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頡!”莫殷苦笑:“我只是更瞭解她了,我們之前對她有些誤解,她不是那樣的人,她那麼做只是爲了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更加和諧一些……”莫殷突然抓緊了滄頡抓着自己衣領的手,用力得指骨都發白。
他眉眼間露出一股痛苦之色,道:“她一心爲了天下太平,她沒有錯。她雖然封閉長生之門,制定了每個人的命運,可她爲衆生開啓了輪迴之路,大家一樣有機會……”
“夠了!”滄頡大聲呵斥道:“你以爲我們不知道嗎?你用自己幾千年的修爲爲她做了一件嫁衣,呵呵……當真是情根深種啊!
世人都道莫殷風流倜儻,卻不知你只是萬花衆中過,片葉不粘身。可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想要依附女人裙襬苟且過活的小人罷了,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莫殷,我們當年的生死結義就此作罷,從今往後,你不再是我們的朋友,而是我們的敵人!”
“滄頡!”莫殷低低的叫了一聲,又輕聲道:“是我背信棄義,是我莫殷對不住你們。你們不要再繼續下去了,讓他們都撤了吧,如果事發,就算拼了我這條命,也會保全你們!”
滄頡冷笑,諷刺道:“不用,你莫殷不久後就會成爲玄祖的男人,你身份高貴,我們以後見了你還得向你見禮,我們這些賤命,又怎麼敢用你的命來力保?”
莫殷瞳孔一縮,心裡的掙扎的痛苦已經壓過了身體上的痛苦。
他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傷害玄祖,這是他的底線。可這幫兄弟們,他背信棄義在先,是他對不起他們,所以被他們打一頓罵一頓他都不會還手。
他從小過得順風順水,被族人捧在手中里長大,卻從來不知,世間會有這種兩難的事,幾乎就要撕裂他的一顆心。
可這又能怪誰呢,這都是他自找的,不是嗎?
他接近玄祖,或許一開始目的不純,可到最後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認真了。
正如多年前一個愛慕他的女子說過,感情的事,是世間最難以琢磨之事,她來得悄無聲息,來得不知所措,來得莫名其妙,也會來得不可思議。
但她一旦來了,定是刻骨銘心,嘗過一次就再也忘不了,甚至賠上自己的一生。
每一段愛情,都是一場劫難,區別在於這場劫難的影響力是大是小,還有時間的長短。
扈祿看到憤怒走回來的滄頡嚴肅的道:“他還是不肯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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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頡失望的搖頭,冷聲道:“那就用上那個辦法吧,他不得不幹!”
扈祿眼中射出一絲精光,看了一眼沙灘上一身紅衣的男人,狠狠的點頭。
沙灘上,莫殷靜靜的躺着,清洌的眼睛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天空中被烏雲遮去一半的月亮。身上的傷口正在慢慢的恢復,可他的眼神,卻是越來越冷。
這一夜,他想了許多,以扈祿他們的性子,就算沒有拿到神器,他們也不會就此作罷。譁變一旦拉開,就徹底斷了後路。不管結局是誰勝誰負,必定都是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