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新工作是小春給她介紹的,肖天還大吃飛醋,抱怨嘮叨好久。原來許瑩覺得他給安排的工作都太過清閒,沒有多少事可幹,又清清閒閒呆在辦公室裡,明擺着是靠關係纔得到的。
而且,她的事情很多人都有耳聞,這麼張揚的態度重新進入社會奮鬥,出發點背離了許瑩的初衷。但是小春給她介紹的這家家紡店,雖然活計多,辛苦,可是老闆和其他店員對她沒有絲毫的偏見。
陌生人對她的信任和熱心幫助,爲她增添了太多的自信。她一下子覺得自己也是堂堂正正挺胸擡頭活着的人,有了真實的存在感。
每天早晨,她都喜歡走着去店鋪,可以感受溫暖的陽光,和煦的微風,花香鳥語,路邊的小孩的嬉笑打鬧,這一切她都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
店裡老闆見她工作認真,人又勤快又伶俐,還提拔她爲組長,薪水也適當提高。她,慢慢的也有了自己的積蓄,哪怕是約會中給兩人買張電影票,也能讓她開心很久。
肖天看着慢慢開朗自信的許瑩,知道她這次真的是決心重新開始好好生活,之前一直提着的心終於落到胸膛裡。也能專心工作了。
但是平日裡,每次肖天準備帶她參加兄弟們的聚會時,許瑩總是用各種藉口躲避。肖天知道她的內心還是沒有放下過去,也不急着逼她。她也看到肖天在兩人的相處中,總是遷就於她,許瑩知道是自己任性了,可與他存在的差距,她的心裡一直很明白。
因此許瑩用着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她瞞着肖天偷偷做着第二份兼職,省吃儉用,拼命攢錢,她也有自己的理想,她要學習充實自己。
許瑩經過多方查詢,報了夜校學習自己從小夢寐以求的會展策劃。她小時候就喜歡寫寫畫畫,雖然不知道佈置會場和舞臺的那種工作叫什麼,但是她總想着要怎麼樣佈置自己的小屋子,還給自己的屋子畫出設計圖,要把自己最喜歡的玩具都擺在最明顯的地方,讓別的小孩子進來一眼就能看見。
以前這是想也不敢想的事,現在她可以拿起畫筆學習自己的最愛,身邊有好友,愛人,幸福一下子就充滿了她的生活。
忙碌的學習和工作使得她的生活越來越充實,她的臉上比以前多了笑容和自信。
她付出了五個月的努力學習,終於取得會展策劃師初級資格。雖然只是初級,但是這張資格證書給了她對未來最美好的保證。望着這張薄薄的紙片,她最想要感謝的人自然是一直站在她身後陪着她的肖天。
謝謝你!肖天,我的世界因爲你而明媚靚麗!
光陰似箭,一晃半年過去了。半年裡,花開花落,人來人往,白駒過隙,世事變遷,所有人、所有事都變得與以往不同,只有我們肖天和許瑩的愛依然如半年前的約定—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半年裡,肖天依然忙着事務所的工作,不過在平時的笑容明顯增多了;半年裡,許瑩不再熱衷於自己的老本行,但是同樣在平時笑容滿面;半年裡,阿金與小春打得火熱,甜甜蜜蜜,卻還沒有提到婚嫁的議程……
總之,這半年裡,似乎所有人的生活都不錯,最重要的是,許瑩放棄了自己的小偷生涯,肖天也不用擔驚受怕,更不用親手抓她。兩人的生活平靜且幸福着:一起上班,一起做飯,一起用餐,一起聊天……
大家都知道一個道理,表面的和平之下,必然隱藏着一場猛烈的暴風雨,只是大家無法預知這場暴風雨何時到來,所以,好好享受之前的寧靜和美好吧!但願,這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天,正是週六,小春被阿金約出來吃飯,小春滿心喜悅,在出門前精心打扮了一番。雖然小春是名女警察,但畢竟青春年少,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打扮的靚麗迷人依然不是問題。
小春興沖沖地來到飯店,滿以爲阿金看到她漂亮的樣子會驚喜萬分,沒想到阿金卻滿臉疲倦,根本沒有注意到小春精心的打扮,只是隨意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小春不禁暗暗生氣,撅着小嘴坐下,發誓阿金不求她就絕不跟他說話。
而阿金只是象徵性的說了幾句吃菜之類的話,就不再和小春說話,自己悶悶地喝着酒。
這一下,小春沉不住氣了,對阿金說道:“喂,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不正常?你倒是說話呀!”這一下把自己剛纔的誓言拋到了九霄雲外。
阿金喝了口酒,嘆了口氣,沒精打采地說:“不是我有事了,是頭有事了。”
“頭?頭能有什麼事呀,頭現在和許瑩正過着幸福的兩人世界呢!”小春一臉迷茫地說。
“要是他倆分手了呢?”阿金忽然擡起頭來說了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什麼?分手?阿金,你今天的確很不正常哎、你怎麼能咒頭和許瑩分手呢?”小春不滿而又疑惑的說。
阿金無奈地說:“這可不是我說了就算的。嗨,頭說了也不算。”
原來,肖天前幾天接到父母的電話,他爸媽要他馬上回家。回到家以後,父母和肖天進行了嚴肅的談判,告訴他在肖天很小的時候就爲他定下了一門親事,對方的父母和肖天的父母是多年的老同學、老同事和老朋友,倆家看着孩子長大,都希望早一點結婚,也可以享受早點享受天倫之樂。現在他和女孩子都到了事業有成,可以談婚論嫁的時候,所以,最近對方的父母來家裡談起這個事情,要求去和他的未婚妻見一面。更重要的是,對方的父親現在是法官,這對於肖天的將來很有幫助。
等阿金把這一切原原本本都告訴小春後,小春的神情比剛纔看到阿金對她冷淡還要驚訝十倍,“這麼說,頭和許瑩真的要分手了?”小春一字一頓地說。
阿金白了她一眼,說:“你剛纔還說我咒頭呢,你現在不也覺得他倆要分了?”
小春嚥了口吐沫,說:“那怎麼辦?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頭和許瑩就這麼散了呀!”
“這還用你說?我爲什麼知道這件事呢?是因爲頭也不知道該不該回去,所以這兩天正在發愁,於是頭告訴我要我問問許瑩的意見。”阿金一臉不情願地說,“你說我該怎麼跟許瑩說呀?”
小春歪着腦袋想了想說:“嗯,這事吧,長痛不如短痛,你就今天下午就去告訴許瑩,讓許瑩拿主意,是苦是鬧咱們都站在許瑩這邊,一定要把頭留住!”
“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到時候咱倆一起去……”
下午,阿金和小春兩人結伴向肖天和許瑩家走去,雖然去之前信誓旦旦,自信滿滿,可到了家門口又猶豫了半天才大着膽子敲門。
開門的是許瑩,此時的許瑩已與半年前大不一樣,普普通通的馬尾,普普通通的居家服,畫着淡妝,清新的裝扮,平淡的幸福。
“小春、阿金,快,快進來坐,你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搞得我都沒準備。肖天!小春好阿金來了!”許瑩一邊熱情的迎接着兩人,一邊叫着肖天。
小春和阿金沒想到肖天也在家,原來這週六本來趕上肖天值班,要知道肖天在家這倆人怎麼敢來告訴許瑩這件事呀,這一下不正好撞到槍口上嘛。
阿金當時就要走,可小春用眼神告訴他,這時候走是會讓許瑩懷疑的,阿金只好坐下。
這時,肖天從臥室走出來,看得出這半年來肖天的日子過的不錯,但明顯今天不在狀態。
阿金和小春爲徐瑩感到心疼,心裡有些生氣肖天瞞着徐瑩的做法,在談話間開着玩笑,想讓肖天感到內疚。肖天察覺出來後,對着兩人不停使得眼色,小春、阿金心領神會,但是依舊不放過肖天,心有靈犀地合力整着肖天。
四人坐在客廳邊吃水果邊閒聊,小春問許瑩:“瑩姐,你最近在幹嘛呀?有好幾次約你出去逛街你都沒空。”許瑩笑着說:“這還不是要怪你們頭嘛,以前一個人生活的時候不注意,時令的衣服、被子都放的發黴了,我這兩天幫他拆拆、洗洗、曬曬。”說罷,眼含笑意地看了肖天一眼。
小春可是不僅是個嫉惡如仇的警察,還是個好打抱不平的姑娘。當時就忍不住了,覺得許瑩對頭這麼好,頭兒竟然還考慮回不回去?一怒之下,站起身來,馬上就要說出來了。
瞭解小春的阿金一看說小春臉色一變,就知道小春要說出來,立即拿起一個蘋果給許瑩說:“瑩姐,吃蘋果。”許瑩笑着接過來,說:“要說蘋果,還是你們頭兒最喜歡吃了,每次吃都要削皮的。”說罷拿起水果刀就要給肖天削蘋果。
這次小春是真的忍不住了,絲毫沒在乎阿金衝她急使眼色,猛地站起來對許瑩說:“瑩姐,我忍不住了!這件事本來不該我說的,但我看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這麼好的女朋友還想着法官的女兒!”於是,小春一股腦的把所有事當場說了出來,說的無比清晰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