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爲何?”落音瑤不經意的問。
想到她還不能走的原因,顧涵玉發自內心的輕輕笑了,落音瑤奇怪的看着她。
“錦還沒上來,我等他。”
“什麼?你是說……李錦?”落音瑤瞪大了眼睛,李錦兜兜轉轉,又活了,還是……轉世被她找到了。
落音瑤一臉好奇的看向顧涵玉,等着她的下文。
顧涵玉嘆道:“那一世,我並未找到他,或許找到了,只是不認識而已。你們走後,我確實又重建了陰陽殿,也收了許多適合修練陰陽術數的門人。要重建一個門派需要花費的心力,讓我慢慢對錦的執着也淡了。”
落音瑤握着水杯,靜靜的看着她。
以前有人對她說過,能夠永恆不變的,只有時間,能夠瞬息萬變的,也只有時間。
溫熱的水,透過白瓷水杯將溫暖傳至她手心,不經易間,落音瑤嘴角勾起一絲笑。
顧涵玉對着落音瑤笑道:“時間真的是一個好東西,我本以爲對錦的那份執着會伴隨我一生,沒想到幾千年的忙碌,幾千年的時間洗禮,能把佔據整個心的東西都一點點挖出去。”
說到這裡,她神色微微一沉,又說:“但有的東西,就像冥冥之中早已註定,等你好不容易放下他時,他又在你全無所覺的時候來到你的身邊,給你來一個措手不及。”
顧涵玉輕輕轉動茶杯,將水捧起,喝了一口。
溫柔的水滋潤她有些干涉的喉嚨,片刻後,她才又繼續說道:“等我功法有所成就的時候,我便想到了去找冥君,我師父不能白死,陰陽殿的人不能白死,我若不去走那一趟,我不能安心來上仙界。”
落音瑤握着水杯的手一頓,擡頭驚愕的看着她。
她記得,那個冥君是個變態,就是神話故事裡的閻王,他是不死不滅亡的。
看到落音瑤一臉緊張的樣子,顧涵玉微微一笑,安撫的笑:“沒有人能永生不滅,他只不過是用六道全書一直在爲自己換命而已,六道全書現在在我這兒。”
“你打敗了他?”落音瑤大驚。
想到當時的情況,顧涵玉皺眉道:“不,我感覺,他應該是自己想敗吧。”
在她殺死冥君的時候,冥君眼裡一絲害怕驚慌都沒有,反而有種終於解脫的釋然。每次想起來,顧涵玉都覺得心驚。
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她也懶得去想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有了六道全書,我才查到了錦的轉世,原來他早就在我門中陪了我上千年。”
“啊——?”落音瑤一驚,該不會又搞成了狗血的師徒關係了吧?“他該不會正好是你徒弟?”
落音瑤這麼一問,顧涵玉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噗嗤笑道:“瑤瑤,你想多了,我從不收徒弟,門中人全都是靠自己的悟性自行修練,沒有師父,也沒有徒弟。不過……有殿主,那個位置,能者居之,誰的造詣高,誰就坐。現在下界的陰陽殿殿主是誰我也不知道。”