗了他一年,雖然依然不穩重,但是卻不做壞事,還是可造之材,交給你了。”
“老爺子,放心吧,不過今天起我就搬到窯廠那邊去了,麻煩你在張雨軒那邊說個小謊,不然的話她有的鬧了。”徐明輝說道,
“就那臭丫頭,小樣。”老爺子又恢復到了爲老不尊的樣子,嘿嘿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