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鈺沒有回答,而是一動不動的注視着玄祖。
他想從她的臉上看出熟悉的影子,屬於落音瑤的那份特有的氣質,可惜看得越久,就越失望。
玄祖冷漠淡然,哪裡還有落音瑤半分影子。
她只是玄祖,五百年的時間,就算當初有一些落音瑤的氣息,也被她煉化乾淨了。
見滄鈺沉默不語的臉上滿是失望的神色,她又嘆道:“不是想見我嗎?爲何又不說話?”
如果早能些年讓他來到玄祖面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種上去,怒斥她,讓她把他的孃親還回來。可這些年,他漸漸的沉靜下來,沒有就是沒有了,就算殺了玄祖,她也回不來了。
滄鈺微微動了動手指,沉聲道:“已經看到了,還有什麼需要說的?”
“那……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
淪鈺:“……”
“我以爲你是想見見我!”玄祖苦笑道。
滄鈺微微就顫,問:“我娘……她有沒有說什麼?”
“有!”玄祖注視着滄鈺,淡淡的說:“她可能有很多話要說,可是沒有時間讓她說太多。”
滄鈺努力平靜的心境陡然驚起了驚濤駭浪,急道:“那……她說了什麼?”
“讓我好好對你們!”
滄鈺一驚:“我們?”
玄祖一直注視着滄鈺的反應,淡道:“是啊,你們,你……和滄凌柯!”
滄鈺驚訝的看着她,讀出這話的意思後他輕輕搖頭,道:“不可能,我娘纔不會把我們交給別人。”孃親最自私的就是,就算自己死了,也不會把自己最愛的東西給別人,她會嫉妒的,不會的!!
滄鈺不相信落音瑤會那麼說。
玄祖淡笑了下,說:“是啊,她沒有說出來,可我知道她想說什麼。可能即便時間足夠,她也說不出來,但我知道她心裡確實這麼想的。鈺兒,其實你又何必糾結她與我呢?我們本就是一個人,你並不討厭我,接受我……這樣一個母親,並不難吧!”
滄鈺慘笑一聲,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怕有種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有一絲之差都不是,你要我怎麼接受?”
“那莫殷呢?”
“我爹?”滄鈺驚了一下,雙眼直直的看着玄祖,驚道:“你恢復上古記憶了?”
“是啊,什麼都想起來了!”玄祖並沒有否認。
“所以……”滄鈺突然嗤笑了一下,“所以你想找回莫殷?呵呵……既然你想找回莫殷,爲什麼只讓我來見你?”
玄祖端坐着,沉默不語。
滄鈺大笑道:“你是在害怕吧,害怕你想起了一切,卻失去了莫殷?那你……把孃親還給我啊!你剛纔不是說了,反正你們是一個人,她在還是你在,又有什麼區別?
哈哈,我告訴你,區別就是,她在,莫殷,滄凌柯都會回來,你在,就算你讓他來見你,他也不會來的!”
“滄鈺!”玄祖輕嘆了口氣,臉上似帶着些疲憊之色,卻再也看不出其他。她明明應該生氣或者痛苦的吧,可那雙疲憊的眼睛裡,偶爾又閃過一絲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