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換來的,是玄祖兩聲譏諷的笑。
落音瑤不在乎,她自顧的說:“你其實並不喜歡現在的自己是不是?你丟掉的軟弱中,還藏着快樂呢,你不想找回來嗎?”
玄祖怔怔的看着落音瑤,那雙眸子,平靜中帶着無情,她冷聲道:“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本就不應該擁有!”
有的東西,就像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死結,困死的,有自己,也有別人。
誰都沒有贏,不管輸贏都是兩敗俱傷。
隨即,兩人都沉默了。
樹洞中又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平靜的茶杯裡,那杯茶水無半點漣漪。
一如既往的,她們倆鬥,誰也贏不了誰。
過了許久,玄祖嘆息一聲,淡淡的道:“其實你還有辦法啊,殺了我,取代我。”
落音瑤驀地閉上了眼睛,雙手緊握着發抖,幾乎是從牙齒縫裡迸出一句話。
“你知道我不願意那麼做!”
玄祖淡笑:“因爲你怕成爲我?然後忍不住親手毀了這個世界。”
“我是我,你是你,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我們都不一樣,即便我取代了你,也不會做出與你一樣的決定。”
又是一陣沉默,半晌後,聽到玄祖淡笑的聲音。
“你的戾氣比我重。”
這句話如輕風一般輕輕飄出,卻讓落音瑤全身一顫。
她睜開了眼睛,看向悠然的玄祖。
玄祖淡道:“難道不是嗎?你有自己獨立的靈識,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然後想法設法的去得到,比如……與東州開戰,滅殺王家,讓溪臨城血流成河,就算不是你自己動手,卻因你才能成事。現在呢,你又來做什麼救世主?不覺得虛僞嗎?”
落音瑤冷冷盯着她,怒道:“不,我和你不一樣,我這麼做是爲了給更多的人爭取生的權力,而你,只爲了自己舒坦,然後想讓萬千生靈都順服於你。”
“噢?”聽到她這麼回答,卻是玄祖始料未及的事,她微微眯起眼赤~裸的看着她,就像在看自己親手所制的一件藝術品,說道:“反應比以前快了不少,你越來越完美了。”
落音瑤:“……”被她這樣打量,有種被看穿的感覺,讓她極爲不舒服。
片刻後,她看了看外面,突然道:“你來此不就是找滄鈺嘛,他回來了,你把他帶走吧!”
“嗯?”落音瑤始料未及。
她還沒說呢,這麼容易就讓帶走?
來之前,她腦補了很多,她連最壞的打算都做好了。
玄祖定會以滄鈺爲要挾,要求自己屈服與她,爲她做那件事,然後她定會與她周旋死磕,大不了同歸於盡,落音瑤原本是這麼想的啊,卻不想,玄祖來一句讓她把滄鈺帶走?
落音瑤戒備的看着玄祖,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來。可玄祖是什麼人,她心裡所想所計,豈能是落音瑤能看得出來的?
就算喬森那種微表情專家級的人物也不一定看得出來吧。
“你……真的讓我把鈺兒帶走?”落音瑤十分不確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