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龍神色淡然,當年君子盟還健在時,他不過才十歲左右,如今經歷這麼多事情,紀子龍只差幾月,就十四歲了。
雖然曾經與司馬霜兒同在君子盟,按輩分,司馬霜兒還是自己的師姐,當年他們在一起甚至還在一起相處過一段時間,按道理,這久別的重逢,帶來的應該是喜悅,可是紀子龍,卻並不願意同司馬霜兒講太多。
“噗。”
看到紀子龍的樣子,司馬霜兒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忽然如同桃花盛開了一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一幕,讓得紀子龍再度看呆,不錯,即便到了現在,他對兒女情長,男女私情依舊並不是太過懂得,可他第九世記憶早已經覺醒,如今司馬霜兒的笑容,正如第九世那位於自己朝夕相處,白首到老的女子一般,前生記憶與眼前的畫面重疊,使得紀子龍的內心無法平復。
“這小妞不錯啊,小子,你真有口福。”
聖火靈燈暗中【淫】笑,司馬霜兒冷漠之時,卻若雪蓮一般聖潔,但當她笑容綻放之時,去若那一朵朵盛開的嬌豔桃花,一笑傾城。
“媽的個賤火,什麼叫口福?這叫豔福,你會不會說話?”兔子立刻嚷嚷起來。
紀子龍沒有搭理這兩貨,只是定定的望着司馬霜兒,神色複雜。
“怎麼?四年不見,連師姐都捨不得叫一聲麼?”看到紀子龍一直出神,再聯想到紀子龍剛剛的冷淡表情,司馬霜兒臉上有些失望。
“君子盟都沒了,還什麼師姐不師姐的。”
紀子龍依舊不鹹不淡,他並沒有從他的黃金大牀上跳下來,而是轉身望着身前這一條潺潺溪流,許久,他才指着細流底部那因爲湍急水流,而滾動的泥沙與細碎的石子道:“就像這小溪的一樣,當水流經過,一些石子註定要隨着水流從此離開,而另外一些,則將永遠留在原地,離開的,會在原地留下一些痕跡,雖然最終也會被新生的泥土與河沙填滿,但它留下痕跡卻永遠都在。”
司馬霜兒神色微微一滯,她複雜的望向紀子龍,嘆息了一聲道:“大江東去,終有源頭,離開的,也可能在經過大浪的洗滌,而重新回來。”
“回來了又怎樣?你留下的那些痕跡,能抹去嗎?君子盟不在了,師兄師姐們都死了,君塵師兄死了,三長老死了,掌教也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大家都死了,沒有人活着,你知道嗎?你回來幹什麼?你現在回來還有什麼用?”
紀子龍忽然咆哮了起來,他雙目赤紅的望着司馬霜兒,眼眸中,帶着深深的恨意,沒錯,他的確是在恨,他恨司馬霜兒。
“你在恨我。”司馬霜兒心頭顫抖,這一瞬,也是淚溼了眼眶,是啊,熟悉的人,都走了,沒有人活着。
“是,我在恨你,而且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紀子龍毫不避諱的說道。
司馬霜兒,甚至還有好多的人,都在君子盟最需要他們的時候,頭也不回的離開,再也沒有回頭,然後,昔日哪個充滿歡笑回憶的君子盟沒了,化作了歷史的塵埃,隨同一起埋葬的,還有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與笑容。
司馬霜兒沉默,明亮的眼眸中,淚水在打轉,可最終卻並沒有落下來,她心裡有苦,她心裡也痛,紀子龍說的對,自己走的太乾脆,好滴,那也是自己的師門。
兩人之間的爭吵,嚇的聖火靈燈與兔子都面面相覷,本以爲這會是一場久別重逢後的美麗邂逅,結果特麼的原來是一場車禍,太慘,他兩相互對視一眼,最終相互捂眼,直接鑽進了百味鼎,不敢露頭。
兒女情長什麼的,就讓他們慢慢糾結吧,反正是同門,也不可能忽然打起來,或許扯着扯着,就和好了。
“靈法,冰造物,禁軍!”
忽然,就在兔子和聖火靈燈這樣想的時候,那司馬霜兒忽然發出一聲清喝。
轟隆!
隨後,就看到一尊寒冰鐵衛,忽然憑空凝聚而出,他手持戰矛冰盾,才一出現,就揮舞着長矛,刺殺向了紀子龍的心臟。
“殺我?”
紀子龍眉頭一挑,心中意外的同時,更是惱怒非常,他一聲暴喝,直接將聖火靈燈抓出。
“霧草,打架?不是說好的只是吵架嗎?”聖火靈燈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噴出火焰抵擋,那滾滾的火焰,高溫無比,瞬間就將戰矛尖端融化。
“靈法,冰造物,禁軍雪甲。”
然而,就在這還是,那司馬霜兒忽然又是一聲低喝,就見一層寒氣刮過,那寒冰鐵衛體表忽然多出了一層厚實戰甲,就連它手中的長矛,也是變的又粗又長。
“叮!”
戰矛急速突刺,頂着聖火靈燈的高溫,直接穿過了火焰,刺在聖火靈燈之上。
“哎呀你嗎的,痛死本聖了。”聖火靈燈慘嚎。
這強大的力量,更是震的紀子龍手臂發麻,一個不慎,便是將聖火靈燈脫手而出,被打飛了出去。
“靈法,冰雨鶴!”
就在聖火靈燈被打飛的剎那,司馬霜兒再度發出冷喝,旋即,便見她頭頂那一輪法盤忽然發生變化,滾滾寒流匯聚,最終化成上千頭寒冰仙鶴,如同雨點一般,瘋狂的朝着紀子龍飈射而來。
“靈法,四極殺。”
紀子龍發出戰吼,眼眸中噴射出熾盛火焰,他不明白司馬霜兒爲何會突然對自己動手,但就憑着對司馬霜兒的恨意,此刻他也是怒火升騰。
轟隆隆!
十尊靈魂分身如同閃電一般急速飈射而出,他們同時將御氣術施展出來,在這空氣之中炸開,然後踩着四極大道的玄奧旋律,迎擊而上。
砰砰砰!冰渣四射,無數的冰雨鶴被四極殺給擊成粉碎。
“司馬霜兒,爲何對我出手?”紀子龍怒吼,等到將對方攻擊化解,他立刻閃電掠出,就要施展攻擊,卻發現這時候的司馬霜兒,已經消失不見,遠遁而去。
一切都是那麼的突兀,就如同司馬霜兒忽然出現一樣,這一刻,她又忽然離開了。
“他的情況怎麼樣?”遠空,駕馭着冰凰在天空疾馳的司馬霜兒,懸掛在她如瀑青絲上的靈音蟲,忽然傳來了一股靈識波動。
“成長的不錯,並沒有因爲各教的打壓,而停滯不前。”司馬霜兒用平靜的語調通過靈音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