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桶一臉獰笑的望着楚天,臉上堆在一起的肥肉叫人看的有點噁心。她手中的皮鞭對着楚天舉了起來,但是卻不是一下子舉起,而是一點一點,慢慢的擡起,好像打太極的速度。她想要用這種方式來折磨楚天,增加楚天心中的恐懼感。人,有可能不害怕死亡,但是卻害怕等待死亡……
水桶的心思楚天可是一清二楚,可是他卻臉不在乎的表情,臉上甚至還升起了微笑,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水桶,滿眼的不屑,心裡暗罵道:“狗日的,你爺我幾輩子下來,什麼樣的場面他沒有見過,要是這樣子就能被你嚇倒,那還不丟盡了我這張老臉,看來你的外號前面要加上幾個字了,應該叫--超級無敵變態的大水桶!”
皮鞭就這樣在豹子頭等人的注視下一點點的升了起來,鞭子每移動一下,他們心中的擔心就會增長一分,不由自主的在爲楚天擔心!他們已經在潛意識裡把楚天放在了戰友的地位上,因爲他們現在有了共同的敵人--變態的水桶。
再加上剛纔楚天的挺身而出,令他們非常的感動,在他們大多數人的心目裡,楚天已經成爲了一個可以爲了朋友兩肋插刀的人,這樣的人,是值得尊重的。
不知道水桶知道了楚天給她起的外號以後會是什麼反應,但是現在她卻很不開心,非常的不開心,臉上的微笑也漸漸凝固下來,慢慢的轉變成了憤怒,因爲她沒有從楚天的眼中尋找到她想要的東西,她沒有看到楚天害怕,恐懼的眼神。所以她現在很生氣,想要發泄。
皮鞭終於加快了升起的速度,猛地一下便升到了最高處,沒有絲毫的猶豫,夾帶着風聲狠狠的向着楚天的肩膀抽了過來。
周圍的人都驚呼了起來,臉上充滿了擔心的神色,皮鞭落在身上的感覺他們可都是領受過的,那滋味可是絕對的不好受。
跟着水桶一起來的那個少女一直都沒有說話,只是在那靜靜的看着,臉上仍然是面無表情,好像面前發生的事情完全與她無關……
楚天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皮鞭對着自己砸了下來,說實話,楚天真的很想躲避,他也知道鞭子打在身上是會疼的,但是他卻不能躲避,如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躲避,那以後也就不用在這個地方混了,不被人罵死纔怪呢。丟人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他也想過反抗,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如果因爲自己的衝動給整個牢房的犯人帶來災難,那還不如把痛苦交給自己來承擔。既然當了大頭蒜,那就只能裝到底了!
“婊子!打吧!以後我一定會叫你加倍償還回來的!”楚天咬咬牙,在心裡恨恨的罵道,準備接受這飛來的橫鞭。不過還是不想看到自己血肉橫飛的場面,禁不住把頭轉向了一邊。
鞭子終於狠狠的抽了下來,楚天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因爲就在鞭子落下的那一瞬間,一個巨大的身影忽然撲到了他的身上,鞭子就這樣狠狠的抽在了那個黑影之上。
“豹子頭,你幹什麼?”楚天轉過頭瞪大了眼睛驚叫道。撲在他身上的正是豹子頭,替他結結識識的捱了一鞭子。
剛纔受了傷,再加上這一鞭子,豹子頭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他的眼神卻異常的堅定,輕輕拍了拍楚天的肩膀,“楚天,我知道你夠朋友,講意氣,但是事情是我先挑起的,我不能叫你一個人挨鞭子,要挨,咱就一起挨!”
“你……”楚天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當他看到豹子頭的眼神的時候,他就什麼都沒有說,他知道,豹子頭已經從心底把他當成了自己人,當成了兄弟,患難見真情,說得就是這個道理,楚天這個時候再說什麼都是多於的了,都會顯得很虛僞。
兩隻男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好啊!兩個人還挺講哥們情誼的是吧?今天就叫你們見識一下老孃的厲害!”水桶見到眼前的情景,怒火上升,竟然敢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簡直就是對自己的挑釁!
於是,她手中的鞭子高高的舉起,狠狠的落下,高高的舉起,狠狠的落下……
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出現在楚天和豹子頭的身上,可是他們卻完全沒有在意,就那樣直直的站着,感受着皮鞭打在身上的味道,他們的身體是疼的,可是他們的心裡卻是溫暖的。有一個同甘共苦的人陪着自己一起捱打,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老鼠等人早已經被嚇得沒了人色,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事情的發展,漸漸的,他們看不下去了,楚天和豹子頭身上的鮮血濺到了他們的身上,臉上,血腥的味道開始瀰漫在整個牢房之中,有兩個膽小的人已經開始在慢慢的哭泣了。
就在這個時候,老鼠的臉色忽然變的神聖起來,他慢慢的爬了起來,輕輕走到了楚天和豹子頭得身邊……
“不要打了!會出人命的!”水桶身後的女人也終於看不下去了,她臉色一變,額頭上泛出絲絲汗珠,上前兩步抓住了水桶的胳膊。
“你給我讓開!我要打死這三個混蛋!”水桶不聽勸阻,想要掙開被抓住的胳膊。她的雙眼通紅,好像要吃了面前的三個人似的,在這個監獄這麼多年了,她還是頭一次碰到敢和自己對着幹的犯人,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不要打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到時候看你怎麼解釋!”那女人說完鬆開了手,冷冷的看着水桶。
也許是聽了那女人的話,也許是水桶真的打累了,她終於慢慢的安靜了下來,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後轉過頭,充滿仇恨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楚天,“今天就先這樣放過你!哼哼,不過以後可就難說了!”說完,一把把鞭子丟在身上,轉身走了。
楚天的身上已經被鞭子打的血淋淋的了,好像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傷口上爬,但是他卻不能喊出來,只能在那裡呲牙咧嘴。順便在心裡也把水桶的祖宗十八代女性都問候了一遍又一遍,奸,殺,再奸!
豹子頭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身上練有外門功夫,但是由於剛纔和楚天對打的時候受了傷,不能運功保護自己,所以他也被打的鮮血直流,身上的衣服也被打的七零八散。
老鼠雖然在最外邊,但是因爲楚天和豹子頭有意把他推到了後面,所以身上的傷勢反而最輕,只是臉上的傷口依然在滴着血。
看到水桶走了,衆人才算鬆了一口氣,趕緊跑過來查看三人的傷勢。
楚天和豹子頭人都是死要面子的主,儘管身上疼的要命,但是臉上還是一副沒什麼的樣子。在小弟面前丟臉,那可是萬萬不能的。
老鼠可就不那麼偉大了,水桶剛走,他那宰豬般的喊叫聲就響了起來,“哎呀,疼死我了,我靠!什麼?我受傷輕?換你來試試?……”
“楚天!你跟我出來!”一個冷冷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楚天蹲在地上查看老鼠的傷勢,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去,原來是和水桶一起來的那個女人。
楚天對她還是心存感激的,畢竟剛纔是她給自己解圍,要不然自己還不知道要被水桶折磨到什麼時候呢,雖然有些奇怪她爲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還是馬上分開衆人趕了出去。
但是來到來到她的面前,楚天有些惱怒了,因爲那個女人正在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着自己,眼神裡充滿了不屑。
楚天強壓怒火,跟在她的身後走了出去。思索着她的身份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