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千巧巧輕輕吐出一口氣,搖一搖還在撕裂般疼痛的頭顱。心道我還真是命大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都沒劈死自己。
總算是成功昇仙啦,再也不用爲壽元不足擔心了。想到這千巧巧伸出手掌,運轉精元,想要在面前凝聚一面鏡子,來看看自己成仙后的模樣。卻驚呃的發現自己的經脈居然空空如也,一點精元都不存在.
這是什麼情況啊,千巧巧連忙凝神看向自己的手掌,這 ,這不是自己的手掌!這個手掌明顯比自己的手掌要小,千巧巧沿着手臂一路向自己的身體打量,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這具體身體不是自己的。
千巧巧用力的甩甩頭,頭疼劇烈,一股記憶自打腦深處涌出,千巧巧看着這段記憶,限入沉思。
這具身體的主人乃是異姓王爺千國安的長女,千靜郡主。自幼因一場意外造成身體嬌弱,不能習武。但是其母親天玉溪乃是先皇最疼愛的小女兒,所以在這個尚武的國家也沒有遭到什麼不平待遇。一直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
千靜雖不能習武,但是琴棋書畫卻是樣樣精通,是天嵐帝國有名的第一才女。
天嵐帝國位於紅頂大陸的西部,與海天帝國,狂風帝國呈三足頂立,實力也不差上下。在紅頂大陸的北部是獸人帝國,那裡是整個大陸最貧脊的地方。
南部是無邊無際的大海,海邊林立着無數的島嶼,那些在外犯了罪的壞人或得罪了一些當權着,在當地無法生存都會逃到南部,當地人與獸人,精靈及實力強大的妖獸共存。極其混亂,每天都上演着血腥,又叫混亂海。
中部是由萬獸山脈極萬古森林組成。翻過萬山脈與萬古森林就可以到達東部。東部沒有國家與帝國,是由大大小小的宗門組成。
那兒高手如雲,是修煉者的天堂。也是競爭最激烈的區域。殺人奪寶時有發生。千輕輕揉着眉頭,整理着腦海的記憶。
千靜就在昨日被當今皇帝天威海金口玉言,親自爲千靜指婚給當今太子殿下。不料今夜千靜卻遭遇刺客暗殺身亡,帶着滿腔不甘離開人世。是誰下的殺手?是情殺還是仇殺?千輕輕想索很久還是毫無頭緒。
千輕輕低嘆一聲,輕輕道:我知道你很不甘就這麼離開,我也知道我這樣佔據你的身體很不人道,但是我走的是修仙之道,從來就沒有人道可言。
修仙道上只有寂寞與殺戮,與人鬥,與天爭。我雖無情,但是欠你的我以然會還。你沒過完的人生,我會替你精彩的活下去。
你未盡完的孝道,我會替你盡完,這一世只要我千輕輕存在一日,決讓二老受任何委屈。而那讓你不白死去的仇敵,我一定會新手手刃。以後我就以你千靜的身份存活在世人面前,決不墜爾之名,你就安心的去吧。
說完這些千輕輕只覺身體一輕,意念通達。千輕輕知道此時自己已經與千靜完全融合爲一體了。
望着窗外,遠處的天際已發出微微亮光。千輕輕黯然一嘆道,從現在起你就是千靜啦。
小姐,您醒了。侍女小菊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看到千靜站在窗前,連忙在後面恭身施禮。
恩,千靜淡然迴應。在小菊的侍奉下,完成洗漱,隨便吃了點早餐就揮退了小菊,繼續站在窗前擰眉沉思。
自己是在最後關頭渡劫失敗的,到底差點什麼呢?在失敗關頭,千輕輕明顯有感覺是自己的心境出現缺失,才致使渡劫失敗的。可是心境到底缺少了什麼呢?
自己三歲被師傅帶入宗門,自此開始修煉。四歲練氣成功,進入練氣期,打破鳳凰大陸萬年傳說的神話,成爲最早進入練氣期的天才少女。
八歲衝破練氣期達到先天境,並在師傅及宗門的大力支持下,五年時間跨過了先天九重,在13歲那年步入後天境。
千輕輕在修煉的路上似乎是沒瓶頸,一路順風順水,機緣不斷。如此又過了五十年,千輕輕突破氣海達到聖人一重天,從此步入大陸高手行列。在宗門的地位與師傅齊平,但是千輕輕並沒有忘記師恩,對師傅以然是尊重有佳,以師傅一脈利益爲先。
130歲那年千輕輕進入萬古戰場,與師傅一同尋找機緣,與大陸的頂尖高手廝殺搏命,奪仙器,爭功法。二人九死一生終於在一處洞府獲得先人傳承,得到仙緣,開始踏上修仙道。獲得天仙傳承功法天仙決,此功法分三層,
第一層,御氣。神變
第二層,定神,可以開山闢地,分海斷流
第三層,神氣合一丹田化世界,體內世界自成一界,渡過天劫,自可成仙,飛昇仙界
千輕輕在步入第三層時,師傅還在第一層摸索,這還是千輕輕一次次教導的功勞。爲了讓師傅可以早點修煉成功,步入仙界,在最後一次天劫前,她把自己的修煉心得整理成文字,留在宗門。讓師傅可以時時閱讀,以便少走彎路。
千輕輕把自己的前世梳理一遍過後,發現並不曾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那自己的心境爲何會不圓滿呢?千輕輕望着窗外擰眉苦思,突然從遠處走來兩人,映入千輕輕的眼中。
看着兩人千輕輕如遭雷劈,眼淚順着眼角不由自住的向下滑落。父母,這個被千輕輕遺忘了百年的角色涌上心頭,她終於知道自己的心境爲何不圓滿了。
自從進入師門,她就被斷了凡塵,不曾與自己的親生父母再見過一面,也不曾盡過半點孝道,讓父母享受半點天倫之樂。這一生她真的愧對父母。死在天劫之下,如今看來也是理所應當,怨不得天地無情。
千輕輕整理心情,準備迎接王爺王妃的到來。
靜兒,王妃還未跨進院子,聲音先傳了進來。隨着聲音王爺千國安與王妃同時走了進來。
千靜連忙從屋內迎了出來,衝王爺王妃躬身施禮道“靜兒拜見爹爹、孃親,給二老請安了。”
王妃天玉溪連忙上前拉住千靜的手,把千靜扶起道“靜兒,在家裡無須多禮,爹孃是聽小菊說你早上沒什麼味口,只吃了一點東西,這纔過來看看。
我兒可是心中委屈?如果委屈可以跟爹孃訴說訴說。可是不能憋在心裡啊。”王妃邊說邊撫摸千靜的小手,眼中滿是心疼。
千靜把王爺王妃讓進內廳,紛紛落座。千靜沉吟片刻道“昨日皇帝陛下突然賜婚,靜兒惶恐百思不得其解,故而有些煩悶”千靜小心措辭,邊說邊小心打量王爺與王妃。
王爺是長得一幅濃眉大眼高鼻樑,面龐幽黑,膀闊腰圓,走起路來是虎虎生風,站着則是四平八穩,一看就是一員虎將。
再看王妃生得是細皮嫩肉,白裡透紅的臉龐上繡着一對柳葉彎眉,明眸皓齒生得十分俊美。與王爺坐在一起還真是美女與野獸的組合。
千國安看了看王妃,沉吟道“當今太子與大將軍藍山之女藍纖纖走的很近,似乎有互訂終身之意,但是大將軍手下握有我國二分之一的兵馬,已經處於很難掌控的邊緣。若是其女爲後,則後果很是嚴重,”
千國安悄悄觀察了一會千靜,見其面色平靜,這才接着道“當今陛下之所以立你爲太子妃,打的就是平衡大將軍的心思。”
千靜聞言眉頭緊鎖,低頭思吟道“爹爹手中如今兵馬所剩並不多,如何制衡?”
王爺千國安自從做了異姓王爺後,爲安帝心就交出了手中大量的兵權,如今手中兵力已不足十萬。以這樣弱小的兵力如何與大將軍制衡?
這皇帝也太不是東西了,用人可前不用人就往死裡整,現在想制衡大將軍居然連她的主意也敢打,真是不知死字怎麼寫啊,千靜可是沒把他當舅舅看,自古皇家無親情,這點道理千靜還是明白的。
千國安淡然一笑道,“我手中兵馬雖然不多,不過我當年是主動交出兵權,所以有很多老部下現如今都是大權在握,並未遭到皇帝打壓,現在皇帝看中的也無非就是這些。”
皇家的事相來如此,是沒有道理與親情可講的。這點千國安心中很是明白。
王妃擰眉不語,臉色卻是很不好看。這些年她是看着千國安從權傾天下一步步退讓到現在這個領兵不超十萬的閒散王爺,如今她最愛的女兒也要捲入政治陰謀中,就這麼把幸福犧牲在政治婚姻中,心中很是不甘。
天玉溪在心中權衡一翻,半響才下定決心,擡起頭堅定的看着千靜說道“靜兒,你不要擔心,等會娘就去皇宮把這段姻緣給你推了。這太子妃咱家不要。”王妃說的是斬釘截鐵,沒有半點旋轉。
千靜聽在耳中,內心十分感動,從小就缺失父母疼愛的她,此時終於在王妃身上體會到母愛了,千靜雙目含淚的看着王爺王妃,心中暗想,此時推辭已是晚了。若此刻推了這段姻緣,那已故去的靜兒郡主之仇如何能報。
這兇手是太子,大將軍還是其他人,在沒有查清楚之前這婚卻是不能退的。再說這也不是想退就能退的,畢竟面對的可是皇權,小小的王爺府是沒有什麼力量與之抗衡。
若是放在從前,千輕輕倒是不怕,但此時她是千靜,且功力盡失。只能隱忍,現在最緊要的是重新修煉恢復功力纔是緊要之事。思致此千靜緊握住王妃的雙手,言道:“此事孃親還是先不要推,等我們想到萬全之策再作定奪吧。”
千國安也點點頭,附和道“此時只是訂婚,並不是馬上成親,而且大將軍未必會放棄。我們可以先觀察,再作定奪也好。”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作爲帶兵打仗的將軍,千國安考慮的是全局,可不是一步一城之失,在沒有想到安全對策之前只能不斷周旋。
大將軍府內宅,大將軍藍山正端坐在太師椅上,手中茶杯與杯蓋不時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看似閒情逸致,眼光卻不時朝門外張望,顯得心神不寧。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陳腳步聲,藍纖纖那輕盈的身影便閃現在藍山眼前。
“爹,你想到辦法沒有啊?我可都等了一夜啦,我不管啊,你一定要把太子妃給我搶回來!”話音剛落,藍纖纖已經一屁股坐到了藍山對面,嘟着嘴,一臉委屈的望着藍山。
“哎吆,爹的心肝寶貝兒,爹這不是在想辦法呢。別急哦。這太子妃是你的,一定是你的,誰也搶不走。”藍山看着女兒噘起的小嘴,大大的眼睛寫滿了委屈。
看的藍山很是心疼。又安慰道“寶貝啊,你別委屈啊,你跟太子是有感情滴,等爹爹把千靜的事擺平,爹爹就親自爲你向皇上求親。這太子妃爹爹向你保證誰也搶不走。你有時間就多陪陪你太子哥哥玩吧。”
“嗯哪,爹爹,這可是你親自保證的哦,那我去找太子哥哥玩去嘍。”聽到老爹的保證,藍纖纖一下子蹦了起來,開心的離去。
又過了盞茶功夫,藍山似乎等的不耐煩了,把杯子往桌上一撂站起身向門外喊道“管家,管家,”
聲音剛落,門口立刻出現一位老者。老人滿頭白髮,背微微有點坨,但是步履卻是很穩,一看就是練家子。老者邁步走到藍山面前,躬身施禮道“老爺,有何吩咐?”
“嗯,我問你,去千王府的探子可有消息?”藍山陰沉沉的問道。
“回老爺,王爺府上現在很平靜,並沒有什麼動靜。”管家何懷德恭敬的回道。何懷德是平民,十八歲入伍成爲藍山手下的一名小兵,跟着藍山打過大大小小數百次戰役。
何懷德是從小兵到親兵跟着藍山一步步走到今天,修爲也從練氣期達到先天八層。後來藍山從戰場凱旋歸來,何懷德也就跟着進了將軍府,成了管家,對大將軍可是忠心耿耿。
沒動靜,這不可能啊!千靜身死王府怎麼會沒動靜呢?藍山踱着方步在內堂轉來轉去,左思右想,就是弄不明白是什麼原因。無奈一唉,傳令道“再探” 說完揮手示意何管家出去。
良久藍山依然在擰眉苦思。這千王府到底在賣什麼藥呢?皇帝如果得知千靜身死,又會作何敢想?會再出什麼招呢?還是此時皇帝已經得知消息,故意隱瞞。
想到這,藍山趕緊回到桌前,招呼何管家上筆墨,匆匆寫下一張紙條,很小心的留下暗記,這才把紙條捲起交給何管家道“馬上送進宮,交給藍貴妃”
“是”何管家領命而去。
藍山望着千王府的方向嘿嘿而笑,笑聲陰森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